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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侄兒幫我跑腿兒,也教他們一些管著農莊的本事?!?/br> 余清官聞言大喜,想爬起給七茜兒磕頭,卻被七茜兒瞪了一眼道:“你這“毛”病從此便改了吧!你可是城門侯!食一鼎一簋的貴重人,現在誰敢輕易受你的頭?要這樣我可不管了!” 余清官趕緊道歉。 七茜兒卻繼續數落到:“余大哥還是七品的官兒呢,拜我這后宅“婦”人可失了體統,以后萬萬不敢,你我具是自家人,咱們雖非血親,但我希望子孫后代,要如骨血兄弟,這才是真好?!?/br> 這話感人,大家互相看看,便一起點頭笑了起來,只陳大勝沒笑。 他這人去過無數戰場,砍過無數腦袋,人腦袋,馬腦袋他都不懼,可讓他跑關系?這可怎么辦??? 可媳“婦”兒安排了便不能“露”怯,他咬咬牙,總算確定的與七茜兒點頭,投井般決絕的說到:“我,我去!去!去求人!” 七茜兒看著他,好半天才把眼神挪到賬本上繼續。 “我還預備從諸位哥哥,叔叔的總賬里,各自刨一百兩,以后你們總要成家立業,人丁總會增加,往后啊,這每家每戶最少也得有三百畝田打底,才能夠得上燕京,慶豐這邊的嚼頭花銷,慶豐周遭的土地,咱官小不敢買,可三百里外買個莊子還是可以的?!?/br> 她這樣說,大家便一起喜上眉梢的點頭說,依你,都依你。 看他們同意,七茜兒便又做一本總賬,并照人數,在上面做十一人帳。 她與老太太都是獨立的賬目,并不與家庭混一起。 既大家都認了,那就她的錢就是她的,陳大勝的就是陳大勝的,老太太自然就是人家老太太的。 所以說,識數的想耍個鬼,不識數的是真不知道,還要贊美她精明利落。 寫好,七茜兒便一拍手道:“恩,那按照一慣的算法,五尺為步,步百為畝,百畝為傾,傾九為井,可五傾就成莊了,咱這一家人,便算作有最少有五個莊子的大戶了?!?/br> 五個莊子啊,屋子里靜悄悄的,老太太靠在門邊安靜的抹淚。眾人心里只是不信,自己這樣的人,竟然也是有莊子的人了? 等到一家人情緒平和,七茜兒的手指便開始撥拉的飛快,嘴邊的數字更是聽的人發蒙:“余大哥,咱就先從田畝出息算下你的入賬吧?,F下算作你有田畝三百,有一百畝不必賦稅的永業,二百畝需要賦稅的上田,一畝出糧二百到三百斤,我們算個邊賬,三百畝上田年入糧食大概在七萬五千斤左右?!?/br> 七萬五千是個龐大的數字,一屋子人剎那就有些呼吸不暢通。 老太太便又想去死了。 七茜兒見他們受驚,卻笑道:“想什么好事呢,你們以為買點地,就能直接把七萬多斤糧食搬回家了?這些糧食,你要刨去佃戶分潤,朝廷賦稅,種子等消耗,水利建筑,照朝廷規定,咱還得打防旱的田井。 而這種大井少說也得三十貫起,這還不算天災人禍,地種一年歇一年的空置,這還只是粗陋的賬目,我說出來,也是要你們心中有數?!?/br> 余清官可不管這個,他已經是喜滋滋了:“已經可以了!小嫂子,從前出來,我便跪在土地爺面前發誓,我這一輩子豁出“性”命去,怎么也得給孩兒們賺個不挨餓,如今,已經可以了?!?/br> 七茜兒點頭,卻不管大家如何高興,都已經在腦子里幻想糧食成堆,他們如老鼠般的在糧食上打滾的幻象。 她依舊數著手指頭說:“損失消耗折中,算你年入三萬七千斤糧,而這一筆里,還得挪出七千斤算作家里交際,人畜自吃的消耗。如此,余大哥你每年有固定糧食入賬三萬斤,加上你七品都事老爺的年俸糧食一百石,合,你年入三百四十三石糧。 老太太在一邊“插”嘴:“吃不了七千斤,妮兒?你這賬目不對!” 七茜兒不愿意跟她抬杠,便當沒聽到繼續:“一個七品都事老爺,除祿米,還有每年的俸銀的收入,你是親衛,又是燕京的官,京官自古雙俸,那就是你年入賬大概兩百貫。 糧價不能按照如今的斗米價去算,非常時候,就要按照平年去計,那么,平年三百四十三石賣的好,余大哥年入一千零八十三貫,折銀共計一千零八十三兩,再加我這里的四百三十二兩,若順利,后年此刻你就會有一千五百兩的家底,額外還有泉后莊大宅一套?!?/br> 七茜兒這賬目算的是清清楚楚,說話嘚啵嘚啵,又千又萬的,屋子里的人自然是聽的心馳神往,跟聽大戲一般過癮。 他們安靜了好久,才聽余清官語氣干澀的說到:“我,我有這么多錢了??!” 七茜兒便笑了:“這么多?那是以后的事兒了!你現下放在這里的五百三十二兩,我卻要替你開始花銷了,這首先買田的一百兩就得支出去,那你就只有四百三十二兩了?!?/br> 花錢?為什么要花錢?死也不能花,都要存起來啊,花錢作甚? 余清官從甜蜜的發財夢里使勁掙扎出來,有些遲疑的問:“小嫂子?為何要花錢,我如今好了,吃穿花用都有皇爺管著,我是不花錢的?!?/br> 可七茜兒卻將那裝銀的布袋子倒過來,又把銀子堆到箱子上開始分堆,還邊分邊問:“余大哥家里還有什么人?父母可還康???” 余清官說:“我爹早沒了,出來時,老娘還算康健,還有一兄一姐?!?/br> “余大哥可知你家里離燕京多遠?” “我從前問過的,他們告訴我,我要回家的話,來回也在兩千多里地吧,我家在南邊,路上還有一截水路?!?/br> 七茜兒抬頭看他,一伸手,她就從桌子上五堆的銀餅子里推出十個道:“如此!待到明年春暖花開,城中鏢局開門迎市,這一百兩就算作鏢局的押鏢錢。你不能離崗,便只能委托旁人去接你妻小?!?/br> 她的手又一撥拉,五個銀餅子又被推出去了:“這一路,鏢局要雇傭仆“婦”照顧你老娘媳“婦”兒,四個兒女的吃喝花用,兩千里,六人算作五十兩,不過分吧?” 余清官看的肝膽欲碎,就語氣顫抖的說:“不!不過分,該花,花,花用吧?!?/br> 七茜兒一伸手又是十個銀餅子,卻沒有往花銷那邊推,只看著余清官說:“你走失七年,家里老娘,妻兒可全憑兄姐照顧?” 余清官聞言,當下臉“色”便白了,拳頭也握了起來。 若是兄姐肯幫襯一點點,他也不必賣了田畝,拋下妻兒出來吃這樣的顛簸。 七茜兒明白了,她點點頭道:“恩……那余大哥要多個心眼兒了!就吩咐那鏢局的鏢頭,接人的時候先左鄰右舍打聽一下,若是這七年你不在,兄姐幫襯照顧了,哪怕只是一點點,咱也不能當做沒發生。 你如今也是官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