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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胡鬧呢,好了壞了的!不是以前被困你背我,我背你,半夜睡山上互相抱著臭腳取暖那會,哥哥弟弟叫的甜的時候了,甭搭理他們,都叫進來,我給他們看看老刀,讓幾個小兔崽子開開眼?!?/br> 幾個孩子背后好了壞了,香了臭了的事兒皇爺是一清二楚。 那從前走的馮家,劉家,岳家的孩子都陸續回來了,幾個小家伙覺著跟著皇子一起長大,就應該更親厚。 可是現在天下初定,外戚的賞賜也下去了,名分也定了,那生了三個公主的繼后曹氏,還有九皇子玄鶴生母敬嬪曹氏的娘家人。五皇子的母妃劉氏,七皇子母妃馮氏的娘家人,自然還要憑著舊關系,跟自己的表哥或表弟混在一起重新親香起來。 幾個小家伙這是心里吃味呢,今兒早上一起出去,他們看皇子身邊熱鬧,想是生悶氣,轉身就跟父兄一起三家勾去了。 那旁人得了旨意伴駕,還不知道多高興,多惶恐,多敬畏,生怕一絲不周到招惹皇爺不高興,或鬧出什么笑話來。 這幾個硬氣,說走就走了。 皇爺知道他們犯渾也絕不生氣,就趕緊打發人喊去,如平常老父得了好吃的,給孩子們分享一般。 沒多久,這隔帳內便慢吞吞進來三個著常服,并一臉不高興的少爺們。 打頭的這個,頭戴金冠,穿大紅飛魚妝花袍,腰圍飛魚白玉闊腰帶,腳穿五彩靴,腰下掛了個銀魚袋,還掛有幾個零碎兒,像是配了珊瑚的精巧火鐮,用來切rou的嵌碧璽牛皮小刀具……艷紅絢爛一身打扮,遮不住楊柳扶風腰身,細眉細眼,眉目清秀至極,就像個女扮男裝的小姑娘般,這是在家里被一群女人千嬌百寵的鄭阿蠻,也是鄭太后的心肝rou。 緊跟著這位,身姿挺拔,濃眉大眼,頭戴小金冠,身著大袖藍底花牡丹袍,圍金腰帶,腰下也掛著銀魚兒跟一個小攢花小牛皮扁包兒,這位站定就笑,“露”著一口整整齊齊的大白牙,尤其頂門的倆顆格外大,眼睛神不好使,會把這位認成人形兔妖。 最后這個自然是常連芳了,他今兒也穿的好看,葬禮回來換的見駕衣裳,也不那么嚴謹,如見家里的長輩般穿了窄袖青織繡麒麟的武士袍,頭戴小玉冠,厚白底武士靴,腰下也配銀魚,倒是他的手里今兒抱了個物件,一個裝五斤的銀嘴耀州葫蘆。 甭看這幾個一副少爺樣,其實個個身上都掛著實在的官銜,還任著軍中實職,人家可不是靠著祖蔭,論起資歷個個都算做老資歷,要不是年紀,還有父兄長輩官位卡著,他們比誰都升的快。 私下里都有朝臣議論,這幾位只要不卷裹到往后的那些麻煩事兒里,穩了的三朝元老苗子。 幾個小子認真施禮,起身之后皇爺就對常連芳道:“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常連芳一笑,立刻竄到皇爺身邊,打開葫蘆塞子,用巴掌扇扇味兒道:“您聞聞,您聞聞!” 皇爺一聞便笑了:“臭小子!哪兒來的好酒?這得有二十多年了,你小子今兒不是去送葬了?這是扒拉誰家的酒窖去了?” 常連芳嘿嘿一樂,并不把酒葫蘆給皇爺,卻給了張民望。 現下可不比以前,他們弄點好吃的給皇爺,皇爺敢拿起來就吃。 如今皇爺有試毒的太監了,再者,皇爺吃什么,用什么,那也要每天御醫們診了脈才好安排。 他們不好隨便獻了。 張民望接過酒葫蘆就夸獎:“恩,就知道咱們小三爺是個孝順的,曉得咱們皇爺好這口?!?/br> 常連芳聞言就笑:“那是!” 說完他趴在皇爺的矮幾上邀功:“皇爺您不知道,兒今兒去了,那前面安排的法事憑的羅嗦,譚大人聽個道士的安排,一個會讓我們左面站著,一會又說方位不對。 兒原也佩服二將軍的為人,就想過去好好拜拜,哼!再尊重的心也被那家磨沒了,后又一想,兒今兒可是伴駕的……又沒規定兒得陪著大臣們去送葬!兒就跑了?!?/br> 那年桐巖山東林渡口,后有追兵,前無渡船,那時皇爺受傷,又與親軍失去聯絡,身邊就十幾個娃娃兵。 誰能想到,就是這群十幾歲的孩子,背著抬著,一路被追殺死了幾個,渡河的時候又用自己的肩膀扛著皇爺渡江,半路又被激流沖走幾個,最后就剩了三。 回來之后,大都督就讓人正式擺了香案,認了所有孩子做兒子,不管是死了活都是他的子。 現在這些孩子的遺骨,他都預備在新的皇家陵寢之地,為他們留一塊地方。 如此,常連芳他們三,在皇爺面前自稱兒,那些皇子反倒是自稱兒臣。 這幾個小家伙很聰慧,在外面當著人從來稱臣或末將,但是等到只有他們幾個了,他們就是一口一個兒,卻不稱父,依舊喚皇爺。 這個尺度雙方都很滿意,那些皇子們也滿意。 聽到常連芳說禿嚕了嘴,皇爺就點點他腦門。 常連芳笑:“嗨!我的心可比他家人誠,前兩天我還給譚將軍跪了一個時辰的經呢……”他手往身后隨意指指:“他倆一起跪的,就在護國寺那邊,還燒了親手寫的佛經給大將軍超度呢?!?/br> 皇爺笑笑,欣慰的點頭:“該當如此,你們心誠,譚二將軍在天有靈定然也高興,他也是看著你們長大的……哎,當初的人也沒幾個了……安無他們幾個要在,還不知道多熱鬧,多高興呢?!?/br> 看皇爺又難過,鄭阿蠻就踢了常連芳一腳,常連芳拍拍腦門,就趕緊指著那個沒有被抱走,依舊被張民望笑瞇瞇的捧在手里的酒葫蘆道:“您說巧不巧!閑著也是閑著,兒就帶人四處看。嘿!不問不知道,那三家勾從前周圍全是老酒坊,兩三百年的老字號好幾家呢,您好這口,兒就帶著人四處去尋,合該您有口福,那邊有個老字號家姓戴,也是剛回鄉,我就讓人敲門去了,問有沒有好酒,喏,就一點子缸底兒酒頭子,我都給您弄來了?!?/br> 皇爺一聽便高興了,問:“這么說,已經有民返鄉了?” 鄭阿蠻過來坐在皇爺腿邊點頭:“有了,燕京街上的老坊市也有好幾家開檔了,兒還進去看了下,啥也沒有??!就是個光桿掌柜,他看看我,我看看他!” 皇爺拍拍腿,吸吸氣欣慰道:“有就好!有一戶就有第二戶……” 見他又要說朝上的事情,李敬圭就趕緊道:“皇爺,兒聽說您今兒把譚家的老刀奪了?” 站在一邊的張民望聽了就噗哧笑。 皇爺指指他們,哼了一聲:“臭小子,我說來的這般利落,才將都在哪兒蹲著呢?” 常連芳眨巴下眼睛:“嘿嘿,六神仙那邊聽故事呢,說是錯過了朵女,正在捶胸頓足呢,再說!兒沒意旨兒也不敢隨便過來??!皇爺,老刀都是啥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