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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茜兒才不怒,就平平淡淡炸了一個天雷出去:“不要寫給我,我要你的婚書作甚?可我四叔也不能給你寫?!?/br> 喬氏胸口氣的劇烈翻涌,氣哼哼的說:“你,你想的美,他憑什么不給我寫,我女兒都給他生了,他老娘我侍奉了三年!三年!” 七茜兒翻翻白眼兒:“我想的美不美我不告訴你,我就教你個乖,看喜鵲的份兒上也算是救救你,很不必感恩了!” 喬氏已又慌又驚的說不出話了,她上堵下堵渾身抽搐著強吐出一個字:“呸~!” 就要暈過去了。 七茜兒呲牙,嘖嘖一聲后才說:“你咋不知道好歹呢?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對你好你還不領情,也罷了,看在喜鵲的面兒上我告訴你,歷朝歷代的律法,就從沒有一個女子在沒有拿到前面夫家的休書敢再嫁的。你這算什么?口口聲聲說是我四嬸子,皇爺的公主都不敢一女享二夫,你到狂野!” 周圍剎那就炸了,嗡嗡一片議論聲,然后眾人發現,這莊子里的家眷里邊雖二茬婚多,可像是喬氏這樣的情況,前窩男人還活著的這是唯一的一個。 對啊,你算作和離那就拿著和離書再嫁,你要是被休棄你也好歹拿個休書再嫁??? 那喬氏從來都說,她前窩卑鄙無恥,為了“性”命就把她獻給那陳四牛換了“性”命了。她自然是不愿意,可是那男人跪地哀求,她沒辦法,就只能救他跟了四牛了。 往日她說起這段事,大家都是同情的還一起安慰她,甚至……眾人是心疼又艷羨的。 這些“婦”人懂什么,至多就知道,那戲文里,只有絕世佳人才配敬獻給君王。 喬氏講這個故事就是這個意思,她出身好,賢淑良善,還是個美人。 喬氏顫抖著指周圍說:“你出去打聽打聽,就這莊子上的,有一個算一個,她們哪個走完了你說的那些東西……???!” 七茜兒對這些“婦”人太了解了,聞言就笑了:“人死一了百了,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呢!” 有人提高嗓門,像是證明自己一般的說:“是??!我男人早就餓死了,孩子也沒了,人死帳清,沒那些東西,我們回頭補去,可喬氏不一樣啊,她還真連個妾也不算了?!?/br> 轟隆隆悶雷擊打喬氏的天靈蓋,這是沒活路了?這不對啊,這不是自己安排好的路數??? 喬氏心里后悔的不成了,她真是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把自己“逼”到這個境地。 她向來得意的,也看不起陳家這些泥巴腿子,滿家窩囊廢,她也沒出幾下子招數,陳家上下幾個校尉,弄的那點財產還都不是在她手里了。 現在,她要怎么做呢,她就站在那邊搜腸刮肚的想辦法,什么都沒了,什么都化成了灰,對面這人何其惡毒,她是“逼”自己去死么? 她哭了起來,這次是真的哭了,喬氏喊到:“不就是那些東西么,我不相信四牛就任我被你欺負,你給我等著?!?/br> 七茜兒滿面遺憾:“不用等,你這輩子別想?!?/br> 七茜兒說完,喬氏忽然又有了些力氣,是了,是了,三書六禮她是沒有,可她有陳四牛啊,只要她要,陳四牛什么都愿意給的。 七茜兒看到喬氏又穩了,就隨即扎刀說:“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br> 喬氏瞥她:“你是披著人皮的鬼么,還知道我怎么想的?” 七茜兒點點頭:“你那些想頭沒用,我跟你說,你就是走了一切你要的禮數,老太太是婆母,她不愿意!你就名不正言不順!你上不得族譜!宗族不會認你,我這個隔房侄兒媳“婦”還真不用給你臉?!?/br> 老太太在一邊燦爛的不成了,她解氣般的狠狠對喬氏吐吐沫,笑的十分猙獰說:“呸!我就是死了,我不愿意!” 完了,徹底完了。 喬氏知道自己跟老太太這輩子不能和好,那要是這樣,那既然要死,就拖她一起死吧。 喬氏尖叫一聲,上手就對七茜兒臉撓了過來。 七茜兒能被她撓到?她一伸手就抓住了喬氏,還是把她兩只手擰在一起抓的,她什么手勁,喬氏嬌柔一下子就疼哭了,喊著:“你放手,你打人,你怎么敢,我可是你的長輩??!” 七茜兒也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半響才說:“原來~你不過~就這樣??!” “救命,欺負人了,你放開我~我是陳四牛的妻,救命,救命,欺負人了……” 喬氏可憐巴巴的哀求,看上去可憐極了。 要是按照以往,那邊的“婦”人們早就沖過來了,可今天這場面太嚇人,趨吉避兇,這一群都顫顫巍巍若淋了雨的雞雛般擠在一起取暖。 上去作死么?那是什么,那是雷神老爺的女兒下凡,這是霹靂娘娘來了,實在招惹不起啊。 七茜兒看著哭泣的喬氏,心里幾層疙瘩都去了,她撇嘴松開道:“呵~還充長輩呢?你個旁人家的妻,還來我家作威作福?在我家別說妾,你連個外室都不能算,你還嫌我喊你喬氏?那我喊你什么?嬸子?你做夢吧! 我家臭頭再不好,他也是七品,我是官宦家的正堂娘子!你個商戶女出身的連個庶民都不算,你跟我充什么牌面! 我那四叔再不好,他也是七品果敢校尉,你不過就是我四叔隨便拿錢兒換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罷了!” 喬氏撲通坐在地上,萬念俱灰。 對,就像你當初說我是個十貫錢買來的玩意兒,當初你對我做的種種,我今日都一并還了你,我們也算兩清了。 太毒了,這話太惡毒了,一邊聽的眾人都嚇傻了。 面前這丫頭決不能招惹,高低以后見了要躲著走的,這那里是家里的口角,她這一出手簡直是推人上絕路啊。 喬氏這輩子算是毀了。 周圍鴉雀無聲,天“色”越來越黑,不知道什么時候,忽那傷病營的口子亮起了兩個火把。 “那頭是怎么了?怎么這般熱鬧?” 一聲溫柔似水的聲音傳來,眾人聞聲望去,卻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營兒外面來了一輛樸素的馬車,也不知道它來了多久,又聽了多大的功夫了。 趕車的老車夫放下一個踩凳,車簾被一個十一二歲著水蔥“色”布衣的小丫頭撩開。 她蹦下來,對車簾內伸手道:“太太?!?/br> 如此車簾一掀,一位三十剛出頭,肌膚白皙,細眉細眼望之可親,梳松鬢偏髻,“插”點翠海棠花素簪,著團花圍肩,穿品藍“色”豎領一“色”領窄袖襖子,下身是青“色”淡花折裙的“婦”人,便款款的就著那小丫頭的手下得車來了。 一切人都看呆了。 這“婦”人下得車,便四處看看,她沒看顯眼的七茜兒,倒是徑直走到哭不動的喜鵲兒面前,想抱這小丫頭。 抱著喜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