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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跟多少年了?依著她的道理,這連我都該算在內,大家伙怕是早就不貞潔了,行唄!既然都不貞潔了,一會子回去齊齊拿了繩子吊死就算了……” 可不是,別說七茜兒,這些年戰“亂”奔波,從前沒有車馬的時候,半夜被前面甩脫,有些爺們好心返回十幾里尋了人,背著回來的就有好幾個。 那要按照早先的規矩,有一個算一個大家可都別活了。 喬氏慌張,放下已經不燙的臉撲通就給老太太跪下磕頭道:“老太太,是我年輕不經事,我也是急,這都一天了,說話就沒過腦……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您,您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有心的……” 喬氏認罪從來徹底,頭磕的呯呯響。 是啊是呀,喬氏自己也跟了三年多了,她要是走心不是把自己都說進去了。 一起共患難的“婦”人們難免都有家人情分兒在,大家七嘴八舌正勸,卻聽到遠處有人在喊著什么。 天模糊的時候,七茜兒回到泉前莊,入莊子路離的好遠,她就站在騾車上,對莊子喊:““奶”??!我回來了??!” 常連芳被她嚇了一跳,接著便笑了:“嫂嫂真有意思,這會子正是吃飯的功夫,老太太早回了?!?/br> 七茜兒又喊了兩聲,才得意的坐下對他道:“你不懂,老太太指定等我呢?!?/br> 果然,她坐下沒有片刻,就有人在莊子口喊:“前面是我常兄弟不是!” 常連芳笑了起來,也在馬上喊:“是!我們回來了??!” “知道了!老太太讓我跟你們說,慢點著,天要黑了!小心看路??!” “知道了!看著~呢??!” 說著說著一個轉彎,七茜兒便看到好些人在柳樹大磨盤那邊往這看。 這陣仗厲害了! 待到他們過去,老太太眼里卻并無這滿滿三車東西,倒是如獲珍寶的跑到七茜兒面前說:“你,你~你回來了啊?!?/br> 說完她便哭了起來,哭的頗委屈樣。 七茜兒心安,過去摟住她便安慰:“哎呦哎呦,我都沒在外過夜,您看您,就這么想我了?”說完她捧著老太太干巴巴的老臉左右端詳了一下又笑:“真想我了?” 老太太竟嬌羞了,呸了一口伸手就打了她幾下:“沒臉沒皮的胡說八道什么?”打完又獻寶一樣從懷里取出那蒸餅對她說:“趕緊吃!餓了吧?阿“奶”給你捂的溫乎乎的……” 她們在這愛來愛去,那群“婦”人多眼尖,便呼啦一下圍著那馬車就去了。 那頭一車是半車書卷,還有半車人高的各“色”布新鋪蓋,那第二車是家里的轆轤拐子還有若干鐵家伙與黑醬缸子,到了第三車,這就是半新不舊的“亂”七八糟,像是羊皮襖子,雜木的炕桌板凳,總之看不真有多少東西,卻是……這老陳家可是發了,發了??! 這種嫁妝聞所未聞,還是頭回見。 她們做飯,大家一起用砂鍋子,看看人家,光是鐵鍋從大到小六個,人家有兩套。 這可是鐵器啊。 “婦”人們嫉妒的眼眶通紅,倒是七茜兒拖著老太太來到第一車,抓住一副新鋪蓋對老太太就說:““奶”,您瞧這是什么?” 老太太當然知道這是什么,可她嘴巴里卻認不出,只歡喜的說:“這,這是什么???” “新里新花新細布,里外三新的好鋪蓋唄,您只管選了,咱娘倆今晚都蓋新的!”說完還在老太太耳邊說:“還有新衣裳給你穿?!?/br> 老太太都喜哭了,絕對沒想到的事情啊,怎么這么多???怎么這么多??!天啊,老天爺是不是明天就讓自己去死了? 她磕磕巴巴的說:“我不要!不要!我有,有!我的好著呢……這么好的東西,還是我出嫁那會,我娘給我陪嫁過一套新的,那套可沒這個厚實……等我帶到你爺爺家,他家窮耗子滿地“亂”竄,還舍不得給我蓋,鎖起來了他,說以后娶媳“婦”用,你說那老東西壞不壞,我……我這輩子~還有命蓋新東西?” 說到這里她想起什么,便愛惜的“摸”“摸”那鋪蓋,“摸”完認真的側頭對七茜兒說:“茜兒啊,“奶”求你個事兒唄?!?/br> 七茜兒看她高興,自己也挺高興: “您說唄?!?/br> “那,那你要給我~我,我就先放你那兒存著!就這套新的,這顏“色”我也愛,那,那明兒我要是沒了,你能給我用這套,做我的裝裹好不好???” 七茜兒一聽臉上就怒了,她有錢!有錢人兒! 有金子!大大的金子都成堆……她都不敢碰,嚇的要死。 她一邊咬著蒸餅,一手摟著老太太,皇爺指點江山一般豪爽的說:“您想什么呢!就這?棉布做的鋪蓋給您裝裹?您這不是打我的臉么?” 老太太委屈死了,扭臉看她:“不,不行???” “不行!您可別惦記這點破爛物了!我可不給你!您就受受委屈暫且蓋著用吧! 你看這有多少?留著給耗子打窩呢?看您這活蹦“亂”跳的還有幾十年好活的樣兒!你想這干嘛?甭說棉布的,您好歹也是一群果子老爺家的老封君,您要是信我~這事兒就交與我……” 老太太感動,看著她真誠的說:“我信你??!” 七茜兒咀嚼著蒸餅,依舊摟著老太太一輛一輛巡車:“待轉日!春暖花開!夏山如碧!丹陽迎秋!瑞雪豐年!咱這世上安安寧寧了,到那時我出錢!花上等的雪花白銀,讓人上山給您尋那百年好木頭,那沒有三抱兩抱粗的板材咱都不稀罕要!” 老太太嚇的不輕,想都不敢想,只顫抖:“薄,薄,薄薄棺!不冷就成!” “那不能,雙層呢!您是果子老封君,可用雙層。如此咱就頭層雕花青石做外棺,您說冷不冷?甭說耗子,狼來了都咬不動! 您聽我說,我把那木頭給您請回來,還要請一等一燕京的好師傅來制,壽材面兒給您上大漆金粉,給您畫五彩的鸞鳳牡丹……那是后話,現在不提了?!?/br> “哎……我可說么,做啥美夢呢,后話???” “后話!也是真話!您安心,有朝一日您真沒了,老衣從頭到腳我也包了,給您制上十三層,層層我給您上綾羅綢緞,最外面那層我給您預備那燕京流行的大紅妝花金織的仙鶴云錦,您脖子下面我給您還上個大大的玉瓷枕頭,您那腦袋左右兩邊,左邊我就給您放五十兩的銀元寶,右邊我給您放五十兩的金元寶……” 一個不夠就放倆,反正她有錢兒,哎!就是有錢! 那都是沒見過富貴鄉的“婦”人,有的人從前連縣城都沒出去過,這些“婦”人哪里有七茜兒的見識,就不知道從什么時候俱都收了聲音,都安安靜靜的跟在七茜兒與老太太身后,聽大戲般聽著。 七茜兒從前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