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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六人,就像一整只蜈蚣般,前面動作小后面逐漸大,不管最后那人怎么動,步伐如何加大,總之他們就像一整只蜈蚣般,粘合的根本分不開。 這場面著實吊詭。 身邊鋼刀徹底出鞘,聲音接連響起,陳大勝趕忙從腰上的半個褡褳里掏出自己的身份牌子舉起道:“真,真的是好人!” 殺了那么多人,他依舊想做個清白的好人。 守門將猶豫了一下,到底接過這牌子正反仔細打量。 這牌兒粗糙,正反薄銅片夾著塊薄木心,那正面是個譚,反面是個姓氏陳,標注數字七,反面下首還有個鐵烙兵營印記,竟是個十都沒過的老卒中的老卒。 如此,這位門將就有了尊重,溫聲軟語的問詢起來:“咳,你,您說什么好人壞人呢?就問是屬于那部分的人,又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陳大勝納悶,那不是牌上寫著么,還問?莫不是這位跟自己一般是個不識字的? 他抱歉的抱拳回話:“回大人,我們是右路軍譚昌德將軍麾下長刀營的……” “什,什么?” 這位門將驚呼出聲,周遭一片議論。 從前只是聽說,竟還能看到活的? 這是活著的長刀營啊。 那些兵士俱都睜大了眼睛仔細看,直把個管四兒他們看的越發不好意思了。 皇爺手下能人干將多若?!懊?,可是?!懊碑旈g也有特別長根兒的,像是陛下親軍里的豹子營,二殿下的鐵甲營,譚家軍里的長刀營。 比起前兩個,長刀營的名氣是早先就有的,那會兒還沒有二殿下的鐵甲軍呢。 說是剛立軍那會子,譚二將軍從各散部親選了兩千青年精壯,后層層篩選留下五百兵卒,從陛下起兵那會長刀營就開始做對面騎兵的活兒了。 若說前朝,幾百年來赫赫有名的就是黑騎尉,而長刀營就是用來專門對付黑騎尉的,他們的長刀??四邱R上功夫的。 像是他們這樣的年輕將士,這些年聽過不少傳說,像是那些大人物的這個錘子那桿木倉,萬貫的駿馬,移山的軍師……可,太高的想不出何等威風,這底層軍士們到底就喜歡長刀營的那些事兒,畢竟……這是普通小卒的傳奇。 那還是去年的事兒,陛下封賞三軍,長刀營一干老卒,就不分年齡大小,起手便是個果敢校尉,拿了軍中一等餉銀。 人家這是憑著本事上來的,這個旁人不好嫉妒。 他們還說,長刀營的陌刀比本來的陌刀還要長一巴掌,他們的刀術狠辣直接,興一舉刀只切出來,甭管人還是戰馬就得是兩半兒,那活兒做的殘忍又漂亮。 除這之外,長刀營的戰損也是相當高的,最早的時說他們大多是被槍尖挑死的,后來就傳說他們死絕了,尤其是最后這一年,長刀營幾乎沒什么戰績傳出來了。 對!長刀! 這門將想起長刀,便探頭借著剛燃的火把明亮,又去看這一排人的背后。 果然。 這些人粘成一排動作齊整,都一個挨一個的緊緊的貼著,還都低著頭,偶爾他們也想瞧熱鬧,就微微抬一點頭,看的極迅速,那是刷一下微抬,人不動,就眼珠兒“亂”轉,咕嚕嚕迅速看一圈兒,咻~又低下頭。 真真草坷垃里的機靈地鼠兒,動作快的不好捉住。 這下算是看清了,這些人俱都背著相當長的刀具。那刀具粗布包裹,尖頭沖下,刀尖離地不過巴掌高,可背面的刀把卻比人腦袋要長上一截兒。 看到這里,那門將便心中一陣顫栗,這么長的家伙事兒,這一刀下去……嘖! 真叫個爽辣! 離近了又這味兒……門將捂著鼻子又躲開,心中的崇拜便被這味道沖去一半兒多,他輕咳了幾聲便問:“ 不知,咳,前輩們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太嗆人了。 陳大勝認真想了下:“……大前日,受命南門攻入……就再沒出去?!?/br> 周圍抽出的鋼刀緩緩回鞘,前朝與他們最后一戰,殘部死守皇宮外南門,那邊據說戰況慘烈,是譚二將軍帶著人靠著rou身殺進去的。 門將態度更加軟和,上半身也勾了起來道:“那前輩……” 陳大勝看他比自己穿的威風,便認真解釋:“不是前輩,小的叫陳大勝?!?/br> 這樣好的長甲,是住在牛皮營帳里面的那些上官才有的待遇。 門將劇烈咳嗽,陳大勝相當好心的提示他:“那,那天兒……這幾天可冷哈?” “咳……恩!陳,陳前輩,那怎么不出去啊,燕京早就攻下了,咱們皇爺今兒都登基了……” 是么?是??!他還看到了呢。 陳大勝看看灰撲撲的皇宮,灰撲撲的天這才慢吞吞的說到:“恩,是啊……未曾得到撤軍令,我等便原地候消息來著?!?/br> 他說到這里,周圍這些軍士便齊齊“露”了哀容。哎!長刀營怕是再也等不到他們的將軍了。 那頭有軍士難過,聲音哽咽低啞著說:“幾位前輩還不知道吧?譚二將軍,他,他以身殉國了……” 陳大勝眨巴下眼睛,看看身后,又看看這些難過的守門軍士,他困“惑”于這些人的態度,為啥要難過呢?這年頭,哪天不死幾個? 再說了,他們又不是譚二將軍的屬下,再者,他們自己都跟譚二將軍沒啥交情。 那譚二見天送他們去死,他死了這是個好消息啊。 于是他豁達的說:“……人都要死呢,外面死這邊死都是一樣的?!?/br> 這是何種豪放的情懷。 盤問的守將身姿立馬站立筆直道:“是!以身殉國此乃我等天命,我等各有司職總不敢怠慢,請教前輩為何如今又要離開了?” 真是莫名其了,陳大勝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身后的兄弟說:“就餓……餓了??!” 也不知道咋了,晚夕這會子到處都沒有食兒的味了,犄角旮旯都是躲著哭的,這地方屬實不吉利。 這樣啊,這是餓了幾天了??! 眾軍士十分心疼,紛紛解下糧袋強賽給陳大勝他們。 白給我們?那就不客氣了。 陳大勝帶頭,把那些干糧袋栓了一腰帶。 勘驗完他們的身份牌子,軍士們也就很輕易的放行。等他們走了很遠,才有屬下悄悄問那帶頭的門將道:“我說頭兒,他們背著大包……也不看一下?” “這時候了,這里洗劫般的卷了八次不止,那都是老實人,你看看他們穿的,嗨!他們能找到點什么?好的也輪不到他們,再說了,是我去看?還是你去看?” “……咳,屬下什么都沒看到?!?/br> 待那七個人灰撲撲的不見人影了,才有人輕嘆了一句:“那是譚家的長刀營兒啊?!?/br> 陳大勝他們走了好遠,轉彎就開始撒丫子飛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