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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的寒風掠過耳際,吹得人后脖子發涼,只聽得馬蹄颯颯,塵土飛揚。轉過一處空曠,進入密林,康沐沒來由一個機靈,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調動起全身每一寸,警惕起來。一聲不可聞的震動入耳,在任何人都沒查覺時,康沐周身一凜,沖奔在前面的陸十七大喊:“小心!”話音剛落,一支羽箭已向他射來,快如閃電,扎進了陸十七的馬頭。馬一聲悲鳴,轟然倒地,陸十七一個翻身躍下馬背。康沐猛地勒緊韁繩,這馬已體力透支,被他這么一拽,頭一歪,就摔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樹林里一陣聲響,一隊人縱馬而出,康沐眼一掃,共有八個人,領頭的是當日跟在盧鴻煊身邊的仆從,此時是一身裨將裝扮,在閭宮一段日子,得知了他的姓名,楊仁。楊仁居高臨下望著康沐,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康將軍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是嫌我們招待不周嗎?”陸十七退后幾步,護在康沐身前??点逡膊磺樱骸氨R將軍派人千里送客,實在是客氣了?!?/br>楊仁是個直脾氣,拐彎抹角的話說不來:“你謀害將軍,還妄想逃跑?拿下他!”一聲令下,士兵撲至。但康沐和陸十七已有準備??点逡粋€箭步就近抓住一人的韁繩,略一借力,凌空躍起,一拳將那還未反應過來的人打下馬,順勢騎在了馬上。而陸十七伸手更是敏捷,一個矮步竄到了楊仁馬后,拽著馬鞍,壁虎爬墻般游上了他的馬,匕首已從他袖中滑出,抵在了楊仁脖子上。楊仁經歷過大小陣仗,身手自是不弱,可陸十七練的就是近身技擊術,有別于一般戰場上實用的大開大合的戰法,楊仁一時沒能反應過來,被他擒住。康沐縱馬上前,淡然道:“楊將軍既然都已經來了,不如再多送我們一程?!?/br>楊仁受制于人,氣得咬牙切齒,雙目鼓起,但又無可奈何。第61章康沐縱馬上前,淡然道:“楊將軍既然都已經來了,不如再多送我們一程?!?/br>楊仁受制于人,氣得咬牙切齒,雙目鼓起,但又無可奈何。康沐去抓住楊仁馬,手剛伸出,一道破空之聲入耳,周身一緊,側身避讓,箭羽從他鼻上劃過,破了一絲血痕。陸十七驚呼:“將軍!”就這么略一分神,楊仁松脫了桎梏,一個肘擊正中陸十七面頰,打得他當場血流滿面,眼冒金星。康沐不假思索,抽出戰刀向楊仁肩膀上砍去??捎质且患w至,他拼力收住刀勢,向后一仰,失去了重心,仰天摔倒在地上。楊仁一見康沐摔倒,也不管身后的陸十七,一個縱身飛撲過來。瞬息之間,又有幾支箭射向康沐面門,康沐在地上翻滾躲避,沾了一身塵土,狼狽不堪,箭插在了地上,入土過半,箭羽兀自顫抖,可見射箭之人臂力之強。楊仁已佩刀在手,他大喝一聲,迎面一刀斬來,康沐匆忙之間,架起戰刀擋住。眼角瞄到陸十七試圖下馬援助,他厲聲喝道:“陸十七你先走!”陸十七一愣,哪有自己先逃,主將掩護的道理,發呆之際,羽箭的目標已轉向了他,他撲倒在馬背上,堪堪躲過。“還在想什么?還不快走!誤了軍機,十條命都不夠抵!”康沐一邊與楊仁廝打著,一邊吼道。陸十七還是十分猶豫,可被他厲眼一瞪不得不順從。他幼年時曾放過羊,會騎馬,自他入伍以來,便進了狼騎軍,在軍隊里學習殺人技巧。后被選入了親兵營,跟了康沐,因其身手了得,再加聰敏好學,經常被他帶在身邊,尤其是在袁永心戰死之后,更是擔了不少職責??梢哉f是康沐親手調教出來的,對康沐可以說是敬畏有加,從未想過抗命這種事。他雖不愿意,可不敢耽擱,其他士兵已經反應過來,箭雨已開始劈頭蓋腦砸來,若再遲一步,恐怕自己都走不了了。他壓低身子,狠狠一夾馬腹,向遠方逃竄。“抓住他,不要讓他逃了!”楊仁大吼,幾個士兵向陸十七追去。康沐仍做困獸之斗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楊仁野蠻得像一頭牛,康沐被他壓在身下,本就處于劣勢,其余士兵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圍住。透過人群中的縫隙,他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冷冷淡淡地站在不遠處,劍眉飛挺,他單手持一強弓,一雙星眸凌厲卻又單純,含著些許殺意,先前那些箭該是他射的吧。康沐來不及多想,已被楊仁制伏。康沐被捆綁了雙手,蒙住了眼睛,不知被送去了哪,他先是被押著騎馬行了一段,又被塞進了一輛馬車,他聽著馬蹄聲和車輪聲,似乎先是行駛在草地上,過了幾道關卡,隨后行上了青石路。許久,馬車停住,不等康沐來得及反應,便被人粗魯地拽出了馬車,因為看不見,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地被帶進了一間屋子,扔在了地上,末了,也不知是誰撩起一拳打在他小腹上,痛得他縮成一團。扯開眼罩,一絲強光突然照來,康沐一時不能適應,側身瞇起了眼睛。又是幾記黑拳落在他身上,他冷笑咬牙忍著。“都下去?!币粋€低沉的聲音響起,喝退眾人。康沐聽到聲音卻呵呵直笑,睜開眼,不出所料正是盧鴻煊站在面前,再向四周張望,屋內的擺設雅致旖旎,窗外隱約可見的景色有幾分眼熟,不想這里竟然是閭王宮,若沒猜錯的話,恐怕是梅夫人住所:“盧將軍果然不同凡響?!笨点鍥]有想到,設計好了兩個圈,一個給梁佑明,一個給盧鴻煊,本以為就算不能弄死他們,至少也能讓他們無暇顧及其他,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可現在盧鴻煊竟安然無恙地站在跟前,自己卻成了階下囚。那夜他匆匆離開,之后情形究竟如何發展,是否會按照計劃進行,他并不清楚。盧鴻煊人雖在這,可滿臉胡渣,落魄不堪,不知梁佑明的情況又是如何,康沐表面上笑著,實則心念電轉。盧鴻煊黑沉著臉,疾步走到跟前,抬腳狠狠踏在康沐柔軟的腹部:“康將軍,我們又見面了?!闭f著他緩緩轉動腳腕,硬皮軍靴碾壓著五臟六腑。康沐胃部一陣痙攣,這回落在他手上,恐怕兇多吉少。“好你個康沐!”盧鴻煊惡聲惡氣道,“你以為你耍些小花招,就能扳倒我?你以為就憑你一人,就想攪亂局勢,坐收我大閭國土?你這是癡人說夢!”說罷又猛踩了幾腳,“把人帶上來!”一個一身血污的人被帶了進來,他的雙腿已被打斷,沒人架著他,他就癱軟在地上,一動不能動,但他的神志依然清醒,眼中含著憤恨。當他看到康沐,眼神一亮,臉上掠過一絲驚疑,但又立刻收回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