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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人心上。 “如果可以,我也挺想回到過去,打死那個一言不發就跑的小孩,我就是打斷他的腿也不可能讓他從家里走出去一步。但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我也不可能回得去了?!?/br> “我當時沒有想過,我走了之后你會怎么樣,會不會覺得驚訝,又或者是生氣?我什么都沒有考慮過,那時候……我只想著自己,我不清楚為什么我會對自己的發小產生普通男生對著女生時才會產生的感情與欲望,我以為這只是因為我和你在一塊呆久了,只要遠離你,我就能放下那些想法了?!?/br> 他說著,虛空中仿佛也看到當年那個捂著狂跳的心臟,卻又蹲在暗影里一味自我安慰的自己。丁驍煒閉上眼,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嘲諷的笑,“可直到真的離開你了,和你隔著幾百上千公里之后,我才發覺不對勁……剛開始我一直找不出緣由,還以為是剛來到新環境的錯覺,直到過了一段時間我才意識到,你不在,就什么都不對勁了?!?/br> 秦蘇越站的筆挺,就像是背上不知何時被人安了一塊僵硬的鐵板,讓他無論如何都彎不下腰。 他的右手被丁驍煒扣著,緊緊攥在手心,似乎只要稍微松一點力,自己就會化成一縷捕捉不住的風,瞬間就要從他懷里消失。 丁驍煒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明白,聽得一清二楚,可他又并不想聽的那么清楚,他更想叫他閉嘴,想說‘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起了’,可話到嘴邊,他卻又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咽喉,空咬著那些生硬的字句,卻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這真的很奇怪。 從來都只有他掐別人話頭的份,什么時候自己也會有被噎到說不出一句話? 更何況那人也沒打算堵他,無非是他自己堵著自己罷了。 秦蘇越的嘴唇張了又合,就這么反反復復好幾次,還是沒能擠出一個字。 而丁驍煒就在他的自我掙扎中,緩緩說了最后一句話,“這事其實挺奇妙的,我到現在都沒有想通,但是幸好,我想通了些別的?!?/br> 他的額頭用力抵在秦蘇越瘦削薄窄的肩上,感受到被他強硬按在懷里的人脊背的過分筆直。 他試探著問,“我能不能把你追回來?” 暮色降臨,千家萬戶隨著街邊商廈的華燈初上,在寂靜的夜幕下依次亮起一團團溫暖的柔光,一扇扇窗里透出明黃色的喜怒哀樂,和著城市里低拂的晚風一塊遠逝。 而他們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盞。 很久之后,秦蘇越望著客廳落地玻璃墻外的黯淡天色,總算掙扎著發出了有些低啞的聲音,“……你沒有想清楚,我不值得你這么做?!?/br> 丁驍煒卻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輕輕笑出了聲,“我早就想清楚了,還沒想清楚的人是你?!?/br>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你只負責對我動心就行?!?/br> ** 附中舉辦校運會的時候,秦蘇穎那兒正好撞上市級高中生辯論大賽的預選初賽,而她作為辯論小組組長,放假第一天就被語文老師逮回學校商量辯題內容,直到傍晚六點才被放出來,還沒走到公交車站就先接到了陳軒薏的電話。 “喂,媽,”秦蘇穎用肩膀夾著手機,歪頭斜眼的在包里翻公交卡,“什么事?” 陳軒薏那邊似乎也是剛從會議室里出來,周圍嘰嘰喳喳的全是在討論項目內容,“穎兒,你這幾天就去你哥那蹭飯吃吧,我這項目出了點問題,接到通知要臨時出個差,國慶假期內估計都回不來了?!?/br> 秦蘇穎疑惑,“什么叫去我哥那蹭飯吃?他不是在家呆著嗎?” “誒,你不知道你哥已經不在家住了嗎?” “什么鬼?”秦蘇穎剛從包的夾層縫隙里摸出自己的公交卡,手一抖差點又掉了回去,“我哥不在家???那他上哪住去?” “丁驍煒家啊?!?/br> 啪嗒。 秦蘇穎覺得這不像是公車卡掉了,倒像是她頭掉下去的聲音。 “秦小小你敢再懶一點?”秦蘇越從廚房里走出來,掃了一眼正坐在單人沙發上單方面瞪視丁驍煒的某人,“我不在家你就不能自己下碗面吃?至于連午飯都要過來蹭嗎?” 秦蘇穎,“家里沒有掛面了,我不吃波紋面!” 丁驍煒取下來一邊耳機,“沒事,我家有,不僅有還特別多,拿了趕緊滾上樓去?!?/br> 秦蘇穎差點撲過來掐他,“??!驍!煒!” 這兩天下來秦蘇越已經對這兩位的相處模式徹底麻木了,前幾次吵起來的時候他還會過去意思意思勸兩句,現在完全沒有了勸的欲望,甚至有點想這兩個噪音制造源打包打包一塊扔出去。 秦蘇越走過去,繞過沙發的時候順便一點秦蘇穎,“別在這干閑著,滾去盛飯?!?/br> “你怎么不讓丁驍煒去!” 丁驍煒朝她如沐春風的一笑,“因為你哥心疼我?!?/br> 秦蘇穎,“……” 秦蘇越,“……” 除了剛受傷后那幾天需要先冷后熱的交替敷一段時間腳踝以外,剩下的時間基本都不怎么需要cao心,秦蘇穎悶悶不樂的扒拉著碗里的飯,忍了半晌還是沒忍住問道,“我在網上搜了腳踝扭傷之后的恢復期,現在都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丁驍煒的腳能下地走路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人都沒多大事了,你還不打算回家??? 秦蘇越面不改色,“糾正一點,丁驍煒的腳踝是韌帶損傷,再準確一點是外側韌帶損傷加軟組織挫傷,你把我說的這個拿去百度上再查查?!?/br> 秦蘇穎果然立刻放下碗筷掏手機,兩分鐘過后,再抬起頭的時候臉差點沒拉到飯桌上。 丁驍煒實在是服了這姑娘鍥而不舍的精神,從兩天前第一次過來蹭飯就一直在有意無意的暗示秦蘇越趕緊回家,丁驍煒覺得這種時候自己還是有必要彰顯一下主權的,“別想了,秦蘇越至少要在這陪我住一個月,而且在我傷好了之后,他也很大幾率不會和你回家住了?!?/br> 秦蘇穎現在簡直就像一只脾氣暴躁的刺猬,聽見丁驍煒的話差點沒蹦起來扎他一身刺,“你又知道我哥不會回家了??怎么著,你還能拿繩子拴住他不成?” “沒你講的那么粗暴,但是性質差不多?!倍◎敓樎朴坪韧曜詈笠豢跍?,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順便給對面眼角不斷抽搐的秦蘇越遞了一張,“畢竟我現在在追你哥?!?/br> 秦蘇穎,“???。?!” 秦蘇越終于忍無可忍的爆出一句,“丁驍煒你給我閉嘴!” 那天晚上,在丁驍煒說完那句話之后,秦蘇越再次陷入長久的沉默。 他微微低著頭,額前細碎的發垂下來,擋住了他同樣下垂的目光,但也因此襯得他的側臉異乎尋常的白,從丁驍煒的角度看去,從修長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