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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周揚突然安靜了,他在想:不會讓著你是什么意思,是再不喜歡了,所以就不讓了嗎?也許山風懂他,只是風不會說話。半個小時,兩人就到了山腳,山風由大變小,這里已經沒有苗頭,周揚身不由己,由他背著,就聽季盈秋問道:“車呢,你開車了沒?”“……停車場最外面?!?/br>“鑰匙?”“……外套口袋里?!?/br>“自己摸出來給我,這還要我說嗎?”“……”周揚沒動,反而把頭靠在了他肩上。媽的,這禍害,又開始招他了。于是季盈秋只得反手去掏,摸了半天也沒摸到,反而察覺摸到哪,周揚身上的肌rou就跳到哪,真稀奇,以前怎么沒發覺他這么好玩?難不成……他真沒對象?“摸夠了沒有!就在左邊口袋!”“早說嘛!”兩人心懷鬼胎,都沒說話,很快就車了,霞山距離市區大概半小時車程,一上車周揚就把音樂打開,舒緩的音樂流水一樣xiele一室,他就借著音樂假寐去了。趁著周揚閉眼的空隙,季盈秋總是忍不住瞥向旁邊,時光仿佛在周揚身上停住了,三年沒見,他還是那樣,睡覺的時候總是不安穩,眉心會蹙,睫毛會抖,手也是習慣的交叉抱在胸口,做出一個防御性的姿勢。車子平緩行駛,等過了大概兩首歌,季盈秋就將音樂關了,周揚其實知道,但是沒睜眼,不知不覺就真睡著了,等睜眼時他已經躺在了市二醫院的骨科病床上,腳上感覺有點木。他掏出手機看了眼,這會已經三點多了,醫院走道比較嘈雜,病床的呼叫鈴聲,病人的聲音,還有吵鬧的小孩的聲音,給他一種很遙遠的熱鬧感,他抬了抬腿,很笨重的感覺,果然右腳腕上被裹了層紗布,多么熟悉的畫面……他皺了皺眉,動了動腳趾頭,感覺還行,鈍痛不是很明顯。這時季盈秋進來了,手里還帶著一堆肯德基,他把東西往床頭柜上一放,說:“餓了吧,先吃點,你的腳沒什么大事,就軟組織挫傷,加上韌帶拉傷,起碼一周腳不能使勁,后面也不能過度運動,你家有人照顧你嗎?”“有?!?/br>空氣突然安靜。原本季盈秋已經打算好義不容辭自己去照顧他,聽他這么說拿可樂的手都頓了下,什么時候……所以說,之前的那些都是巧合嗎?這次回來,是他讀博以來第一次放松,也是他熬了好幾個通宵換來的,只有兩周的時間,最開始他只想碰碰運氣,想著也許能見著故人,可人總算貪心的,真正見著了,又想多處兩天,處的久了,那些蒙塵的心事就都發了芽,開始瘋狂生長起來,而現在,他一句“有”,他的心事突然就死了一地——真的是他離開了太久嗎……他的動作都落在周揚眼里,可他什么都沒說。“你……”季盈秋一臉的失落,開口了卻不知道從哪里說起,就翻了翻肯德基的袋子,說:“吃點東西吧,都是你以前喜歡吃的?!?/br>沒多久,周揚就打了個電話,把情況簡單說了下,很快季盈秋就聽到他說:“半個小時內來市二醫院接我出院,沒問題吧?”他帶著耳機接的,季盈秋什么也沒聽出來,只覺得那邊應該是嘮叨了老長一段,因為周揚聽的都快翻白眼了,后來才聽他說:“那行,說定了?!?/br>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受到了時間的強大,它將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變成了普通人,而舊人去,新人來,世界已經換了春秋……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奔向幸福的康莊大道了!☆、故夢重游季盈秋的無恥從來只展現在他愛的人身上,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留在醫院的理由,很快打了個招呼就走了。病房恢復寧靜,也不管體面不體面,周揚單腳跳到窗邊,朝下望去,他想看一眼他離開的背影。他一直站著那,直到夕陽余暉都灑進來,沒多久,病房的門就被猛地推開,人還沒見著,香水味就已蓬勃而至,一個打扮十分“鮮艷”的人踏步而來……鮮少有人能將如此獵奇的審美從大學一直保留到現在,唯獨王騫羽做到了,這貨身上噴的是今年最新款的“罪”香水,栗色頭發馬丁靴,卻配了件寶藍色上衣,上面印著一堆椰子樹,胸口還掛了個墨鏡,除了沒帶大金鏈子外,他打扮的就像一個暴發戶的兒子,還是剛從海南回來的那種,完全就是季盈秋的反面教材。一進屋周揚就很給面子的捂住鼻子,說:“你不能少噴點嗎?這都能藥死蚊子了?!?/br>“哎呀,我這不是想給你去去晦氣嗎,”他在病房溜了一圈,甚至連洗手間都看了,出來后就問,“人呢?你就這么讓他走了?”“嗯,走了?!?/br>“那你給皓子回個消息,他都快急瘋了,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說給你電話,打一個你掛一個,快說,是不是季盈秋這臭不要臉的干的!”“說誰臭不要臉?”周揚斜了他一眼。呦呵!還有理了?王騫羽簡直想把這貨拍死,頓時就揮了揮手,圍著他的轉了一圈,盯著他的腳說:“就你這樣,一周后的服裝秀你還能上嗎?”“我可沒答應你要上?!闭f完他就轉過身,又看外頭去了。“我又不是來和你商量的,就通知你一聲,”他又摸了摸下巴,說,“既然你瘸了,那我是不是得換個人?”“隨便你,快送我回去?!?/br>“您這也沒跟我說你瘸了啊,我這怎么把你弄下去?!?/br>周揚知道他就是想和自己杠,咬牙切齒道:“去護士站借輪椅!”好不容易回到家,王騫羽拎著鑰匙就走了,還吊兒郎當地說:“晚上餓了自己想辦法啊,這兩天我就不回來了,還有,秀的主題趕緊想,再不想你就要涼了知道嗎!”“快滾?!?/br>晚上周揚因為行動不便,很早就躺床上了,手邊的手稿冊子都攤了幾個小時,他一筆都沒畫,反而拿著手機不放,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某人的朋友圈,直到每一張照片都爛熟于心,然而他還是不想睡……他盯著季盈秋的頭像看了很久,那是他在某個海灘站著的背影,海水湛藍,堪堪沒過他的腳踝,而他張開雙臂——很好看,卻不是從前那個了。他有些失落,胡亂洗了個澡就蒙頭睡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四五點他就醒了次,清晨的空氣泛著絲絲涼意,還有點風,吹的窗簾的一角都揚起來了,昨晚窗戶忘關了,他被凍的有些冷,就瘸著腿下床關好落地窗后又睡了。這一覺睡的并不深,光怪陸離的夢做了好幾個,都是從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