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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約的有些意識,很順從地就抿了一口茶水。 蕭贄放下茶盞,用帕子幫他擦擦嘴角,才喂他吃藥。又給他拍拍背,好讓他把藥給吞下去。 玉清子給他把脈之后,就退到了一邊去。此時見他并無大礙,便要退出去。 蕭贄想起許觀塵之前說過的話,便道:“道長留步,等觀塵醒了再去不遲?!?/br> 玉清子怔了怔,隨即惱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還會加害我徒弟不成?” “不是?!笔捹棸言S觀塵放平在榻上,幫他蓋上被子,怕擾著他,便與玉清子出去說話,“觀塵醒時,說倘若道長來,一定讓我留住道長。如今道長來了,我不留住道長,怕他醒了怨我?!?/br> “這倒不必?!庇袂遄悠沉怂谎?,一挑眉,“陛下不是挺會哄他的,哄一哄就好了?!?/br> 蕭贄回身,關上內間的門,直言道:“朕也很想知道,道長的藥,究竟是誰給的?!?/br> 玉清子頓時變了臉色,一拂衣袖:“藥是老道自己配的,這藥難配,前幾日出了差錯,是老道辦事不周。陛下若要查辦,只管拿了老道便是?!?/br> 蕭贄卻不答。 再等了一會兒,也不聽他說話,玉清子便朝他行了個禮:“夜里風大,老道受不得寒,先回了?!?/br> 話畢,轉身便要走。 他才推開殿門,只聽殿中蕭贄喊了一聲“成德”,小成公公便從廊前柱子后閃身出來,階下禁軍隊伍,在他面前站成一排。 小成公公向道士作揖:“道長,多有得罪?!?/br> 飛揚就跟在他身邊,玉清子不理會小成公公,卻看向飛揚,苦笑兩聲,道:“大費周章,還真的要拿我?” 飛揚尚且不知是什么事,只覺得玉清子的目光看得他有些不自在,便挪開了眼。 兩邊人就這么靜靜地對峙了一會兒,玉清子分毫不動,不往前也不退后。果真是夜里風大,吹得他的衣袖振振作響。 無人言語,忽然聽飛揚喚了一聲:“哥哥?!?/br> 許觀塵攏著外裳,還披散著頭發,推開門,急匆匆地往外走。 那藥確實有用,只半顆,他很快就醒了。 許觀塵在他身后幾步之外站定,很輕地喚了一聲:“師父?!?/br> “你醒了正好?!庇袂遄訁s不曾回頭看他一眼,“陛下要拿我,他聽你的,你讓前邊的人讓開?!?/br> 許觀塵抿了抿唇,道:“徒弟也有兩句話想問師父?!?/br> 玉清子冷冷道:“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也要拿為師了?” “不是?!痹S觀塵忙解釋道,“只是有兩句話想問問師父,師父答了,前邊的人自然也就退開了?!?/br> “那師父若是不答,你是不是就要對師父嚴刑逼供了?” 許觀塵面露難色,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玉清子也就是一時口快,此時回過神來,細細想來,也覺得話說過了,軟了三分語氣,問道:“你想問什么?” “我頭兩回吃的藥,與三月十六那回的,是不是不一樣?”許觀塵頓了頓,還有的話,礙著旁人在場,沒有再問下去。 玉清子倒是承認得干脆:“是?!?/br> “那藥是不是……” 玉清子繼續道:“為師去雁北替你求藥,那位高人,也只煉出兩顆丸藥。那時候你等不起,師父就帶著那兩顆藥回來了。后來吃的那一顆,是師父自己琢磨著制的。制的時候出了點差錯,所以那回的藥沒起作用。師父這幾日重新又琢磨了一遍,你方才吃的那半顆就是??茨氵@模樣,大概是沒問題了?!?/br> 他說得這樣篤定,一時間,許觀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玉清子偏了偏頭,見他不語,道:“那位高人,是雁北毒圣江月郎。原先不讓你們去查,是他門中規矩,不治外人。他是江湖中人,不愿意被別人知道,他破了這規矩,治的還是個朝堂中人,恐被江湖人恥笑。你若是非要查,不如去問問常年待在雁北的鐘遙?!?/br> 許觀塵在雁北待過一年,毒圣江月郎的名頭,他也略有耳聞,只是從來不曾見過此人,也不知道江湖傳聞究竟是真是假。 此時玉清子說得這樣有板有眼,又背對著他,不肯看他,分明就是惱火的模樣。 許觀塵想了想,便道:“師父,我沒有別的意思?!?/br> “嗯?!比耘f是冷冷的語氣,背對著,卻看不清楚表情,“你若問完了,該放師父回去了吧?” 為求穩妥,許觀塵又問:“師父還住在國公府么?我明日回去找師父診脈?!?/br> 玉清子笑了笑:“我幾時不在國公府了?你來吧?!?/br> 許觀塵看了一眼蕭贄,暗中朝他搖了搖頭,蕭贄便不情不愿地擺了擺手。 階下禁軍分列兩邊,玉清子拂了拂衣袖,走下臺階。 老道士經年游歷四方,一身的腱子rou,但是穿衣顯瘦,仙風道骨的模樣。夜風迎面吹來,揚起他的衣袍,頗有幾分出塵的意味。 許觀塵看著他的背影,腳步一頓,終還是在他將要離去的時候,喚了一聲“師父”,然后跑上前,跑到他身邊去。 玉清子轉頭問道:“又什么事?” “我……”許觀塵抬眼看他,輕聲道,“我知道師父不會害我,但是師父若有事,一定告訴我,好不好?” 這小道士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前在觀中念經打坐,早課晚課,沒有一日懈怠,比他幾位師兄都誠心,更有仙骨。玉清子自然也最喜歡他,否則不會為了他四處奔走。 可是他嚅了嚅唇,終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揉了揉許觀塵的腦袋:“好孩子,再有半顆藥,你這病就全好了,師父給你弄來,你乖乖等著就是,不要多問?!?/br> 許觀塵察覺這話有些不對,道:“師父,你不是說……那藥究竟是……” 玉清子自覺多言,低頭看了看,又朗聲對殿中蕭贄道:“觀塵沒穿鞋,勞陛下過來抱他回去?!?/br> 方才許觀塵醒來,匆匆跑出內間,是赤著腳下的地。石板地原本涼一些,習慣了也就沒感覺了。 玉清子不再理他,徑自拂袖離去。 蕭贄站到許觀塵身后,輕嘆一聲,架起他的雙手,把他抱回去了。 “師父他……好像有點不太對,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好像有事情沒告訴我?!痹S觀塵在榻上坐下,握住蕭贄的手,叫他也在身邊坐了,“你前幾日不是著人去查了么?查出來什么沒有?” 蕭贄道:“傳回來的消息,他這幾日確實都在國公府里煉藥?!?/br> “這樣?!?/br> 方才赤著腳在地上跑了一圈,小成公公在外邊叩了叩門,端著熱水與巾子進來了。 小成公公將熱水放在地上,蕭贄擺了擺手,讓他出去,自個兒在許觀塵面前蹲下,試了試水溫,便握著他的腳踝,把他的腳放進溫水中。 水面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