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令牌,很快就往后退開,讓馬車進城去。 隨著一同回來的人,都是小成公公安排的。許觀塵坐在馬車里,見如此情狀,想也是他安排好的,便沒有多說話。 做了大半日的馬車,飛揚確實悶了,掀著馬車簾子往外看,此時不知看見了什么有意思的東西,噗嗤一聲就笑了。 因著天氣漸熱,有個全副武裝、披著盔甲的守城士兵,抱著武器,躲在城門后邊的陰影處躲懶乘涼。 飛揚見他實在有意思,毫不顧忌地就笑了,笑得還挺大聲。 那人聽見有人笑,天熱的火還沒散下去,心頭的火就冒了起來。追出去兩步,用手里武器指著,喊道:“笑屁啊笑!沒見過小王爺體察民情???” 原是小王爺蕭絕。 上回蕭贄要把他趕出金陵城,許觀塵改“流放”為“授職”,讓他去守城門了。 他這一喊,城門邊上認得他的人,全都用衣袖掩著嘴,開始咳嗽,想笑卻不敢笑。偏他平素橫行金陵,城中很多人都認識他,一時間各處都是詭異的咳嗽聲。 飛揚是孩子心性,想笑便笑了。 末了,他還把馬車簾子往上一拋,朝蕭絕扮了個鬼臉。 馬車簾子大開,蕭絕才要回個鬼臉給飛揚,不經意間卻瞥見坐在馬車里的許觀塵。 “誒?”蕭絕將手里長刀往同僚懷里一拋,摘下頭盔,就去追馬車。 他一邊追,還一邊喊,只喊了一聲“小公公”,卻住了口。 看看四周,想著還是悄悄跟上去,看他住那兒,也就沒有再喊。 因近正午,馬車行得急了些。蕭絕一路跟著,跑得氣喘吁吁,扶著街口墻角喘氣兒,看見那馬車在定國公府門前停下了。 他在街口站定,又看見方才笑話他那少年人先跳下了車,然后一個穿道袍的老人家也跳下馬車—— 蕭絕抓抓頭發,心道這小公公身邊都是些什么人啊,那個小的看起來就很傻,那個老的,看起來就不正經。 蕭絕再看,馬車里再下來一個人,果真就是他尋了很久的“小公公”。 興沖沖地想過去認人,蕭絕腳步一頓,低頭看看自己渾身臭汗的盔甲,腳步一轉,預備先回家換衣裳去。 才一轉頭,就看見有三個黑著臉的暗衛站在他身后,眼神銳利得要變成刀子殺人。 其中一個問他:“你做什么?” 蕭絕忽然覺得,這些黑臉,好像在哪里見過類似的。 蕭絕一拍大腿,是那個上回穿黑衣裳的,小公公的道侶。他人沒來,卻還派了一堆人跟著。 又一個道:“怪可疑的,直接掐死吧?!?/br> 大白日里,忽然一陣冷風吹過,蕭絕覺得脖子一涼。 定國公府里,正巧用過午飯。 許觀塵想了想,方才回來的時候,并不見府里還有其他人在,實在不像是柴伯從遠房挑了孩子來。 只是他也不愿意懷疑柴伯,便想著要問他兩句。 柴伯見他要說話,搶在他之前,道:“公爺要看人,也不急在這一時。才用過飯,等會兒還要吃藥,歇一會兒再說罷?!?/br> 許觀塵看了他一會兒,終究是點了點頭:“好?!?/br> 柴伯又道:“公爺的房間前幾日就收拾出來了,帳子被褥都換過新的,香也是新的?!?/br> 他還是不做多想,垂眸道:“謝謝柴伯?!?/br> 回了房,才知道師父與飛揚都住在離得很遠的院子里。許觀塵忽有些頭疼,抱著靠枕,坐在榻上扶著額頭出神。 柴伯還陪著他,許觀塵抬眼見他,想起前幾日與他吵架,便想著說兩句軟和話,與他講講和。 只是話還沒開口,柴伯站在門前,不知道看見了誰,忙迎了上去。 柴伯問道:“月丫頭,藥好了?” 許觀塵也沒在意,還是出神。 柴伯將藥碗連同蜜餞一起放在案上:“公爺,趁熱喝藥吧?!?/br> “好?!?/br> 許觀塵回神,才看見柴伯身后,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拘謹地雙手相扣,見他看過來,連忙行了個萬福。 柴伯見他看見了,便陪笑著道:“這是阿月丫頭,前幾日老奴去城外遠房走一趟,正遇見她爹娘要把她賣給風月樓,見她可憐,就把她給帶回來了?!?/br> 尚且摸不準柴伯的意思,許觀塵心想,柴伯總不會老糊涂到這種地步,因此只是喝藥,也不說話。 柴伯道:“算起來,公爺還算是月丫頭的本家哥哥,公爺懷里抱著的枕頭,也是她……” 話沒說完,許觀塵心思一沉,推說喝藥不方便,就把枕頭放下了。 說罷,他又看向許月:“國公府里做主的還是公爺,給公爺道個謝罷?!?/br> 許月想了想,撲通一聲就跪下了,磕頭道:“謝謝公爺?!?/br> “免了?!边€余了半碗藥,許觀塵放下藥碗,用帕子摁了摁唇角,“柴伯帶你回來的,還是多謝謝柴伯吧?!?/br> 柴伯道:“老奴想著,公爺身邊還缺一個……” “不缺?!痹S觀塵笑了笑,“身邊不能再添人了,再添人,有人就要吃味了?!?/br> 柴伯沉下面色,輕聲喝道:“公爺?!?/br> “柴伯?!痹S觀塵看著他,“我說是飛揚要吃味,他是小孩子心性,哄起來很麻煩的?!?/br> 再無他話,許觀塵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藥,將碗底藥渣都喝干凈,放下碗,抿了一個蜜餞在口里,下榻穿鞋。 柴伯問道:“公爺是不是睡一會兒?” “我去看看飛揚?!痹S觀塵攏了攏外裳,“他一個人住得那么遠,我不放心?!?/br> 許觀塵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柴伯,還是在我房間附近收拾個屋子出來,叫飛揚過來住吧?!?/br> 柴伯答道:“飛揚年紀小,又不懂得輕重,夜夜都來鬧騰公爺,打擾公爺養病可怎么好?” “那就別收拾了……” “是?!?/br> “讓他直接來我房里住?!痹S觀塵似是隨口道,“若是我們飛揚在,一定要反駁說,他長大了,懂得輕重。其實在行宮時,他住的也不遠,我的病,也養得好好的?!?/br> 柴伯咬咬牙,把許月打發下去,稍稍提高音量,喊了一句:“公爺?!?/br> 許觀塵回頭問道:“柴伯還有事?” “公爺怎么就這么……聽不進去話?” “柴伯?!痹S觀塵輕嘆一聲,快步上前,見許月已經走遠了,關上門,回身對柴伯道,“你不該做這一出戲,硬塞一個女子給我,害了人家?!?/br> “公爺好好待她,便不算是害她?!?/br> 許觀塵半舉起雙手,無奈道:“我什么都沒做。倒是柴伯就這么塞人給我,就不怕陛下惱火起來,誅國公府九族?” “公爺可別誆我,師出無名,陛下拿什么罪名誅國公府九族?”柴伯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