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謝謝’的?!憋w揚道,“早晨哥哥和我去買糖吃,哥哥還教我說‘謝謝’?!?/br> “我……” 飛揚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哥哥乖,要懂禮貌?!?/br> 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許觀塵背過手:“我不要,就不用說‘謝謝’了?!?/br> “???”飛揚按照他的說法想了想,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拿著拂塵,呆呆的也不知道該給誰。 許觀塵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飛揚看了看四周,飛快地跑上臺階,把拂塵塞還給蕭贄,丟下一句“哥哥不要”,轉頭就去追許觀塵。 蕭贄愈發沉了臉,握著拂塵柄的手指關節咯吱咯吱的響。 鬧成現下這種狀況,裴將軍也不再管別的什么,忙喊了一聲:“許哥兒……” 他喊的這一聲,卻叫許觀塵恍然想起,裴將軍給他的、指揮那一支辰字軍的玄鐵令牌還在他這里,他轉頭看飛揚:“裴將軍給你的那個牌子,現在也還回去?!?/br> 他生氣時,飛揚很聽他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令牌,再一次跑回去。 怪也怪許觀塵沒與他說清楚,要把東西還給誰。 飛揚的目光在蕭贄與裴將軍二人之間轉了幾遭,他想著,原先那柄拂塵是還給了蕭贄,現下這面令牌,應當也是還給他的。 “這個?!绷钆埔脖凰o蕭贄,“哥哥也不要?!?/br> 蕭贄抬手就把東西給甩出去,裴將軍看著自己的“辰字軍”摔下幾級臺階,有點心疼。 飛揚實誠,還要再撿回來,卻被裴將軍拉住了。 “讓他滾?!笔捹棜獾醚壑斜椴佳z,再瞥了一眼飛揚,“讓他也滾!” “陛下?!迸釋④娧杆侔扬w揚拉到身后護著,捂住他的耳朵,勸道,“不能這樣對孩子,他還不懂事兒?!?/br> 就算捂住了飛揚的耳朵,但是蕭贄吼得大聲,他也都聽見了,撇著嘴咕噥了一句:“好兇?!?/br> 一個一個他都奈何不得。 蕭贄握緊了拳,卻無奈到在原地轉了個圈兒,他回頭,在殿門前砸了兩拳。用的右手,許觀塵沒有幫他包扎完的右手。 尖銳的疼痛叫他回神,幾年之前,許觀塵去雁北,他就是這樣看著許觀塵走的。那時他坐在輪椅上,更礙于情面沒有留他。 蕭贄有些慌了,喊他的名字:“許觀塵?!彼坏溃骸澳阍俑彝白咭徊皆囋??!?/br> 許觀塵從來就沒什么不敢的,雁北或者金陵,沒有他不敢走的地方。腳下步子只是微微一頓,他仍舊往前走。 卻忽然想起,略為久遠的從前,好像也是這樣的狀況,一模一樣。 他為了蕭啟的事情,與蕭贄打了一架。天色微明的時候,他推開門從房里出來,蕭贄隨手摔了茶盞。 此時大雪暫歇,天色也陰沉得不像樣子,他還是與蕭贄吵架,出來時,連說的話也完全一樣。 “許觀塵,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試試?!?/br> 不知道蕭贄說出這句話時,有沒有想見那時的情形。 因為想起過去的事情,許觀塵走了神,腳步也放慢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某人從身后抱住了腰。 都是男人,誰知道蕭贄怎么就天生神力……把他抱起來拖走了。 許觀塵不知道該說什么,抬手推他,雙腳亂蹬,不要命地喊他的名字:“蕭遇之!” 無意間看見裴將軍不禁捂住了飛揚的耳朵,還捂住了飛揚的眼睛。 他才知道羞,才知道慌,稍稍軟了語氣,卻還是不自在:“蕭遇之?” 蕭贄始終一言不發。從前是他坐在輪椅上,才會任由許觀塵逃走,現在不同了。 一路把他抱回殿中。 那位娃娃臉的小成公公,倒是十分有眼色,還幫陛下把門給鎖了。 “誒?”許觀塵踢了踢腳,在心里怒罵,狗腿子啊狗腿子。 蕭贄把他丟在榻上,許觀塵急了,還沒撐著手坐起來,就被蕭贄掐住脖子,強迫他仰著頭,按在榻上親。 并不是溫溫存存的親吻,像捕獵者進食前的試探,把獵物的唇角都咬破了。 許觀塵見他雙目通紅,天底下誰都知道,從前的五殿下是個瘋子,他們不大清楚,現在的陛下,也是個瘋子。 許觀塵推了他兩把,喘不過氣,斷斷續續道:“你……要殺便殺,何苦說什么喜歡的話來哄人,又何苦這樣折辱人?” 見他氣紅了眼,活像只兔子,露出尖牙要咬人。蕭贄索性捏著他的下巴,把拂塵柄橫在他口里,要他咬著。 “這才叫折辱?!笔捹棸逊鲏m柄按了按,壓出兩道紅痕,“這樣好的拂塵,你怎么敢說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 肥羊:家庭瀕臨破碎的可憐小孩 感謝iris的30瓶營養液!感謝道爾家的貓的1瓶營養液! ☆、第16章地下寒潭 那出和離與折辱的爭吵,以許觀塵哭著把蕭贄推開結束。 屏風隔著,許觀塵打了一天的坐。 他不是因為跟蕭贄吵架才哭的,他只是忽然慌了神。 從昨夜到現在,這三年里,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他知道的事情叫他心驚。他冷靜自持得足夠久了。 打坐時,身上各處的感覺,會格外清晰。 他疼。 昨日晚上與蕭贄,或許是抵死纏綿,他不記得,但他身上的痕跡記得;今晨與蕭贄吵架,被他兩回摔在榻上,口里銜著拂塵的羞辱,還記得很清楚;背上的傷雖是已然愈合的舊傷,但是長出來的新rou也很敏感,衣料摩擦,細細癢癢的疼意;一天沒怎么吃過東西,警惕提防,也沒怎么睡過。 最難受的是,昨夜犯病的熟悉感覺,仿佛正從他的衣擺,漸漸向上,一步一步扼住他的咽喉。 他盤腿坐在草蒲團上,閉上雙眼,調整呼吸吐納,原本該澄明透徹的心境,蒙了一層薄紗似的。 死去的七殿下蕭啟與友人何鎮,何祭酒府上的兩個靈牌;好友楊尋在馬車里投來的怨恨的一瞥;還有臥病在床、精神不濟的老師,走馬燈似的,一個一個從許觀塵眼前晃過。 還有…… 許觀塵恍惚睜開雙眼,撐著面前小案晃晃悠悠地站起來。 很熟悉的感覺,眼前一片黑暗,那病終于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甩了甩腦袋,企圖讓自己能看見什么,最后抬手摸了摸四周,扶著屏風向外走。 循著殘存的記憶往外,在扶住門框,卻忘記腳下門檻,撲倒在地的時候,他暫時服了軟,向蕭贄求救。 他看不見,其實那時,蕭贄就站在他面前兩三步,他若是沒有被門檻絆倒,就能撞進蕭贄懷里。 許觀塵就伏在他腳下,卻輕輕喚了一聲:“蕭遇之?!?/br> 蕭贄嘆了口氣,俯身撥開他散落在額前的頭發。許觀塵眉間一點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