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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蓋住,小深去將書掀開,然后把暈頭暈腦的余意揪了起來,“你沒事吧?”余意晃了晃腦袋,一蹬腿,搖搖擺擺又踩住了劍,以示自己沒事。咦,對了,術法應在余意身上了啊,可是看起來似乎沒變化。“這不是也沒長高么?!毙∩钣檬种副葎澚艘幌掠嘁?,還是原來那么一丁點大啊,“你這法術壓根不行?!?/br>“呃……”玄梧子鼻尖冒汗,仍是盡力爭取,“這墨精非精非怪,是文墨之靈,我的術法又剛研究出來,可能是還有疏漏處。但是我保證,放在別的動物上真是有效的,我還是把那大兔子拿來給您看看吧?!?/br>“下次吧!”小深這時卻想通了,他要是長高了,商積羽說不定還以為他被人族的審美套住了,反而高興呢。不行,還是要仔細考慮一下,反正玄梧子的術法還不完善。嗯,說來說去還是人族的審美太狹隘,不像我們龍族,總能發現各族的美。一下午過去,小深又要在大家的惋惜聲中離開書林了。恰巧那些新入宗的弟子也都一個個在管事的帶領下,上了艘艘小舟,要回碬磨院。他們見到小深,全都暗里討論,這少年看上去,不像是人族呢,可惜他們眼力不行,無法像入修真界已久的弟子一般,判斷出來到底是何族。唯獨疏風知道少年其實是主翰,管事倒說過是水族,也的確和給他的印象相似呀……小深兀自上了小舟,這才蕩出去沒多一會兒,忽覺有些顛簸。正在疑問之際,身下猛然一個落空,周遭驚叫聲四起。——竟是懸流多年的整條離垢河連著河上的小舟與人都向下坍落!水傾如簾!小深一下反應過來,或者說沒有人比他反應更快,這離垢河本就是從蘭聿澤中分出的。他倏然向下,穿過了正在傾瀉的離垢河,懸停在空中,兩手凌空攝住整條長河,將其托起!對同境界,甚至再高兩階的普通修真者來說,一霎間要完全控制整條離垢河可能有些難反應,但對小深來說,如呼吸般簡單。只是攝住了離垢河,人和舟仍是在向下跌落,多數是剛入門的弟子,尚無半點修為,驚駭至極,慘叫連連,嚷著碬磨院管事的名字叫救命。此刻這段河上的修者只有小深和碬磨院的管事而已,那管事接住身邊幾個已算是迅速,他也并非高階修者,只負責照顧新弟子們日常生活罷了。倒是河下平地或其他山峰住著的門人察覺動靜,紛紛出來,見上頭掉人,正待要動,卻見早有人把人都給接住了——其他人都喊管事,唯獨疏風,也許是知道執事比管事應當階級要高,鬼使神差喊了小深,“主翰先生!”小深聽到叫自己,瞥了疏風一眼,順腳一踢足下的云,分出多朵,便接住了管事接應不住四散的新弟子。繼而,他心中忽而閃過一個念頭:哎呀,現在我的水在上頭,雖說是意外,但四舍五入,這豈不是也算在水底,撿到,人族,而且是一大批。一次撿忒多新娘了,不好吧……一切都在霎那間發生,人和河是都接住了,還有些小舟呢,劈里啪啦往下砸。小深倒是不把這些當回事的,他龍鱗堅硬,豈不和淋雨差不多輕易。但小墨精余意十分忠心上司,飛到小深前頭,從背后抽出劍,斬向其中一艘恰好快要落在小深頭頂的扁舟。在余意拔劍的剎那,竟是青光一閃,原本手指大的小人,陡然變得比小深還高,水墨劍吞吐,利落將小舟斬作兩截!墨精收劍負于身后,隨即看向小深,銳利如劍的目光亦轉為平淡——似人非人的墨精,仍是水墨之形,周身都是瑩潤黑色,唯獨眼瞳銀亮,一頭白發,衣角處與劍尖也仍是濃墨入水般氤氳開,但放大來看,卻別有幾分超然之意。除卻顏色,放大來看,五官與那日小深在玉關崖頂看到的余照石像,更是幾無區別了!只是比起真正的余照,專注地盯著小深的余意,還有一處不同,那就是人味兒不足,加之特殊的水墨形黑白色,甚至有些妖異。這距離也不是人族間禮貌的尺寸。他微微傾身,臉與小深近在咫尺,也無呼吸,墨線般的發絲幾乎拂在小深臉上,眼中像是什么感情也沒有,動作卻是極為關切的……離垢河漸漸脫離小深的掌控,回歸了原位。身后有人喊了一聲:“小深?!?/br>小深這才回神,回頭看去,原來是商積羽趕來了,而且是他喜歡的那個。商積羽熟知羽陵陣法,安置好了離垢河,不遠不近看去,瞧見少年和不知為何變得如常人般大小的墨精并立,距離極近。當少年看來時,墨精也轉了臉,這般大小,與余照更是貌似了。它仍如往常一般對待小深,但以往只能抱住小深的手指,這時卻能握著小深的手腕了。商積羽心口一窒,清冷的眉眼頭一次籠上了陰云。作者有話要說:余意plus,還是叫磨砂黑……不,水墨黑版余照?第13章商積羽是不是不開心啊……小深正在猶豫間,商積羽已上前來,神色好像又恢復正常了,小深幾乎以為剛才是自己的錯覺。“這個陣法是怎么回事呀,剛才突然失效了?!毙∩钫f道,他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水,早早就搞清楚了,這離垢河是依靠法陣騰飛在空的。商積羽搖搖頭,“我方才匆匆安置,還未細看,稍等吧?!贝耸路峭瑢こ?,至少是執事級的人要來察看的。說罷,商積羽的目光又若有似無地落在了余意身上。小墨精變大墨精,此時仍緊緊挨著小深,距離近得不知情的旁人看了會很奇怪。想必要不是體型不允許了,它還是想趴小深頭上的。“你看,這就是之前玄梧子弄的什么新術法,說可以叫人長高,不小心對著余意來了一道,一直沒什么變化,但是剛才突然一下就變大了!”小深見他看著余意,立刻解釋道。玄梧子啊……幾次三番,商積羽就是想對這個晚輩沒印象也沒辦法了。商積羽牽起了小深的手,仿佛不經意地稍稍用力,小深就自然往前走了兩步,和余意拉開了距離,“你自己沒事吧?”他是最清楚小深修為的人,只怕小深為了托住離垢河靈力枯竭。當然,從外表上看,小深比他想的要輕松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嗯,還行?!毙∩畋A舻卣f道。此時他已看到幾名修者御劍而來,其中正有謝枯榮。整個羽陵宗好似都沸騰了。離垢河離塵繞山已經數千載,從未出現過這樣忽然下墜的情況。何況今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