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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僅如此,差點把妻子也賠上。還是不夜樓的老板見他娘子著實可憐,把人救下來。船上除了賭局還有貌美的舞姬,伶俐可人的清倌,濃烈醇香的美酒。不夜樓,銷金窟,恰似天上人間,讓人飄然欲仙,沉醉不知紅塵幾何。此刻尚是白日,不夜樓??堪哆呴_設正常的賭局,慕名而來的人絡繹不絕。在船頭接待的姑娘肩披狐裘,手里舉著一柄繪了梅花的油紙傘,面容嬌俏可人,身段玲瓏有致,顧盼之間媚眼如絲,一不小心就會把人的魂給勾去。美人在側,明眸善睞,可是卻無人敢對她們動手動腳,心生邪念。因為這些姑娘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不夜樓的‘徵’。她們可不僅僅是長得好看吸引來客,還是維持船上秩序的執法者。手上的傘暗藏玄機,里面有一柄輕盈的長劍,劍出則見血。曾有不長眼的在這里鬧事,被其中一個姑娘一掌拍下船,臥床數月。前世徐良川稱帝,葉白衣不想卷入朝廷,讓不夜樓撤出王城。所以梁簡對不夜樓并沒有什么了解,雖然見識過它的賭場,但有葉白衣作陪,很多東西都沒瞧見。走過船頭入樓,迎面而來的賭坊人聲鼎沸,聲色嘈雜,嬉笑怒罵混雜在一起。梁簡被吵得頭疼,他抬手扶額,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領路的小廝上前問他想玩什么,梁簡手掌隱藏于衣袖之中,露出手心的一張玉牌,道:“家里的胭脂最近不聽話,想問問你們管事有沒有什么辦法?!?/br>此胭脂非彼胭脂,它是葉白衣養的一只鳥,也不知道葉白衣怎么想的,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小廝瞧見玉牌臉上面具般的笑容就有些僵硬,聽見梁簡的話頓時面露正色,恭敬道:“公子請隨我來?!?/br>小廝帶著梁簡離開船艙,繞到船尾,在其后不遠處有一艘畫舫,被船上的高樓擋住并不顯眼。兩船之間有一葉扁舟,小廝準備跳下去送梁簡上畫舫。梁簡壓住他的肩膀,道:“不必,我自己過去?!?/br>畫舫離的不遠,這點距離還難不住梁簡。小廝聞言躬身退到一旁,梁簡手持葉白衣的玉牌想來不會是什么庸人。梁簡足尖輕點一躍而起,無需借力便落到對面的畫舫上。小廝暗嘆一聲漂亮,對梁簡拱了拱手便退回船艙。這艘畫舫并不大,四周有厚厚的帷幔遮擋寒風,艙內繞著炭火,熱氣在周圍騰起一圈水霧。梁簡落在畫舫上面的動作很輕,水面沒有一絲波動。他往前走了兩步,門口的帷幔自動分開露出一條小道。“閣下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br>吳儂軟語聲如黃鸝,說話的人在屏風后面,盤膝而坐的倩影落在屏風上,娉婷妙曼。人尚未露面,卻已讓人從聲音中描繪出一個溫柔似水的姑娘。梁簡在船艙內隨意一掃,一桌一椅一杯熱茶,顯然他還在不夜樓時面前的人就已經察覺到。梁簡倒也沒客氣,在椅子上落座,端起熱茶輕抿一口。屏風后面的人低聲輕笑,道:“公子倒是有趣,就不怕這杯熱茶是穿腸毒藥?!?/br>茶水桌椅都是姑娘備下的,但能登上畫舫的人多半有求于她,她不吭聲便不敢隨意坐下,更別說是喝倒好的茶。梁簡如此隨意,倒像是把這里當自己家。梁簡放下茶杯道:“這種好茶用來下毒豈不是太浪費?”“的確,泡茶的水可是我收集的第一場雪,用來下毒可惜了。還未請教公子姓名,小女子閑秋,這廂有禮了?!惫媚镌谄溜L后面盈盈一拜,頭上的步搖叮當作響。梁簡拱手還了這個禮,道:“在下梁簡,今日前來有事相求,還請姑娘行個方便?!?/br>屏風后面的人一愣,道:“原來是梁城主,難怪不夜樓的人會讓你過來。你是我們閣主的朋友,便是我們不夜樓的貴客,你的要求我們都會盡量滿足?!?/br>葉白衣辦事周全,他既然給了梁簡信物自然也會告知下面的人梁簡的身份。身為不夜樓的堂主,閑秋甚少會接見別人,這一點不用她說下面的人也明白。剛才小廝引路讓梁簡過來,閑秋心中還有些疑惑?,F在知道梁簡的身份,疑問迎刃而解。“如此便有勞姑娘了?!绷汉喌溃骸奥犝f十八年前大長公主曾有一子,但后來夭折襁褓,我想知道這其中有什么隱秘?!?/br>梁簡所問陳年舊事,卻讓閑秋微微錯愕。她抬手一揮,便將面前的屏風挪到一旁,抬頭看著梁簡道:“梁城主,陳年往事不值一提,但若深究也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如此你還要問嗎?”梁簡正色道:“非問不可,他對我很重要?!?/br>閑秋沉默不言,她面容清秀,溫柔似水,蹙眉沉思的模樣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沾滿露珠,教人心生憐惜。聽音閣建立上百年,十八年前的舊案自然也有歸檔,閑秋接手不夜樓后也聽上一任堂主提過,其中之荒誕讓聞者心寒。梁簡神色認真,對答案勢在必得。閑秋一聲輕嘆,起身走到畫舫的另一間屋子,不一會兒便捧著一卷竹簡出來,遞給梁簡道:“希望把它給你是對的?!?/br>閑秋憂心忡忡地退開,梁簡打開竹簡,上面的字用的是小篆,梁簡辨認起來有些費力,開頭寫著:“奉皇帝詔,曰:……”這是一道圣旨,但明顯不是原版,而是有人把上面的內容背下來重新謄寫了一遍。梁簡順著一句句看下去,面色越來越冷,圣旨之后還有青司鑒呈給皇上的密信。青司鑒原來是掌管丘桐祀典,慶典,喪禮,星宿,占卜等事宜的機構,在無上皇年間頗得圣寵,但太上皇繼位后對他們甚是不喜,一連打壓,現在在朝中不那么突出。竹簡上的東西大致分為三個部分;皇室,青司鑒,漠北穆家。誰又能想得到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剛剛睜開眼看見這個世界,就成為他們三方博弈的犧牲品。哦,不,是兩個嬰兒,另一個隱藏在其中的犧牲也不可忽視。梁簡把竹簡還給閑秋,他的面色并不好看,眉目間是肅殺的冷意。閑秋憂心道:“梁城主,你還好嗎?”梁簡頷首,道:“無妨,多謝姑娘相助,按照聽音閣的規矩開個價吧?!?/br>就算是葉白衣大度不計較得失,梁簡也不會白白占他便宜,該給的酬勞他會一并奉上。閑秋詫異地看他一眼,笑道:“雖然這份消息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