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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慢慢來,不急?!?/br>這倒是句實話,以梁簡現在這個年紀,大放異彩的時間還長著呢。梁簡謝過單崇飛的寬慰,轉頭看向一側的穆程,躬身行了個晚輩禮。他和穆程都是城主,官職上同等,但晚輩禮穆程還是受得起。剛才殿上穆程明顯不悅,梁簡不想他對自己的印象更加糟糕,只能自己挽回。李鈺在大殿上如此不加收斂的確讓穆程很是不快,對梁簡的印象很不好。但見單崇飛和他交談甚歡,而他為人也比較禮貌周全,不是夸夸其談之輩,穆程心里的印象有所改觀。單崇飛看不出李鈺的意思可是穆程看的出來,李鈺男女不忌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去招惹旁人也就罷了,招惹一城之主可不是穆程想看見的。穆程沒有躲開梁簡的禮,道:“既然你尊我為長輩那我給你提個醒,我們這位皇上喜好雖廣卻不是長情的性子,有些事情你要自己能掂量?!?/br>梁簡心中一驚,穆程這是告訴他不要為了一時的利益而選錯路,天子之心最是難測。穆程是了解李鈺的性子,他會這樣說必然是李鈺會有相應的行動。梁簡可不想背禍國殃民的鍋,就算真要背,那也得看看當皇帝的是誰。看來要盡早打消李鈺的念頭,再不濟也要穩住他。梁簡心念一動,道:“多謝穆將軍提醒,晚輩對自己的現狀很滿意。更何況身邊有情投意合之人想要相攜到老,自然每一步都會慎之又慎?!?/br>穆程好歹是李鈺的姑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胡來。梁簡告知他自己有心愛之人,以穆程的正直多少會為他周旋一二。穆程對梁簡的答案很滿意,面上露出一點笑意。他年少時也是名滿一城的翩翩少年郎,英俊瀟灑,鎮守漠北多年不見老態,只是眼角多了一些細紋,更加成熟穩重,不笑的時候面帶威嚴,氣勢迫人,笑起來便顯得平易近人。梁簡看著他的面容有些恍惚,前世穆家早早退出戰場,所以梁簡沒有見過穆家的任何一個人。今日見了穆程,他心里咯噔一聲,梅爭寒的身世已經浮出水面,就算沒有梅花玉佩做信物,只需梅爭寒站到穆程跟前,穆家也一定會認出他。梅爭寒很好的繼承了穆程的英俊,只是那雙眼睛不太相似。穆程的眼神過于犀利,而梅爭寒帶了一些柔情,想來是繼承于大長公主。梁簡心緒復雜,難怪江義臨終前要梅爭寒北上,難怪上一世梅爭寒姓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穆家嫡系。梁簡忽然很后悔把梅爭寒帶來王城,此刻此地不在是梁簡的危局,而是梅爭寒的險境。穆家拋棄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他在此出現并非好事。第99章穆程和單崇飛還有話要談便沒有和梁簡聊太久,梁簡從大殿出來,一眼就看見在旁等候的杜平,在他身側還有幾個人。梁簡隨意一掃,多數是上輩子打過交道但這輩子沒接觸過的人。敵不知他底細,他卻對敵人有所了解,很好,他喜歡這種感覺。杜平看見梁簡出來神色一喜,連忙上前對梁簡抱拳道:“屬下見過大統領?!?/br>梁簡現在的身份是紅葉城城主,可杜平卻依然稱他大統領,這話無疑是說給周圍人聽的。果不其然,杜平聲音剛落,就有人冷哼一聲,道:“我就說他是徐良川經常在我們耳邊提起的梁簡,你們還不信。日日打獵的好手被養的獵犬反咬一口,徐良川也真是倒霉?!?/br>說話的人是徐良川舊交,江南飛玉城的城主狄海,他和徐良川年紀相仿,高高瘦瘦,眼神陰鷙,像是暗夜里的貓頭鷹,叫人瞧上一眼就渾身不舒坦。他說話的聲音尖利,諷刺意味很濃。杜平面露不悅之色,隱晦地看梁簡一眼。梁簡面不改色,悠閑地整理自己的衣袖,好似沒聽見狄海的話。他目光清冷,面上雖有笑意卻疏離而冷淡。狄海一拳打在棉花上,臉色有些不好看。其他人怕他在這里和梁簡鬧起來,笑著打哈哈混過去,拖著他離開。等他們一走,這里就只剩下梁簡和杜平。梁簡看起來心情很不錯,也沒計較杜平稱他大統領,和杜平邊走邊道:“這次怎么不是徐大哥親自前來,我還以為到了王城就能看見他,半年不見,他可還好?!?/br>梁簡語速輕快,神色真切,一連兩問都是徐良川,提到他臉上的笑容更甚。他和徐良川情同手足,這會兒沒看見人先關心他并沒有不妥的地方。杜平腳步微頓,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梁簡先發制人讓他不好問梁簡的事,隱晦道:“城中一切安好,城主也很想念大統領,要是知道大統領安然無恙還做了紅葉城的城主,他一定很高興?!?/br>梁簡一愣,詫異地看著杜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沉下臉道:“杜平,我離開江城不過幾月,你們欺瞞的本事倒是見長啊?!?/br>杜平心中一凜,他摸不準梁簡是什么意思,揣摩他的心思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并沒有欺瞞之處。若是大統領聽見過風言風語,不必放在心上?!?/br>不管梁簡此前聽過什么,杜平一句謠言不可信便輕而易舉地帶過去。梁簡一聲冷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從黑烏鴉的手中脫困后受傷頗重難以回去便修書回城告知下落,之后得人所救在滇西養傷,卷入一樁兇案無法脫身又遇上紅葉城瘟疫,機緣巧合成為新任城主。為了不讓徐大哥擔心,我前后寄出三次信,信中更是提及出任城主一事??赡銋s告訴我徐大哥不知道我成了新城主,你不是欺瞞是什么?”梁簡說到最后已然動怒,要不是顧忌還在宮中,只怕已經壓制不住怒火。雖然他對自己的遭遇輕描淡寫,但其中隱含的東西已經全部提到。杜平面色大變,梁簡神情急切不似作假,他真的寄出去三封信,可是這信并沒有落到杜平的手中。杜平不由想起范佟和他爭這次機會的反常,聯想到梁簡說的信心中大駭,范佟肯定早早地知道梁簡的下落故意不說,就是料到他會遇見梁簡。江城如今的局面和梁簡離開前大有不同,對梁簡他們心中都有疑惑。一再被梁簡逼問,杜平已經失去先機,連忙道:“大統領恕罪,屬下……屬下并非有意欺瞞,實在是……”杜平欲言又止,為難地看著梁簡,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你說的信屬下和城主都沒有見過,肯定是被人藏起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