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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宋遠為什么要生氣,他是為喜歡的人作畫,又不是干了十惡不赦的壞事。宋遠的一腔怒意像是砸在棉花上,輕飄飄地被抵消,讓他憋的難受。他惡狠狠地瞪葉白衣一眼,捏著那張丹青甩袖走人。偌大的考場人人都在作答,葉白衣卻盯著他作畫,這人也真夠渾的。坐在一旁的楊君寧圍觀全程,不小心掃到那張丹青圖,寥寥數筆卻將宋遠的神態都畫出來,若真是出于戲弄豈會畫的如此傳神。女人的直覺讓楊君寧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葉白衣是什么身份宋遠不知道,她可清楚。只是看在葉白衣救過宋遠對宋遠也沒有威脅的份上,她才睜只眼閉只眼。同為江湖勢力,千羽門不及聽音閣,但倘若葉白衣對宋遠不利,她也不會放過葉白衣。比賽的結果要兩天后才能出來,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武人要在城內落腳多日。臨近年關本來城內事物就多,這下還要嚴查安防,武將的重擔又重一層,日夜輪班。宋遠收了考場的試卷給梁簡送過去,出了觀星樓就看見葉白衣在門口等他。宋遠沒有理會他徑直往前。葉白衣也不生氣緩步跟上,和宋遠保持一定的距離。宋遠嫌他煩人,加快腳步想要甩掉他,可是無論他走的如何快,葉白衣都能穩穩的維持先前的距離,不會把他跟丟。兩個人維持這個詭異的距離繼續往前,一路穿過青榕街進入市集。今日陽光微醺,不少人都走出家門沐浴陽光,宋遠路上遇見不少熟人,但因為還有要務在身只和他們打招呼便繼續向前。葉白衣小心地避開這些人,免得宋遠尷尬。眼看相隔城主府只有一條街,宋遠心里的怒意消的差不多,想和葉白衣好好談談。他有意放緩腳步等葉白衣跟上來,但是走了許久也沒見身后的人有動靜。宋遠安耐不住內心的疑惑,駐足轉身卻沒有看見葉白衣。這個跟著他走了一路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宋遠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自嘲地笑一聲,轉身離去。另一邊,并非拋棄宋遠離開的葉白衣站在市集不起眼的一條小巷里,手中的玉扇完全張開,鋒利的扇子邊緣抵在一個男人的脖頸上。那個男人舉起雙手,雙股戰戰,顫|抖道:“這位公子,你這是要干什么?!?/br>葉白衣掃他一眼,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好似他用扇子威脅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螻蟻。男子被他眼神駭住,只覺頭皮發麻,渾身僵硬,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下來。這人從宋遠走出觀星樓開始就一路跟著,眼看宋遠要回城主府按奈不住動手,卻沒想到被葉白衣先一步制服。葉白衣沒和人廢話,他合上手中的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在男子的側頸,男子就軟綿綿的倒地不起。葉白衣抖了抖衣衫上并不存在的塵土,從小巷口出來,遠遠的看著宋遠離開。他在巷口張開折扇輕搖,很快就有一個黑衣人過來,把他打暈的這個人扛走。稀薄的陽光下,有風從遠處飄過來,帶著絲絲涼意,把凝聚的溫度擊得粉碎。第80章梅爭寒出了一身的汗,回到城主府就先去沐浴。他舒服地躺在熱水里泡澡,赤|裸的身體上有幾處淤青,是打斗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他在房間脫衣服時被梁簡瞧見,梁簡找來藥酒替他按摩,把淤血散開。梅爭寒趴在浴桶上露出整個后背,水流順著他的脊柱往下流淌,兩邊的蝴蝶骨張開,形狀優美。他將布巾搭在腰間遮掩腰腹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全裸。上次去樵縣的路上淋了雨,店家熱水不夠他把梁簡拖下木桶和他一起沐浴,梁簡雖然沒有和他生氣,但之后只要他沐浴梁簡都會避開。梅爭寒只當是梁簡在這種事情上比較含蓄,故而沒在和他開這種沒大沒小的玩笑。難得這次梁簡不避開他還肯替他上藥,他自然要遮掩一二,也是為梁簡著想免得他尷尬。梁簡的手是熱的,力道適宜,梅爭寒能想象得到他的手掌在自己背上按揉的樣子。骨節分明的手指微曲,只用掌心接觸皮膚,被他碰過的地方一陣發熱。和藥酒發揮作用的熱力不同,那種熱能從皮膚蔓延到血液,順著血液流遍全身,讓梅爭寒整個人都熱起來,甚至被碰到的地方有點酥麻。正在享受梁簡服務的梅爭寒忽然覺得不對勁,他枕著手臂,眼神飄忽,心里像貓抓一樣。梁簡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他腦海里就這樣平白無故地冒出來不可言說的旖旎畫面,甚至好死不死的想起在綠倚樓看見的那幾幅春|宮圖。梁簡的手有一種魔力,撥動他的思緒,把他帶入飄然欲仙的世界,讓那幾張圖在他的腦海里扭動起來。梅爭寒心跳加速,熱汗順著額頭滑下,他覺得熱,不知道是因為水還是因為梁簡的手。腦海里的東西已經超出他的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圍,他拼命地想要把這些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可是卻無濟于事。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也在跟他唱反調。梅爭寒突然慶幸自己此刻圍著布巾,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心虛不已,好像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錯事,若是被梁簡發現,他得羞愧地找個地縫鉆進去。男人的身體經不起撩撥,甚至有些時候什么也沒做也會發生這種情況。但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展示雄風,心里即窘迫又尷尬。這已經是第二次在梁簡面前出現這種情況,梅爭寒心里有些亂。他敬重梁簡,把他當自己的親兄長對待,珍惜這段友情??涩F在這情況怎么看都不太對勁,雖然欲|望和感情可以分開看做是兩個不同的個體,但是不管是他對梁簡產生欲|望還是對梁簡產生感情,最后的結果都一樣。上藥還沒有結束,梅爭寒默默煎熬,好不容易等梁簡的手離開他的身體,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見梁簡發問。“前面的傷需要我幫你嗎?”梅爭寒瞳孔驟縮,若是換到前面,他很難控制住自己的神態,連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br>他拒絕的太快,沒發現身側的梁簡愣了一下。梁簡把藥酒放到他手邊道:“那我先出去了?!?/br>梅爭寒嗯了一聲沒有動,不敢抬頭去看梁簡的臉,等梁簡的腳步聲完全走出去,他才直起身拉開布巾,低頭瞅著水下的風景,頭疼的犯愁了。他長長地嘆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