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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因何而起。梁簡和梅爭寒回到城主府已經是兩更天,府上的仆人早已休息,只有幾個值夜的小廝和侍衛。梁簡要連夜處理樵縣的事,讓梅爭寒先沐浴休息不用等他。樵縣他必須親自去一趟,離開前要先把城內的事情都安排好,避免前腳剛走,后腳就內院起火。梅爭寒沒什么睡意,問過值夜的仆人知道江盛雪還沒有休息就寢,繞道去了一趟她的院子和她說明年去從軍的事。這一別就是兩年,他提前給江盛雪打聲招呼,免得她知道判決的時候誤以為是梁簡不想保他。梅爭寒不想別人誤會梁簡,他想把梁簡的好告訴身邊所有認識的人。這個時辰城中的官員大多已經睡下,梁簡沒有派人去把他們都找來,只請了宋遠過府,順便讓人去通知許澤明日離開前來城主府一趟。今夜城主府無事,宋遠和一群相熟的文人在綠倚樓敘舊許久才歸去,剛到家門口沒多久梁簡派來請他的人就到了門口,把準備關門的他請入府中。對于梁簡突然來的命令宋遠有些驚訝,他在綠倚樓遇見梅爭寒時便知梁簡今夜也在那里,還以為梁簡會和梅爭寒玩很晚,怎料這人早早走了不說,現在還要找他去談公務。大半夜的也不知梁簡有什么要緊事要他趕來,宋遠揣著一肚子的疑問到了城主府一問才知道梁簡是要去樵縣,準備把城里的事情都丟給他。宋遠不是沒有處理過城里的事,但那都是不得已頂上并非他真心想管。好不容易攤子丟給梁簡還沒兩天,梁簡就撒手撤了,宋遠心情萬分復雜。“梅爭寒的事你交給許澤不就好了,有必要親自去樵縣?”梁簡并沒有把聽音閣的事情告訴宋遠,宋遠以為他只是單純的因為梅爭寒的事情離開,心里有些不理解。梅爭寒這事在他看來十分簡單,沒必要讓梁簡親自跑一趟。梁簡并不意外宋遠的這個回答,事實上若這件事情只關乎到梅爭寒,他也沒必要在這大冷的天帶著梅爭寒回樵縣。這件事的背后還有很多看不見的東西,那個蠱師和葉晟難以處理的狀況,隨便挑一個出來都是麻煩。他不喜歡麻煩,所以要趕在麻煩發酵變成大災難之前就把它掐死在搖籃里,讓它沒有辦法蔓延。“樵縣雖小卻是很多地方的縮影,事情處理的完美與否都關系著其他地方政策的實施。我并沒有讓許澤給爭寒脫罪,而是讓他明年春天去虎牙口服刑兵役兩年。既然爭寒要領罰,那樵縣的縣官也該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br>梁簡簡略地提起梅爭寒的案子,他的這個處置真的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在其他人看來,梅爭寒免罪是萬無一失的。宋遠對這結果很是意外,他驚訝的看著梁簡:“你瘋了,你讓梅爭寒去虎牙口,你應該很清楚虎牙口是什么地方?!?/br>梁簡半垂眸道:“我沒有瘋,我很久之前就在考慮這個問題?;⒀揽诘貏萏厥?,軍隊和周邊悍匪不死不休,進入虎牙口的犯人會很快被送上戰場。以爭寒的能耐,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功抵過,在軍中闖出一番天地。他是個有本事的孩子,我不該把他束縛在這里?!?/br>虎牙口的情況宋遠當然明白,軍功好拿不假,其中的兇險也非常人所能想象?;⒀揽诘暮贩藦奶匣蕡陶陂g一直持續到如今死而不僵,如同一個國中國扎根盤旋,可見其戰斗力之強悍。梅爭寒對行軍打仗一竅不通,對上狡猾jian詐的悍匪就是空有一身本領,有勁也使不出來。宋遠嫌梁簡此舉莽撞但又不便多言,只是問道:“這事你和梅爭寒談過了?”梁簡點頭,宋遠默然,雙手交握在一起在屋子里轉了個圈,看起來還是壓不住心里的想法,猶豫道:“你有些時候對梅爭寒真的自信過頭了,你就是此刻把行軍打戰的技巧都交給他,他到了地方面對狡猾的敵人也只是紙上談兵之勇。我看趁這事還沒有完成變成定局,你再考慮考慮?!?/br>梁簡不以為然,他能如此自信自然是見識過梅爭寒的本事,只不過這些話無須道給宋遠聽。他見宋遠當真是為此著急,知道他是把梅爭寒當朋友所以為此擔憂,心里有些欣慰,解釋道:“行兵打仗的技巧我自然會交給他,就算我教的不多他學的少也沒關系,還有單崇飛?!?/br>宋遠疑惑的挑眉,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和單崇飛有交情?”梁簡搖頭,他和單崇飛只有互看不順眼:“爭寒說他認識單崇飛?!?/br>這一點宋遠倒是沒想到,他驚訝的看著梁簡,稍微一想便明白梁簡的意圖。單崇飛是行軍打仗的老手,梁簡把戴罪之身的梅爭寒送過去,單崇飛出于舊情一定會對梅爭寒多加關照。加之梅爭寒這案子本身就冤枉,更能激起單崇飛的愛才之心,對梅爭寒加以栽培。能在單崇飛的手下歷練兩年,這對梅爭寒來說絕對是個大機遇。只不過在宋遠看來,梁簡之才并不弱于單崇飛,城中的武將也對他的指點十分信服。他完全可以把梅爭寒留在身邊教導,為何舍近求遠?梁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氤氳霧氣在他的眼前散開,茶水的溫度從手心一直暖到心底。他抬頭見宋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猜到他心中所想,唇畔含笑道:“丘桐國只有三個屯兵之所,漠北穆家軍、滇西虎牙口、江南水師。我縱然有行軍布陣之才可授,也無實踐之地可給,倒不如給他尋個去處?!?/br>丘桐國對軍權的管制十分嚴格,雖然各地的城池都有兵力駐守,但大型的屯兵之地只有三個。這三個地方都乃是先皇經過一番挑選確定出來的,到了當今圣上這里沒有變動。宋遠知道是這個理,但不知道為什么他莫名的想起那天梁簡問他金絲雀的事。他忍不住蹙眉,心里閃過一個極其荒誕的念頭:“你那天說的金絲雀是指梅爭寒?”那日宋遠還奇怪梁簡為何看起律法,想來他當時就在考慮梅爭寒的去處,為他精挑細選一個可以大展手腳的地方。這本來沒什么,做兄長的自然希望自己弟弟有個好的出路,可偏偏他當時形容梅爭寒時用的是金絲雀三個字。市井的風|流韻事里多少被強制限制人身自由的可憐人被稱為金絲雀?這三個字本身就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狎昵意味,是自私的占有,帶著不言而明的曖|昧,是強迫情|人留下而生出的邪性,這不該是一個兄長對弟弟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