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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多但也過于熱情,他招架不能,一個勁的往梁簡身邊靠。梁簡停住腳步垂首看著靠過來的梅爭寒,伸手把他的手掌握在掌心,梅爭寒掙扎一下就沒了動作,他抬頭看著梁簡,眼睛倒映這一夜的燭火,灼灼生輝。梁簡解釋道:“人多,我怕你等下被人拐走了?!?/br>梅爭寒忍不住笑了起來,反手和梁簡十指交扣,道:“那你可得拉緊我,別把我弄丟了?!?/br>梁簡眼里露出笑意,心道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怎么舍得弄丟。花街人來人往,梁簡穿的又是廣袖華服,垂下剛好遮住他和梅爭寒交握的手掌,外人不細看不會發現端倪。就這樣拉著梅爭寒走了一截路,穿越過人海,兩個人很快到了綠倚樓。和周圍的青樓相比,綠倚樓顯得那么與眾不同,門口迎接客人的都是打扮簡樸的小廝,進進出出的或是達官貴人,或是文人墨客,各個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和周圍的人高談闊論。樓里樂聲幽幽,二樓橫欄間有美人面帶薄紗,抱琴彈奏。今日有妙人獻曲,來往的人更是遠勝他日。梁簡帶著梅爭寒上前,立刻有小廝出來相迎。那小廝看見梁簡愣了愣,臉上笑容不變,躬身道:“兩位公子里邊請,今日往來客人較多,二樓雅間滿座,公子是要在大堂將就還是移步三樓?”綠倚樓一樓大堂正中央有一個九尺高的臺子,兩側有上去的臺階,平日獻曲獻舞的姑娘們都是在這高臺上。一樓多是前來湊熱鬧的百姓,最多聽個聲。二樓三樓設有雅座,慕色而來的有錢人自然會選擇這種地方。至于四樓是獨立的廂房,留給想單獨聽曲出手闊綽的達官貴人——房間保密性好,偶爾也會有其他的rou體交易。梁簡沒有錯過小廝一閃而過的驚訝,冷淡道:“給我一個三樓的雅座?!?/br>小廝點頭應下,帶著二人進屋。綠倚樓很大,即便高臺占了中堂不少位置,一樓還是能容乃百來人。樓里的歡聲笑語和絲竹之音此起彼伏,熱鬧的很。姑娘們穿著輕紗羅裙,細軟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的蜂腰,坐在高臺上彈琴奏樂,吹簫和鳴。梅爭寒看著這些明艷動人的姑娘,覺得她們美的炫目,各有特色?;蚴乔啻夯盍?、或是嫵媚動人、或是嬌俏可人……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看的心神蕩漾??扇缃癫恢醯?,好看歸好看,卻撥不動他的心弦。梅爭寒嗤笑一聲,不解的摸著下巴,懷疑自己是審美出了問題。于是他扭頭對梁簡道:“哥哥覺得這些姑娘可漂亮?”梁簡嗯一聲,不感興趣的看一眼道:“綠倚樓的姑娘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自然好看?!?/br>這話雖說是贊美,但感覺毫無誠意。梅爭寒掩唇輕笑,看著梁簡俊美的臉龐,心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百里挑一又怎么比得上獨一無二。三樓的雅座也有不少人,小廝給二人安排一間靠窗的雅座,位置正對著彈琴的姑娘們,視野不錯。梁簡給小廝一粒碎銀做賞錢,小廝沒有接,說樓里有規矩不能拿。梁簡挑眉,心道這規矩恐怕只針對他一人,這小廝分明是知道他是什么人。綠倚樓的雅間布置的十分雅致,左右有木板隔間,前后有竹子做成的卷簾,若是不想被人打攪,可以把卷簾放下來阻隔別人的視線。雅間的空間很足,中間擺放一張矮桌,上面擺放上各種美酒吃食。矮桌四邊圍著木質的長椅,因為是冬季,上面還墊了一層軟綢。四角固定仙女捧燈的燭臺,上面的罩子是薄紗做成的,用筆描述了精致的圖案。梅爭寒好奇湊過去觀摩,看清楚圖案后卻連連后退,一不小心撞上身后梁簡的胳膊。梁簡伸手扶住他,低頭見他面紅耳赤,詫異道:“怎么了?”梅爭寒垂下頭支吾道:“沒……沒什么?!?/br>話雖如此,他卻連耳朵也泛起瑪瑙色,顯然臊的不行。梁簡挑眉,準備走過去看四周的燈罩,被梅爭寒一把拉住衣袖。面紅耳赤的少年欲言又止,眼里浸潤微光,臉上的神色既是羞憤又是尷尬。梁簡蹙眉一想,頓時反應過來,垂首問道:“春宮圖?”這下梅爭寒不僅臉和耳朵,連脖子也染上淡淡的緋色。四角的燈罩上畫的都是春宮圖,上面的人寸縷未著,肢體糾纏,下體相連?;蚴窃诹珠g,或是在草地,或是在房中,場景都是其次,人物才是畫的主體。若是一般春宮圖放在房間里不小心被梅爭寒瞧見,哪怕身邊有個梁簡他也不會在意,頂多哈哈兩聲混過去,不會太過放在心上。偏偏這雅座里的春宮畫的并非男女,而是兩個男子,俱是龍陽畫冊。煙花之地私密的雅間,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公子,四角畫著龍陽的宮燈,單獨擰一條出來沒問題,可湊在一起就算兩位公子清清白白沒有逾越之舉,渲染的曖昧氛圍也讓人窘迫不已。梅爭寒不敢讓梁簡看到這些畫,含糊的應了那句春宮圖。梁簡的臉上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看著拉著自己衣袖眼神躲閃的梅爭寒,多少已經猜到燈上畫的是什么樣的春宮圖。他心口一熱,腦海里閃過很多雜亂的畫面,是前世沒有結果的夢,是今生相伴的日日夜夜,兩者相互交織,一時分不出真實。他抬手按壓太陽xue讓自己冷靜下來,順著梅爭寒的意思道:“別在意,說不定是主人的惡趣味。過去坐吧,這里的酒還不錯?!?/br>見梁簡沒有執意尋個真相,梅爭寒松口氣,他不敢想象要是梁簡也瞧見了場面得多尷尬。之后的時間兩個人沒在說話,梅爭寒是在平復心里的尷尬,努力的把那些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梁簡則側身坐著,看著高臺上的姑娘聽曲,修長有力的指尖端著一杯酒,卻不見他喝。樓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讓大家慕名而來的妙人在大家千呼萬喚之下終于露面。高臺上的姑娘們抱琴撤退,兩位小廝端上一張木桌,在上面擺放好七弦琴。緊接著四樓正對著高臺的廂房突然打開,一道白綾的一端從里面飛出來被兩位小廝接住,白綾的另一端在樓上,上下鋪開仿佛是從樓上鋪了一座橋下來。這一變化說來不快,實際就在轉瞬之間,樓下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位身穿白衣,臉上帶著珠簾面罩的姑娘就踩著白綾飛下來。她赤著雙腳,腳腕上各套了一對帶鈴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