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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不滿的挑了挑眉,手肘撐在桌子上托著下巴道:“你過來我才告訴你?!?/br>梅爭寒覺得自己這個距離挺好,并不想繼續靠過去。梁簡也不催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此刻是正午,屋子里光線充足,梁簡又靠近窗戶,他的身后是一大片園子,里面栽種的木槿正在盛開,雪白的花朵別在深綠的葉子叢中,花美人更美。梅爭寒在心里負氣的想自己真是沒救了,明明被潑了一大盆冷水,可是一看到梁簡對自己笑便覺得無所謂。不做大統領有什么關系,能看見美人就好了。敗給美色的梅爭寒放棄抵抗,往前走了兩步拉進和梁簡的距離。梁簡伸出手拽住梅爭寒的胳膊,直接把人拉過去,趁他恍惚之際,雙手環過他精瘦柔韌的腰身,頭緊貼著他的腹部。梅爭寒一愣,僵直脊背,舉起雙手想要推開梁簡。“好累?!绷汉啽е难仁欠诺吐曇袈冻銎>氲臉幼?,然后在他腹部蹭了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梅爭寒被蹭的心軟,準備推人的手輕輕的落在梁簡頭上,感覺自己是在安慰一只貓——哦,不,以梁簡的脾氣和強勢,應該是在安慰一只求撫,摸的老虎。“你剛才都聽見了,是不是在生氣?”梁簡問道,梅爭寒遲遲不肯進來,多半是因為自己的話。梅爭寒想說自己沒有生氣,可是話在嘴里轉了一圈也沒能說出口。他的手指穿過梁簡沒有梳起來的散發,絲滑的手感讓他心里的憤懣稍微得到緩解,他把灌滿胸膛的氣惱都壓下去,開口道:“我想見你所以就來了,沒想到被你潑了一大盆冷水?!?/br>做不做大統領梅爭寒都無所謂,相比之下他更在乎梁簡的話,可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他又覺得怪怪的,好像有意鬧別扭等著別人來哄自己一樣,有點撒嬌的意味。梅爭寒沒經歷過這種感情,他想象不出自己直白說出原因的樣子,干脆把話都埋在心底。梁簡不知他心里的念頭千回百轉,貪戀他的氣息,用手臂丈量梅爭寒的腰身,一面在心里感嘆手感真好,一面一本正經的問道:“那你想做大統領嗎?”梅爭寒被人光明正大的揩油而不覺,反而心疼梁簡近日的辛苦,大大方方的讓對方抱著。聽見他問,自己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我覺得以我的能耐并不能勝任。宋遠提議讓我做,是因為我和你的關系而不是因為我是最適合的一個。我也想要去爭取,但不想這個爭取是建立在你對我過度保護的情況下?!?/br>梅爭寒有自知之明,他之前就是個走江湖的鏢師,對朝廷的事情一竅不通,更別說是帶軍治兵。兵家之事不是兒戲,但如果梁簡愿意給他這個機會,他還是想去嘗試一下。他對這件事其實有著很大的新鮮感,甚至充滿挑戰的斗志。但如果這一切建立的前提是他必須依靠梁簡,那就沒意思了。他有著一個獨立獨行的靈魂,在黑暗中成長,不懼風雨。梅爭寒的回答在梁簡的意料之中,事實上他考慮的前提也是梁簡所擔心的地方。梁簡松開梅爭寒的腰,把自己的頭發從他的手里拿出來,拉過一旁的椅子讓梅爭寒坐下。手上可以擼的東西突然消失,梅爭寒隔空做了個抓的動作,心里癢癢。他湛藍的眸子盛了一點玩味的笑意,看梁簡的眼神像是看一只慵懶的貓科動物。梁簡并未察覺,剛才抱著梅爭寒舒緩自己的疲倦,他現在又斗志滿滿的投入城中事務的處理,不過他也沒忘繼續和梅爭寒交流大統領這個問題。剛才宋遠提到他曾出任大統領一事,為了避免梅爭寒暗中比較,他努力的回憶起當年的始末道:“我出任江城大統領那年的確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紀,但情況并不一樣。江城在徐良川的掌控之中,大統領的位置不論誰來做對徐良川都沒有太大的意義。他之所以推我上位,是因為我是個很好掌控的棋子,他利用我打壓當時城中崛起的另一股勢力。我在位四年,從一開始的舉步維艱到后面人人敬畏,吃過的苦頭非常人能想象。如今紅葉城的局面比我當時還不如,我不想你像我一樣。而且大統領的位置對你來說并不是最好的,你還能有更好的選擇?!?/br>梁簡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梅爭寒來做這個大統領,宋遠提到的時候他還有一點詫異。他很清楚大統領這個位置的尷尬之處,雖然是城主座下最大的武官,掌控一城境內的所有兵力,位同朝堂的三品將軍,但實際上升的空間并不大。而且現在紅葉城內外皆是窟窿,需要修修補補的地方太多。這種情況下梅爭寒上位,勢必要吃很多苦頭。梁簡舍不得梅爭寒吃苦,別說嘗試,他光是想一想就不能忍受。他這輩子捧在手心呵著護著的人,要是在旁人處受了委屈,他一定會把得罪他的人明里暗里地收拾一頓。這樣下去遲早要被人按一個昏庸的名頭,而且也很不適合梅爭寒大展手腳。一想到前世光風霽月的大將軍可能被自己寵成小霸王,梁簡就忍不住頭疼。他是狠不下心讓梅爭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苦受傷,但也不能把梅爭寒當成一個名貴的花瓶,時時刻刻的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樣別說梅爭寒難受,他也不會開心。如何在這兩年內給梅爭寒足夠的歷練機會,自己又不會插手成了梁簡心里的一大難題。雖然梁簡不會避諱自己的過去,但梅爭寒很少聽他提起,所以每次梁簡提到自己的過去,梅爭寒都聽的格外認真。知道梁簡也經歷過被利用,被欺辱的年月,梅爭寒在心里為他打抱不平,只恨自己和梁簡相識太晚。他要是早點遇到梁簡,一定會和梁簡一起度過那些難關,不會讓他一個人把什么都抗在肩上。見梅爭寒聽個往事還能聽的義憤填膺,梁簡握住他攥緊的拳頭,心里像抹了蜜一樣甜。他多想親一親梅爭寒,無關欲|望,就是單純的想從喜歡的人身上討一個吻。可是他不能,梅爭寒湛藍的眼中是心疼和信任,他無法對這樣的梅爭寒下手。他只敢握住他的手,壓不住的興奮從心底溢出來,強裝鎮定地安撫炸毛的梅爭寒:“那都是過去的事,你聽聽就算了,別太往心里去?!?/br>梅爭寒點點頭,卻發現自己沒有辦法不往心里去。他知道徐良川是江城的城主,模糊的聽宋遠提過梁簡離開江城也和徐良川有關,這個人的存在太強,梅爭寒難以忽視,他忍不住問道:“那個徐良川為什么要利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