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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現在青天白日,梅爭寒才發現梁簡長的真好看。面白如玉,唇紅齒白,眉如墨畫,眼如寒星。他低著認真的幫梅爭寒清理亂七八糟的傷口,神情認真,目光暗沉,像江河里泛起的漩渦,一不小心就把人拉入其中。梅爭寒禁不住想摸摸自己的小心臟,他長這么大,走南闖北四五年,除了自己這張臉,見過最好看的人就是江盛雪。然而現在,看見梁簡,他覺得他對好看的定義得改一改。江盛雪好看,那是美人如畫,筆墨入眉眼的好看。而梁簡的好看,是仙人凌然入凡塵,一顰一笑疏離清冷,教人面上生不出褻瀆,心里卻翻來覆去的惦記。“嘶,疼?!泵窢幒吹奶肷?,要不是腹部傳來刺痛,估計都還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梁簡看他一眼,心想疼就對了。他好心好肺的給人清洗傷口,那個人卻在用眼神盯著他,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游神。梅爭寒疼的直冒眼淚花子,心想梁簡到底是真的手黑,還是因為不滿意自己剛才用眼神褻瀆他。“對啦,你說的那個蠶心蠱,你會解嗎?”梅爭寒的眼里都是淚光,梁簡到底不忍心,手上的動作輕柔起來。傷口上的刺痛一緩,梅爭寒的注意力又不在這上面,走神之際及時拉住自己的思緒,問起蠱的事。梁簡道:“可以,但是解蠱之后你需要靜養,不適合現在替你解?!?/br>“……”梅爭寒把梁簡這話在心里過了兩遍,瞅著他的平靜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的意思是短期內,你會跟著我?”“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一直跟著你也可以。反正我孤身一人,飄如浮萍,也沒地方去?!绷汉喬谷坏男Φ?,他是真希望梅爭寒把他留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梅爭寒被那句孤身一人觸動,不由的想到自己現在的遭遇,道:“我和你一樣無家可歸,誰也別嫌棄誰。這件事過后,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結為兄弟,一起浪跡江湖?!?/br>結為兄弟嗎?梁簡看著面前這個人,沒有爽快的答應,而是留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比起結為兄弟,我更想和你拜天地。梁簡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沒有袒露。“行了,傷口都清理好了。你也吃完了,現在我們來談談救人的事?!?/br>府衙的人為了能夠在江家守株待兔,不但在江家外圍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人,還限制江盛雪的人身自由?,F在江盛雪除了靈堂,哪里也去不了。而梅爭寒一直沒有離開縣城的原因,也是因為要帶著江盛雪一起離開。江義是老來得子,對江盛雪和梅爭寒都十分喜愛,江夫人過世的早?,F在江盛雪只剩下梅爭寒一個親人,如果梅爭寒不帶她走,她留在這里也是死路一條。而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如何引開府衙的人,把江盛雪從江家帶出來。“你師父的靈柩是不是還在靈堂,沒有下葬?”梁簡記得自己昨天在房頂上往江家看一眼的時候,隱約看見靈臺上還停著棺材。梅爭寒點頭:“衙門連門都不讓盛雪出,自然也不會讓我師父的棺槨下葬?!?/br>“雖然秋季氣溫不高,尸體的腐爛層度不會很快,但停的太久也不是辦法。這種事情你們鄰里總該是看不過去的,我想可以從他們身上想想辦法?!?/br>“我已經夠給鄰里添麻煩,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牽累他們?!泵窢幒行┎毁澇闪汉喌淖龇?,要是鄰里出手相助,他們一走了之,縣官之子肯定會遷怒。“你想多了,我不是要他們幫你,而是要他們幫你師父下葬?!绷汉喰Φ溃骸澳銕煾溉胪翞榘?,江盛雪身為女兒總得出現在墳前盡孝,到時候人在城外,逃脫的可能性也更大?!?/br>城里都是府衙的眼線,就算梅爭寒把江盛雪帶出江家,也沒辦法把她帶出城。甚至運氣不好點,兩個人都會成為衙門的網中魚。但如果在城外,情況就有所不同。梅爭寒思考一下這個辦法,覺得可行??墒撬麄円绾握堗徖飵兔?,又不擔心他們招致報復?“法不責眾,官不引民怒?,F在城里局勢不明,看似大部分權利在縣官兒子的手里,但小部分依然在活動使絆子。如果這個時候,引起大規模民怨,郡官會把任命往后壓。所以官府明知有人幫你,也不敢把事情擴大,只敢限制江盛雪一個人?!?/br>梁簡前世和這種事情有過接觸,對這種情況比梅爭寒了解。郡官任命之時要經歷一個考核期,如果考核期有一點不達標,都會換人或者任命壓后??h官死了五天,情況一定已經上報到郡,現在基本上縣官的兒子就處在考核期。就算他是個榆木腦袋想蠻干,身邊的人也不會任由他胡來。好歹要先得到這個權利,才能把縣城變成郎中之物。“明明是我殺人,為民除害??蔀槭裁绰犇氵@樣說,我有種微妙的助紂為虐感?”梅爭寒對官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反而行南闖北多年,染了一身的江湖氣。江湖人處理事情的辦法很多時候都是簡單粗暴,不會有那么多彎彎腸子。他們城里的縣官貪污腐敗不是一天兩天,民間怨聲載道,所以即便要了他的命,梅爭寒也沒什么愧疚之情。只不過他一開始想的有點簡單,覺得縣官死了,重新來一個總是好的,也是為民除害,做件好事。可是現在梁簡告訴他,其實什么都沒有改變,他心情有些復雜。梁簡不忍看他失落,安慰道:“事實如此,有些東西從頭爛到腳,你想要改變,除非把它砸碎了,從廢墟堆里重新建起來?!?/br>梅爭寒一愣,他意外的聽懂梁簡這句話,驚愕的看著他。這一瞬間,梅爭寒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他覺得梁簡的并非真的飄零無依,而是為不可成之事浪跡江湖。第八章說書人借江義下葬的名義把江盛雪和衙役一起引出城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其中有一些不可控的因素,這一點梁簡和梅爭寒都心知肚明。不過梁簡還是打算把這個不可控變成可控,只要事關梅爭寒,他就不會讓對方去冒任何一點險。“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準備東西,你有什么需要我帶的嗎?”商量好后續的事情,梁簡就要出去活動。梅爭寒聽見他要出去,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準備跟著走,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