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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傀儡術解去,否則其眼神一定分外精彩。 心中如此想著,天誅步伐未停的靠近過來。自傲的他完全沒發現,重樓木愣愣的目光中夾雜一縷森寒的殺意,飛蓬另一條腿似是無力的滑圞落下去,正巧方便對方隨時抽圞身,而不遠處,神將的照膽神劍落于魔尊手掌能迅速觸圞及之處,正所謂萬事俱備。 聽見腳步聲,似完全被傀儡術磨去心神的重樓不再像之前明顯掙圞扎,反而很自然的垂首堵住蒼白的唇,毫不意外的感受到飛蓬的顫圞抖不一會兒就突兀加圞劇,正是終結將至。在爆圞發的那一瞬間,偽裝成死寂的藍眸重燃最明亮最耀眼的焰火,正是回光返照的不詳預兆。 一個心照不宣的對視后,剩下的全部神力化為怒??駶D為靈力匯入魔體,那一刻,重樓敏銳的發現,飛蓬眼底閃過一抹希冀。正不解間,卻聽見了一聲仿若琉璃破碎之音,平生最具沖擊力的記憶畫面釋放于腦?!?/br> 飛蓬久居的樹屋,天帝伏羲冷臉而立:“先天生靈級別大戰,汝若是去,只怕不是短時間能回來的!更何況,那里非是靈物無數可以借機磨練的混沌之地!” 飛蓬單膝跪在地上沉默不語,伏羲與之對峙多時,終是強圞壓怒火、拂袖而去,唯留一句冰冷判圞決:“若神將執意擅離職守,去新仙界與魔尊全力一戰,朕會貶你下界,一日不舍執念,便不得回歸神界!” 聞言,飛蓬從地上站起,眸中有著強烈的猶豫和掙扎,最后化為堅定。他唇角有清淺卻悲哀的笑容,喃喃自語道:“輪回嗎?力量、地位…整個神界,哈,原來我也有如此自私的一天!” 其闔上眼眸一滴淚砸在地上,其后,不知對誰解釋的喃喃低語宛如一記重錘,砸于得到這段記憶的重樓心口,霎時間心如刀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無論如何,弟圞子此心無悔?!?/br> “啪!”灼圞熱之淚落在照膽神劍上,重樓自爆魔軀打了天誅一個措手不及,魔魂更眨眼脫離軀體,執劍刺入近在咫尺的仇敵體圞內。這近乎于癲圞狂的全過程中,重樓根本沒發現自己突破了停滯多年的隔膜,他只瘋狂的拔劍、出劍…… 如此,待受創的天誅反應過來時,煉魂轉靈法陣破了一半,重樓已強自運轉空間法術,送出了求救信號。阻攔不及的天誅面沉似水:“爾等找死!”他正欲出手先殺飛蓬,結果錯愕的發覺其身影已無。 “愚蠢!”重樓低聲說道:“既然沒直接對飛蓬下手,便說明入道境界你無法輕易拿下。同理,也有破圞解傀儡術之可能?!彼嗉t的眼眸泛著比平日更深的血色,話語步步緊逼:“你心高氣傲,自以為勝券在握,偏偏漏算飛蓬與我之情意?!?/br> 話語艱難的一頓,重樓瞳中淚光難以遮掩:“他全無反圞抗的任我采圞補以彌補境界不足,再以己身記憶助我以情入道,此局博弈,汝勝機已失!”冰冷堅定的話語,決絕自信的眼神,只剩下魂魄的魔尊放開照膽神劍,兩點虹光入手,正是炎波血刃:“照膽,自圞由行動。我們,上!” 此后再無言語,只有不顧生死的阻撓,讓感受到其他先天生靈正快速接近的天誅難以離去。最終,待幾個身影快速閃入混沌后,更爆發五顏六色的彩光。無比強大的力量席卷全部區域,無數珍貴的混沌靈物化為齏粉,余波久久不散。 魔尊本體空間 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樹下,一泓清泉散發著精純的靈力,水面上漂浮著些許藍金色的花瓣,還投影出火紅的魔日,靜謐而美麗。 但千鈞一發之際被送入此地的飛蓬完全無有心思欣賞,只維持進來時的姿圞勢,抱膝孤坐于淺水之中,其眸光空茫死寂,眉梢緊蹙似是忍圞耐著什么,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直到染血的紅衣浸入水中,自己被從身后緊緊擁圞住,才恍然初醒:“贏了?” “嗯…”重樓低沉厚重的聲音傳入耳畔,溫圞熱的吐圞息噴圞灑在耳圞垂上:“帝俊、燭龍、昊天和我能勝,是因為全力以赴助酆都用了輪回。結果,祂為保命只能退去,他們四個強用秘法,也遭了反噬,已全部墜入輪回?!?/br> 飛蓬眨了眨眼睛,隱匿的恨意稍稍褪去,然而難掩那抹不甘。重樓掰過他的臉,緊緊盯著那雙灰暗的藍眸,痛心又恨毒的說道:“我絕不會讓他死個痛快的,飛蓬?!?/br> 沉默了一會兒,飛蓬閉上眼睛輕喃一聲:“我信你?!?/br> 重樓心頭頓時一酸,在發現飛蓬身上青圞紫的痕圞跡毫無消去時,更是心疼之極。他沒有問飛蓬為何不沐圞浴,只因才踏入此地就發現飛蓬周圞身正有兩種力量相斗—— 最初炎波血刃造成的魂圞飛圞魄圞散之傷,于采圞補下雪上加霜,可自己曾經費心引入的春滋神泉分泉,卻有滋養之效,如此勉強抵住了神魂散落的趨勢,總算是暫時性保住了飛蓬性命。 但這般較量卻激起近乎于魂魄被凌圞遲之痛,絕對超越了如今已知的全部酷圞刑。是故,飛蓬能強忍痛圞楚實屬不易,又哪里還有余力做些什么? 想到這里,重樓苦笑一下,故技重施的輸入少許靈力,然此番非為刺圞激感官,而是強行封閉五感:“先沐浴,再休息……”他有些僵硬的伸手,扳圞開飛蓬依稀還有些痙圞攣的雙圞腿,感受到對方整個神都繃緊,不由也跟著更加不自在:“飛蓬?” “不是你的錯?!钡筒豢陕劦妮p喃,飛蓬強自放松了自己,但在手指觸圞碰要害時,之前痛不欲圞生的感觸終是一下子浮上心頭,令他下意識偏過臉沒有去看重樓。 但重樓這一次極其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他維持這樣的姿圞勢未曾動彈,只溫聲說道:“已經安全了,放輕圞松,一切交給我,你先睡一會兒?!?/br> 飛蓬怔忪了一下,對上重樓通紅的幾乎要落淚的血眸,實在是說不出拒絕之語,只得闔眸靠在對方懷里,于靈力似流波般小心翼翼的溫暖身圞體時沉沉睡去。 等神將徹底昏睡過去,魔尊本身也一下子崩潰一般的倒在水里,還沒忘記自己墊在身下護著對方。一邊為之清洗,另一邊努力凝起疲憊的心神思索著什么,紅眸暗沉而充盈不知前路的迷惘,在發現飛蓬神體完全無法承載他從魔力中分離出的純凈靈力時,手不禁顫圞抖起來。 “不,不會的,飛蓬,你的功圞力…”重樓眼中露圞出一抹瘋狂:“煉魂轉靈陣,反其道而行之?!辈烹x體的靈力,用雙圞修方式歸還,一定會成功的!這般想著,其紅眸卻滿含不自知的絕望和恐懼,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又將之抱入寢殿。 此地非是魔尊素來喜歡的暗色調華麗風格,竟頗為明亮雅致,是多年以前經常來做客的神將隨口一句所改。重樓的神色稍稍平靜,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