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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傻乎乎地問江聲。江聲莫名其妙地點頭。所有人都不知道羅曉源吃錯了什么藥,但飯還是要吃的,他們一起吃了頓火鍋,完了霍言把喝得有點多的小倉鼠送回家去,才聽他醉醺醺地說了事情原委。羅曉源以前暗戀過江聲,原本想要問問對方對他有沒有好感,但一直到學期結束也沒找到機會,最后就無疾而終了。他一直覺得江聲看不上自己,結果現在看到對方和許瑤笙在一塊兒也挺好,心情多少有點復雜。“……不過也挺好的?!彼÷曊f,“他們倆挺般配啊?!?/br>和霍言在一起住得時間長了,他以前那點喜歡挑人刺的小毛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改掉了,現在看起來就是只柔軟無害的小動物?;粞詿o奈地揉了他一把,沒說什么,反正羅曉源自己都看開了,權當多一個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這次聚會結束以后,羅曉源和許瑤笙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羅曉源三天兩頭跑到咖啡店里找老板一起玩游戲,極大程度填補了許瑤笙沒有霍言作陪的空虛,兩人老是分頭給霍言發一樣的消息,霍言只好挑出這種空余時間來回復他們。他倆今天原本想找霍言去一起給小貓咪買東西,但霍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回來,只好道:“我在外面呢,今天可能沒時間過去?!?/br>一模一樣的消息回了兩條,他把手機放下,靠著俞明燁打了一會兒盹——早上起得太早,他的生物鐘沒適應過來,這會兒有點開始犯困了。等他打了個瞌睡再醒過來,眼前已經是俞家老宅前的那條長長的林蔭道,古樸華貴的大門近在眼前。俞明燁用手指替他梳了梳睡亂的頭發:“見你睡得香,準備停車再叫醒你?!?/br>霍言額頭抵在他肩上蹭了蹭,總算清醒過來。他們到了。第63章俞家的女主人仍然那么讓人心生壓力。上一次霍言見她,她的態度還算友善,但和霍言本人沒有太大關系,多半只是因為他肚子里的孩子??赡莻€孩子最后也沒能留下來,現在霍言再見她,便不過只是無足輕重的一個小輩而已,如果不是事關俞秋月和俞家的聲譽,她大約不會再主動要求見霍言了。她看起來和霍言上一次見到她時差不多,穿著精致的睡裙,頭發盤得一絲不茍,面相既苛刻又嚴肅,甚至有點嚇人?;粞愿谟崦鳠钌砗筮M門時她正在喝茶,隨意朝門的方向抬了抬眼皮,像是只看見了俞明燁一個人似的,念著他的名字讓他坐下。霍言像個透明人,跟著俞明燁一起在會客用的沙發上坐下,她也沒說什么,徑自一邊喝茶一邊把手里的冊子翻完,才慢悠悠地起身,在女傭的攙扶下走過來,坐在自己專用的那把扶手椅上。“你姑姑還沒回來呢,”她對俞明燁說,“先喝杯茶等等吧?!?/br>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很快便有人端了熱茶上來,下人不敢像她一樣無視霍言,態度同樣恭敬地將茶杯放在俞明燁和霍言面前,又陸續上了幾份點心,隨后退了出去關上門,把房間留給他們祖孫二人和霍言。老太太也不太關心家業,只問了問俞明燁近來過得如何,公司忙不忙,盡是些流于表面的關心,看起來似乎并不在意底下亂不亂,俞明燁又能不能把這一大家子長輩給管住——這些好像都是理所應當的,她只要做個樣子關心一下孫子就好了。俞明燁也不太在意她問些什么,畢竟俞秋月人還沒到,這些不過都是飯前小菜,她隨口問,俞明燁就隨口回答,乍一看倒是一副祖孫情深,和和美美的模樣。霍言原本打定主意在俞秋月來以前都不說話,安安分分地當一個透明人,可像是看他無事可做似的,老太太突然扭頭看了他一眼,開口問:“身體怎么樣了?”霍言怔了怔,應道:“好多了,謝謝您的關心?!?/br>知道對方不怎么喜歡他,他沒像俞明燁一樣叫奶奶了,老人聽了也沒作什么反應,微一點頭,叮囑道:“早點養好身體,你還年輕,恢復得快?!?/br>仍然是形式化的關心,話里還隱約帶著點別的意思,霍言也不怎么在意,感受到俞明燁無聲地牽住他的手,于是垂下眼簾去看了一眼,將手指嵌進對方的指縫里,和俞明燁十指相扣以示回應。他早就知道俞明燁的奶奶是什么意思,也不會因為這個感到受到冒犯——老太太當了這么多年的活祖宗,俞家什么人都得看她臉色,無所謂多他一個,也不用作什么回應,聽著就是了。反正到最后是不是懷孕,是不是生孩子,始終都由他和俞明燁說了算。霍言態度不冷不熱,只隨口應了一聲,沒作什么承諾,好在這時候俞秋月姍姍來遲,恰好替他擋去了接下來的麻煩。她輕輕敲了兩下門,得到允許后自己推門進來,先朝老太太笑了一下,嘴甜道:“媽,我回來了?!?/br>老太太也學著霍言的模樣,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然后道:“來了就坐吧?!?/br>俞秋月挎著包坐下,開始從她帶的大包里拿東西。她這些年不管事了,一貫是鐘愛大牌華美手袋的貴婦人,平時都拿著各色精致的小包,小巧輕便,實在是因為沒有什么需要裝的東西,好看最重要??山裉煲獛У臇|西多了,俞秋月難得穿了身褲裝,又背著個通勤包,從里面掏出個文件夾來的模樣居然又頗有一點職業女性風范。霍言看著她一件件從包里拿東西的模樣,突然有些好奇從前打理俞家偌大產業的俞秋月會是什么模樣。“您讓我帶的東西全在這里了,”把整個大包都掏空以后,俞秋月將拿出來的文件推到老太太面前,重申道,“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您面前亂嚼舌根,但霍言確實跟嚴亦航沒什么關系?!?/br>她提及嚴亦航的名字時臉色仍然不太自然,但好在已經對過幾次臺詞,撒起謊來倒也不算拙劣。俞秋月對嚴亦航總是這樣,老太太也沒懷疑什么,拿起被放在頂上的一份文件看了兩眼,反問道:“親子鑒定靠譜嗎?”“用的是他最后送去急救的醫院留的DNA,不會有比這更靠譜的了?!?/br>俞秋月淡淡道。嚴亦航是怎么死的,在俞家算是一個半公開的秘密。當年她父親想要在自己徹底退休前把俞家的產業漂洗干凈,嚴亦航身為聯系俞家和底下那幫手上不干凈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