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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竟然沒有迅速回復。雖然現在已經很少有人還用短信聯系,但是,宋皙沒有加燕靜宇微信的意思,他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為這點事再打電話那就更可笑。他只好打開電視看,享受一個人的靜謐時光。燕靜宇此時正在一家酒吧里,他在和大學時期的朋友們聚會。因為里面太吵鬧,所以他壓根沒有聽到短信提示音。這次聚會是郁青青組的局,她前兩天剛從國外回來。她因為家境不錯,大學畢業以后就全家移民到國外,每年都會回來一次。此時,她正在扭動著瘦長的身軀在迷幻的紫色燈光下熱舞。這里的音樂節奏強烈,聲音震耳欲聾,燈光刺眼且喧鬧,室內人頭攢動,空氣稀薄,男男女女的身影在狹小的空間跳躍……一切的一切都讓燕靜宇有種腦袋炸裂、呼吸不能的感覺。過去有一段時間他對這種氛圍很迷戀,因為可以讓他忘記痛苦與失落,醉生夢死的滋味一旦沾惹上便欲罷不能,就像是一個垃圾場,他也是其中的一只無頭蒼蠅,跌跌撞撞,憑著直覺,哪里有腐rou與糞便他就往哪里去。等郁青青跳夠了,她走過來坐到燕靜宇的旁邊,歪著頭問他:“你怎么不去跳?”“跳了一會兒,沒意思,亂糟糟的,就出來了?!毖囔o宇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酒杯里的冰塊叮當作響,杯壁又有不少小氣泡向上鉆。“你怎么現在跟個老年人一樣,還亂糟糟的。就是要躁起來嘛!”郁青青毫不客氣地嘲笑他。“我還真不如那些老年人,你看人家那廣場舞跳的?!毖囔o宇自嘲。郁青青噗嗤一聲笑出來。“嘿,你們倆怎么躲這聊開了,舊情復燃???”一個同伴過來打趣道。“過來,我跟你燃一燃?!毖囔o宇朝他招手。對方一個大漢做出一個很嫵媚的擺手動作,惹得大家紛紛作嘔。“燕靜宇,你現在不得了啊,你現在可是公眾人物,方便和我們出來拋頭露面嗎?”嫵媚大漢問。“確實不大方便,我今天是跟我的經紀人報備之后才出來的?!毖囔o宇煞有介事地說道。“真的假的?”對方半信半疑。“當然是真的。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們一起出來喝酒。我馬上就要進娛樂圈,不能再跟你們一群人瞎胡鬧。出入這種場所,不利于樹立我的良好公眾形象?!毖囔o宇一本正經地說。一伙人都發起愣來,大概都被燕靜宇地話唬住,信以為真。燕靜宇看他們一眾傻呆呆的臉,憋不住哈哈笑起來。不知被誰捶了一肩膀,遭到痛斥:“你就編吧你,裝得跟真的一樣?!?/br>“你小子可千萬別當明星,小心我把你那些事全給你抖摟出去?!庇钟腥嗽谝慌源钋?。燕靜宇哭笑不得:“我干什么了我,說的好像我十惡不赦?!?/br>“你是沒干什么十惡不赦的事,但是你想想,從前上大學的時候,你招惹了多少學姐學妹。我們可都給你記著呢。就因為你,我大學四年,一個女朋友都沒交上?!?/br>“大學四年你沒交上一個女朋友,那畢業剛滿一年就抱上大胖閨女的人是誰?要臉不要?”燕靜宇可不背這鍋。說著大家哄堂大笑。“對對對,你燕靜宇沒招惹別人,可架不住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您鉤鉤手指頭,多少狂蜂浪蝶往上撲?!?/br>“要說最厲害的還得屬咱青青,是吧,青青!”另一位女孩對郁青青說。“我怎么了?”郁青青若無其事地說。“當年那么多人追燕靜宇都沒追上,只有你,最后將他拿下。更厲害的是,你最后還把他一腳蹬了,我們當時都說,真是一物降一物?!?/br>“是嗎?”郁青青端起酒杯看著燕靜宇笑,“我都不知道我這么厲害。那我也算是給廣大女性同胞報仇了?!?/br>“也給我們報仇了?!币粋€男生大聲嚷嚷著。燕靜宇無奈道:“早知道我今天晚上就不來了,成我的批斗大會了?!?/br>“喲,和佳人有約,我們給耽誤了?!?/br>“行吧,你的明星夢今天被我們徹底打碎,你就不要想著老黃瓜刷綠漆,還想去欺騙全國的小姑娘?!?/br>貝斯,架子鼓,吉他,那邊音樂剛剛消去,這邊一個搖滾樂隊登場。狂躁而沉重的死亡重金屬的音樂響起,燕靜宇心里舒緩一些,眼前的一張張臉龐扭曲起來,他們的聲音仿佛隔著一層玻璃傳進燕靜宇的耳朵里,有一處虛空,滑溜溜的,怎么也打不碎。燕靜宇因為明天要上班所以提出要走。郁青青一聽他要走,說自己時差還沒倒過來,也要回酒店好好休息。一幫人又跟著起哄,紛紛說:“沒意思,真沒意思,叫我們出來看你們倆演偶像劇的嗎?今晚的電影票錢省了??!”“滾蛋!滾蛋!”郁青青滿不在乎地回敬,結完賬就跟著燕靜宇出來。“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燕靜宇站在酒吧門口。郁青青大概是醉得不輕,雙眼迷離。她報出一家酒店的名,燕靜宇再熟悉不過,在那里,他與宋皙翻云覆雨很多次。燕靜宇拿出手機打車,發現有一條未讀短信,是宋皙發來的,他有些懊惱。點開一看,還是熟悉的兩句話:今晚有時間嗎?我在家里等你。距離宋皙給自己發短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他大概已經入睡了吧。不知他一直沒收到自己的回復會不會著急。應該不會。會找別人?燕靜宇不希望這樣。此時,懊悔不已又焦躁不安的他已經忘了當時宋皙和他約定好的,在兩個人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只能一對一,兩個人誰也不能找別人。燕靜宇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郁青青坐在后面。小小的出租車內,冷氣開得很足,燕靜宇心里沒著沒落的,慌得很。他看著窗外,只覺快喘不動氣來。他今晚喝了酒,并不是什么烈酒,更別說他是海量。但他就是暈,甚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攥緊拳頭,用指甲掐著手掌心試圖保持清醒,仍然控制不住渾身發抖。燕靜宇把郁青青送進房間安頓好,他就準備走人。坐在沙發上的郁青青卻拽住他的手。燕靜宇抬手試圖掰開,但是她卻越發攥緊。燕靜宇回過頭看她。“你和你的長腿哥哥又復合了嗎?”她并沒有醉。“你的指甲抓疼我了?!毖囔o宇說。郁青青依舊沒有放手。反而又用上幾分力,燕靜宇感覺自己要被她抓出血了。“你好好休息。我走了?!毖囔o宇用力把那只手拿開。燕靜宇沒有急著回家,他來到宋皙的樓下。他是走著來的,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沒有理由上去敲門,他只是坐在宋皙家小區外面的路邊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