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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秦少英手一伸:“圣旨呢?沒有圣旨的話,你憑什么說是陛下的旨意!” 劉志冷冷道:“圣旨就在路上了,我提前來捉拿爾等,免得你這小賊做賊心虛,逃之夭夭了!” 秦少英自然是不服氣,還待說什么,只覺大地震動起來,外面有人飛馬來報:“趙將軍帶著援軍來了!” 諸人神色都是一松。秦少英剛松了口氣,便見那傳令官從懷中掏出一卷圣旨:“龍驤衛何在!” 秦少英冷冷瞥了一眼劉志,從他身邊大步走過,在那圣旨前跪地抱拳道:“龍驤衛校尉秦少英在此,敢問陛下有何吩咐?” 那傳令官淡淡道:“吩咐可不敢?!彼归_圣旨,“奉天承運,皇帝昭曰:原龍驤衛統領楊怡疑似叛國,著幽州羈押龍驤衛一千人,待戰事平息后細細審理,欽此?!?/br> 他望著怔在原地的秦少英,手一揮:“還不快押下去?!” 秦少英后退幾步:“不可能!我師父不會叛國的!外面那女人不是我師父!” “是不是等空閑下來好好審查才知道,如今特殊時期,誰有空管這事?”傳令官面無表情望著他,“我勸校尉大人清醒一點,若是抗旨不尊,我大可先斬后奏便是!” 龍驤衛們憤怒了,連帶著楊怡出事以來所受的所有委屈,此時越發群情激憤:“你敢!等我們統領回來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怡?”傳令官露出微微憐憫的神色,“醒一醒吧,這么多天了,她回不來了——八成是死在哪個角落里,尸體都腐爛了吧!” 龍驤衛們驟然安靜下來,忍不住望向秦少英。 秦少英腦海中空蕩蕩的,不斷回蕩著那句話——師父死了?怎么會?誰要殺她,誰又能殺了她?他昏昏沉沉的,腦海中回放著楊怡的一言一行,想起她對他最后的囑咐:“保護陛下?!?/br> ——陛下! 陛下對他說“朕很看重你”,但是為什么又要羈押他?陛下不相信龍驤衛嗎?他也覺得師父叛國了嗎? 他茫然間,劉志走上前來,似笑非笑道:“請吧,秦校尉!” 秦少英冷冷看著他,又聽的傳令官道:“秦校尉,一切以大局為重?!?/br> 大局!說來可笑,這幫人把“大敵當前”掛在嘴邊,可是做的卻是窩里橫的勾當——他們抓著陛下遇刺一事大肆打壓師父,如今趁著北境攻城的所謂“大局”,又要對龍驤衛下手了! jian臣狡將,真是可恨! 秦少英咬牙站在原地,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劉志神色一凜,拔刀出鞘:“你真的要抗旨不遵嗎?!” 秦少英抬頭望了他一眼,眼神兇悍如虎,劉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正要叫人,卻聽見秦少英終于出聲,聲音因為強自忍耐微微顫抖:“走吧?!?/br> 劉志一愣,脫口而出:“走去哪?” 那兩個字重逾千斤,然而說出口之后,秦少英的內心反而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仿佛坐觀四望,天地入懷。 他的目光越過劉志望向傳令官,年輕的臉上沒什么表情:“走吧,龍驤衛領旨謝恩便是?!?/br> 他身后的龍驤衛們急道:“秦少英!” 秦少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動了動嘴唇,最終只是道:“兄弟們,是我對不住你們?!?/br> 說罷任劉全把鐐銬戴在他手腕上,一眾龍驤衛們群龍無首,赤練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被劉全帶兵押走了。 秦少英走在街上,秋風吹拂,渾身冷的一顫。卻見一軍隊浩浩蕩蕩而來,玄甲黑袍,帥旗迎風飄揚,上面寫著一個大字。 “趙”。 秦少英望了那帥旗一眼,還沒來得及看見趙政在哪,便被押入大牢了。 而大軍中的趙政卻若有所覺,從羊皮地圖上抬起頭,蹙了蹙眉。 他身后一個侍從打馬跟在趙政身后,遞給他一封信。 “將軍,”他指了指北方,“那位剛送來的?!?/br> 趙政神色一動:“她進了幽州?” “那倒沒有?!笔虖拿忉?,又望了望天上,“將軍請看,是它送來的?!?/br> 趙政抬頭望去,只見高遠遼闊的天空中盤旋著一只海東青,它青色的羽翼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趙政還待細看,那海東青長長啼鳴一聲,展翅飛出了幽州城。 夕陽投下昏黃的微光,宮人們關上窗戶,在太和殿內點上無數燭火,光影倒映在龍紋帷帳上,一片斑駁。 謝逐流坐在龍床邊,一直守到顧禾睜眼醒來。 顧禾臉色蒼白一片,仿佛很恍惚似的,輕聲問他:“我......” “噓?!敝x逐流替他掖了掖被角,“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吧?!?/br> 顧禾注視他半晌,語氣恍然:“......謝逐流?” 謝逐流嗯了一聲:“怎么,不認得我了?” 顧禾蹙眉:“什么時辰了?幽州——” 謝逐流嘖了一聲:“你真是——”然而望著顧禾這副樣子,終究無奈嘆氣,“我真是拿你沒辦法!趙政帶著五萬人去了幽州,玉京有我和宴文傅,三清老頭也在,沒事的?!?/br> 顧禾聞言,沉默片刻:“所以幽州那邊只有趙政?他可靠嗎?” “還有幽州太守李恕和邊關將領劉全。李恕是我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我向你保證!”謝逐流心內補充道還有秦少英,但是這時候提起他就讓人頭痛,干脆掠過不提。 顧禾眨眨眼:“你的人?謝逐流你居然還敢拉幫結派,你這個混帳東西......” 謝逐流為他理了理鬢邊的發絲:“行了,別激動。他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有什么問題?” 他干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睡吧,別想了,想多了又頭疼?!?/br> 顧禾還待說什么,謝逐流直接把他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顧禾頓時不說話了。 他太陽xue突突的疼——那是這幾天思慮過度所致,導致他現在什么都不敢想,不得不放空自己,只聽到謝逐流和自己逐漸一致的心跳聲。 漸漸的,他腦海里都是謝逐流的味道,干脆往他懷里拱了拱,閉目睡著了。 睡前他還喃喃道:“亥時叫醒我......” 謝逐流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吻,抬眼看去,顧禾已然睡著了。 他無聲笑了笑,卻隱隱覺得大地震動起來。那震動越來越劇烈,燭火猛烈飄搖著,在帷帳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桌上茶盞丁零作響。 謝逐流心下不安,正要站起身出去查看,大地又是猛烈一晃,太和殿橫梁發出不祥的吱呀聲。 他腳步一頓,想也不想抱起顧禾就往外沖去—— 而他們身后,燭火跌落在地,引燃了重重帳幔,火舌順勢而起,橫梁砰地一聲砸在龍床上,空中煙塵彌漫。 謝逐流猛地沖出太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