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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何事,然而瀟湘仿佛見了鬼似的,轉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只好出門去找太子,最終在餛飩攤上看到了醉的一塌糊涂的顧禾。 再然后,日夜兼程趕往玉京的謝逐流坐下歇腳,就這樣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時,阮山白望著風塵仆仆的謝逐流,突然笑了:“我有一個主意,謝公子要不要試試看?” 謝逐流驟然回過神來,抬頭一眨不眨地盯著阮山白:“關于那個除夕之夜的一切,你沒有說謊嗎?” 阮山白直視他雙眼:“沒有?!?/br> 謝逐流蹙起眉頭:“瀟湘夫人......”他手指敲著桌子,“真想會一會她?!?/br> 阮山白笑道:“會有機會的?!?/br> 謝逐流不置可否:“她去了哪里?” 阮山白苦笑一聲:“我怎么會知道?” “你說的話,八成都不能信?!敝x逐流瞥了他一眼,“七夕夜也好,除夕夜也好,我都會親自去查的。倒是有一樣事情非得你去查查不可?!?/br> 阮山白神色不變:“查什么?” “楊怡?!敝x逐流低聲道,“去查查她在哪里?!?/br> “我憑什么要幫你查?”阮山白含笑望著他,“有什么好處嗎?” 謝逐流不耐煩:“你要什么好處?” 阮山白笑著伸手指了指:“我要那個香囊?!?/br> 謝逐流當即道:“不行?!?/br> 阮山白一攤手:“那我就不查了?!?/br> 謝逐流望了他一會兒,露出森然的笑容來。 他出手如電,一把軟劍便抵在阮山白脖頸上:“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幫不幫?” 阮山白這才苦笑道:“幫!” 距玉京百里遠的邊境幽州籠罩在夕陽的余暉中,秦少英帶著龍驤衛在城墻上巡邏,地平線在大地上劃出一道和緩的弧度,一切安穩如常。 此時卻有人看到了什么,一拍他肩膀:“秦少英!不好了!” 秦少英抬頭望去,只見遙遠的天際揚起一陣沙塵,大地傳來隱隱震動。 他一揚馬鞭,沉聲道:“敵軍來襲!去報告駐邊將軍和幽州太守!” 同伴們轟然應諾,正要四散而去,又有人叫住了秦少英: “少、少英!”那人抽了口涼氣,望著漸漸顯露出模樣的敵軍,指著大軍前方那人道,“那不是楊統領嗎!” 秦少英猛地抬頭望去,神色凝固了。 只見煙塵滾滾中,那人一身雪白的輕甲,勾勒出女人窈窕的的身形來。 那人面容罩在頭盔之下,抬手舉起長劍,劍鞘在夕陽下泛著冷冽的寒光,看得秦少英心都涼了。 而那女人騎馬沖在北境大軍的最前方,手上春蠶劍驟然出鞘,兇悍高大的北境人便朝高大城墻撲了過來—— “殺??!” “殺盡龍朝狗賊!”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QAQ 感謝中間人的營養液~么么噠 說一下,日更不會斷的,如果哪天實在更不了會評論區請假~ 更!不!會!坑! 坑了微/博直播剁x?。ü奉^ 第45章 幽州,金烏墜地。蒼茫大地猶如置身火海,一片恢弘之色。 高大的山海關上,幽州太守極目遠望,見北境大軍兵臨城下,鐵甲森嚴,手心滿是汗跡。 幽州坐落于燕山之南、玉京之北,只要越過幽州,再往南去,便是一片平原,鐵蹄一日奔襲便可直指玉京。因而龍朝和北境糾纏這許多年,幽州一直是戰線前方,幽州山海關更是重中之重,層層加固,堅不可摧。 ——然而真的是堅不可摧嗎?幽州太守望著城下一望無際的鐵甲洪流,心中打了個突。 就算是關隘險不可破,那也需要人手來守關??沙韧舛紱]人能料到北境半年前才被打的落花流水,如今便敢卷土重來;再說了,先帝遇刺之后,趙政將軍還調了不少邊戍軍入駐京畿,以拱衛皇城安全。 大意也好,輕敵也罷,總之種種原因,導致幽州城內只有五千兵馬,頂多再加上剛被發配來的一千龍驤衛,也不過六千人。 而他們面對的,則是數萬乃至十數萬敵軍。 太守按捺下內心的焦慮不安,迅速吩咐人去檢查邊防、往朝廷報信,并且又強調了一遍:“各處城門都關好了嗎?” 手下人趕緊回道:“早已關好了,門鎖也用鐵塊澆筑上了,即使是撞門木也撞不開的,太守大人放心吧?!?/br> “哦?”太守一愣,“這是誰的主意?” 手下人躊躇一下,小聲道:“龍驤衛的那個小頭目,叫秦少英那個?!?/br> 說罷望著太守臉色,生怕他因為這廝的越級指揮而發怒。 太守卻嘆口氣:“行吧,不要有下次——還有,讓他來見我?!?/br> 緊急時刻,手下人也沒時間廢話,領命便趕緊去了。 而太守撫摸著手下城墻,想到這幫龍驤衛被發配幽州的前因后果,更加憂心忡忡了。 回想龍武帝十八年時,龍朝三十萬兵馬曾由此北上,一路披荊斬棘,尖刀般刺入迢迢大漠。北境節節敗退,狼牙軍死傷無數,王庭倉皇北遷。 僅僅時隔半年,當今陛下甚至還沒來得及改年號(注),北境人居然敢主動出擊,這一切不是沒有緣由的——畢竟但凡朝廷中人,都能明顯感覺到這半年間龍朝有多大的變化: 先帝身亡也就罷了,他麾下兩員大將,楊怡請纓出征不知所蹤,趙政急流勇退只求自保;新帝寵幸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謝逐流,反倒把德高望重的老臣扔在一邊。 至于民間,早就因為瀟湘夫人一事對皇帝不抱希望。 太守雖然遠離中央,但心知肚明龍朝哪怕表面依舊光鮮亮麗,內里已然漸漸枯朽下去。 北境選擇此時來犯,乍一看覺得這幫蠻族腦子有坑,但是仔細一想,這的確是一著妙棋。 兵法有云:出其不備攻其不意,乃兵家之勝也。 太守嘆了口氣,正調兵遣將之時,見城下北境人中一個男人策馬而出,他面色兇悍,高大壯碩,袒露著古銅色的胸膛,高聲道:“原龍驤衛統領,如今北境王的安達(注)在此,爾等焉敢放肆?!” 太守冷笑一聲,提高音量道:“胡說八道!” 那男人盯著他,大笑起來:“哈!你們居然還沒得到消息么?你們那小皇帝被女人吹了枕頭風,看不慣安達忠直耿介,叫人賜了毒酒,安達這才棄暗投明,來我北境了!” 那男人運氣揚聲,讓城墻上下軍民聽得一清二楚:“那顧禾昏庸無道,千金買笑,全然不顧百姓疾苦;而我北境,雖然地處苦寒之地,但是族中上下皆為兄弟,同仇敵愾,抵御外敵。你們龍朝書上說‘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果然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