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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語,半晌道:“我就不能是為了姑娘們來的?” 綠衣少女含笑一福:“既如此,倒是我多嘴了,將軍請吧?!?/br> 趙政跟著少女上了三樓,在廂房里坐了,喚了樂姬,上了酒菜。那酒正是天香樓的名酒晚香玉,綿軟香甜,和他慣常喝的燒刀子全不相同,倒是另有一番滋味。 趙政頗有興致地細細品味著,靠在軟椅上,嘆氣:“這種舒服日子,試過一次就欲罷不能了?!庇謱ι倥溃骸鞍⒕_姑娘忙去吧,姑娘再待下去,等你們公子知道了,怕是要埋怨我使喚他的小心肝呢?!?/br> 阿綺失笑:“將軍又在取笑我了?!闭f罷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樂姬聲音婉轉,趙政轉頭看著墻上,正掛著一副仕女賞花圖,可惜的是,趙政并沒有心思去品味,他轉著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過了些許,他借口更衣出去透了透氣,在廊下稍作停留,便一路七繞八轉,甚至翻了幾道窗戶,來到一個僻靜的小院落。 他耳力好,聽得院中有女人說話,正是阿綺:“趙政又來了?!?/br> 一個溫文的男聲不緊不慢:“就說我不在?!?/br> 趙政在門外朗聲道:“阮公子可沒意思,躲著我做什么?” 里面靜了些許,阿綺把院門打開,面色不變,笑顏如花:“趙將軍請吧,公子等候多時了?!?/br> 趙政:…… 趙政默默看她一眼,走了進去。 阮山白坐在院中,手邊攤著一本書,懷里還抱了一只雪白的小貓,笑的溫和:“趙將軍怎么來了?” 趙政似笑非笑:“阮公子可沒意思,公子接天下人的生意,偏偏不接趙某的生意嗎?” 阮山白笑而不答。 趙政沉聲道:“趙某只是想要找個人,我那朋友多日未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br> “罷了罷了,”阮山白嘆口氣,“趙將軍請講吧?!?/br> 趙政道:“我那朋友是一個女人,曾經師承大理的大祭司?!?/br> 曾是大理人,也就是說,是亡國之人了。 阮山白點頭:“樣貌年紀?” 趙政道:“說來慚愧,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她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年紀并不大,二十些許?!?/br> 阮山白調侃道:“趙將軍這是春心萌動了嗎!” 趙政笑了,又不經意道:“對了,阮公子可知道‘夢還魂’?” 阮山白懷中貓咪喵了一聲,他一邊輕輕撫慰著,一邊道:“讓將軍失望了,我并不曾聽說過?!?/br> 趙政點點頭,沉默片刻,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盒子,放在桌上:“這是酬勞,也不知道夠不夠?!?/br> 阮山白看都沒看,依舊含著笑:“按天香樓的規矩,一月之內,將軍必能得到結果?!?/br> 趙政蹙眉:“若找不到呢?” “找不到,”阮山白微微笑了,“那只能是她已經死了?!?/br> 阿綺親自送趙政出了天香樓,上了轎子,才一路回到小院中,滿口抱怨著:“大理女人,夢還魂——這不是瀟湘?她不是在宮中嗎,有小皇帝還不夠,怎么跑去勾搭趙政了?” 阮山白摸著貓咪的下巴:“宮中那個是假的?!?/br> 阿綺一驚。 阮山白拿起夾在書中的信,“我當年收留瀟湘,是出于江湖道義,卻沒想到她能惹出這么大的事來。如今天下人都在找她,趙政問我,謝逐流也問我——我哪知道她去哪了?” 阿綺問道:“要去查嗎?” “當然?!比钌桨装淹嬷w政給的小盒子,“既然接了生意,自然要做?!?/br> 阿綺遲疑著:“趙政為什么問起夢還魂?難道顧成林……” “所以說我勸謝逐流別管這樁事,顧家氣運已盡,顧禾雖無功無過,可惜命中注定是亡國之君?!比钌桨滓徽褚滦?,“可他不聽。如果說真是瀟湘用夢還魂毒死了顧成林,于她而言自然是報仇,但姓謝的肯定要找我算賬——我可真是比竇娥還冤?!?/br> 阿綺笑道:“謝公子跟三清世伯一樣,都是重情之人?!?/br> “重情?”阮山白微微搖頭,“誰敢承他們的情?兩個瘋子?!?/br> 阿綺欲言又止,卻有一人推門進來:“樓主,軍報到了?!?/br> 阮山白點頭:“如何?” 那人神色凝重:“楊統領在陰山遇伏,大軍傷亡慘重?!?/br> 第11章 “所以說楊統領的意思是,白玉京有人里通外敵,泄露軍情,以至于大軍遇伏,傷亡八千余人?” 太和殿內,宴太傅放下軍報,看著那個送信的信使。 而信使正是秦少英。他一張娃娃臉上黑乎乎的,眨著眼:“是呀?!?/br> 宴太傅哼了一聲:“就不能是你們楊統領軍中出了jian細?” 秦少英立刻道:“不可能!” 宴太傅懶得跟他繼續扯,只是朝顧禾拱手道:“陛下,知道軍情的只有政事堂和樞密院的幾位重臣,深受先帝信任,斷不可能背叛朝廷。若真是軍情泄露,大概是軍中出了細作才是?!?/br> 顧禾不置可否:“秦少英,我問你,楊怡有沒有徹查軍隊內部?如果沒有,怎么好懷疑到玉京來?!?/br> “查過了呀,陛下,”秦少英悶悶道,“統領治軍一向很謹慎的,所有機密都只有心腹知道?!?/br> 他嘀咕著:“再說了,我們龍驤衛是絕對不可能出叛徒的!” 一副委屈的樣子。 顧禾覺得好笑:“哦,為什么?” 秦少英想了半天:“為什么?有什么為什么呀……龍驤衛中大家都是兄弟,一心殺敵就是了,要是有人里通外敵——”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哇,那他是瘋了還是傻了?” 顧禾:…… 這孩子活在童話世界里。 顧禾搖搖頭,看手上的密報,楊怡字跡婉約,匆匆寫就,大意是覺得葉婉兒說的是真的,趙政或者其他某個重臣真的心懷不軌,他如此阻止大軍去北境,或許當年先帝之死真的另有玄機…… 還有就是,擔心他的安全,把自己的徒弟秦少英派回來保護皇帝。 顧禾默默看了秦少英一眼。 就算他武功蓋世,就這智商,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楊怡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高分低能不懂嗎! 雖然許多人都在擔心他的安危,但是顧禾更擔心的是大軍如何了。這一下子死傷八千人——八千,這等于說整個大學的師生都嗝屁了呀! 顧禾心情有點沉重,越發后悔當初沒有堅決否決出征的提議。 我為什么不拒絕呢?顧禾默默想著,就因為他們說要報仇,不報仇就是不忠不義,就是不孝昏君——可那又怎么樣呢? 說到底是為了一個死人送更多人去死。說什么忠義,也不見為國為民,或者為他這個皇帝做些什么,腦子里天天惦記著先帝如何如何……哼!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