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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沐顏便不再說話了,他安靜的被牽著手,安靜的跟著梁勛晨往家走。剛剛還長的可怕的路,這下子又變得太短了,汪沐顏還來不及多握一會兒對方的手就走到了家門口。樓道里的燈光亮起來,亮到汪沐顏的眼眶都泛起了刺痛,他卻舍不得眨眼,可是即便他再如何眷戀,牽著他的人還是慢慢收回了手,像一把刀割裂了他的心。——————“大爸爸!”團團小朋友睡了一覺,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日夜期待的人正把自己背在背上,小孩子激動得唰的大喊出聲,摟著梁勛晨的脖子不愿意放開。“團團好想你呀!”小朋友的愛意直白得沒有半點掩飾,快快樂樂的成了一塊爸爸的小膏藥,親親熱熱的纏著梁勛晨撒嬌。他最近背了一首古詩,學會了吃東西之前乖乖洗手,還可以自己穿小襪子了。幼兒園的老師教他們數數,他是最厲害的小朋友,可以一口氣數到一百。“大爸爸,團團有……有禮物給你哦?!眻F團的小臉激動得通紅,拉著梁勛晨的衣領咬耳朵,臉上的期待都快要裝不下了。“團團……”汪沐顏想要制止小朋友無憂無慮的快樂,他無法向孩子解釋他的大爸爸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疼他的alpha了,現在的這個人并不會憐惜他的寶貝團團,他害怕孩子的希望落空,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可是梁勛晨的心早就軟了,他只用看著這個小家伙就覺得可愛,只用背著這個小朋友就滿腔都是瞞不住的寵愛,他的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記憶仍舊一片模糊。但是喜歡就是喜歡,哪里需要什么證據。“寶寶要給我什么禮物???”梁勛晨學著孩子童真的語調說話,讓小膏藥指路,走到了團團的玩具房。團團從后背上跳下來,噠噠噠的從自己的小書柜里抱出來一個鐵皮的餅干盒子,他黑白分明的圓圓眼睛里閃著光,慷慨的遞給了許久未見的父親。“就是這個!”團團期盼著梁勛晨打開它,抿著嘴角還有些羞澀。梁勛晨笑笑打開這個寶貝盒子,里頭都是一些零碎的小點心。曲奇餅干,紅糖蛋糕,玫瑰酥餅……好多都不成型了,點心渣落了一盒。這天氣太熱,不少吃食上都生了綠色的霉斑。梁勛晨卻忍不住笑,他看著那個已經長毛的小蛋糕,上頭缺了一個小小的角。那是被饞嘴的小朋友偷偷咬過的痕跡。“團團每天都有很乖,爸爸說大爸爸生病了,不乖沒有甜甜吃了……”小孩子說話有些顛三倒四,詞不達意的可愛,“團團都有把甜甜留給大爸爸的,大爸爸有沒有開心?”“有啊?!绷簞壮慷紫律肀ё×诵氊悎F,揉了揉孩子可愛的鬢角,“超開心的,謝謝團團寶貝?!?/br>汪沐顏靜靜看著一大一小的甜蜜和諧,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是他多慮了,父子天性,梁勛晨還是那個好爸爸。團團和梁勛晨是血脈相通的親人,是拆不散的一家人。不像他,一個趁虛而入的大惡人,誰都不會在意。最是該遭報應。第20章“小熊在花叢里摘了一串最嫩的小桂花,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里,要拿回家帶給他的寶貝……”小朋友在甜甜的故事里做起了蜂蜜味道的夢,梁勛晨慢慢停下了聲音,闔上了畫本,為團團捏了捏繡滿了云朵的藍色軟被。“做個好夢?!绷簞壮坑脷饴暯o了寶貝團一個美好的祝愿,才悄無聲息的小心起身,踮著腳踩著彩虹色的地毯,偷偷出了小孩子的臥室。他一出門就碰到正抱著被套枕巾的汪沐顏,他看到梁勛晨手上的畫本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才壓著嗓子問道。“團團睡了?”“……睡了?!?/br>梁勛晨說不出來他看到眼前的汪沐顏是什么感覺。平日里汪沐顏總是一絲不茍的,除了他醒來那次,梁勛晨沒再看到過對方狼狽的樣子。即使是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汪沐顏也保持著最大限度的體面。他如同一塊美玉被放置在無法觸及的玻璃展柜中,冰冷而遙不可及。但是現在,堅固的展柜被打開了鎖,梁勛晨眼前的omega柔軟得不可思議。他應該是剛剛梳洗過,只穿著淺藍色的棉布家居服,整個人都泛著水汽,臉上還有熱水浸透過尚未褪去的紅潤,梁勛晨突然發現團團的眼睛很像這個omega,黑亮而水潤,一眼望進去,就讓人想給他一切的甜蜜。“辛苦了?!蓖翥孱伩粗簞壮恐皇倾渡?,滿心以為梁勛晨不愿與他交流,徑直小聲向他致謝后,便僅僅是從懷里翻出一套整潔干凈的睡衣遞給一言不發的alpha,簡單道,“去洗漱休息吧?!?/br>“嗯……謝謝?!绷簞壮恐粊淼眉罢f這么一句,汪沐顏就抱著懷里的床品錯身過去,往臥室走去了。梁勛晨懷里的睡衣還帶著被體溫熨熱后的暖,他才發現本以為寒冷的玉石,也是可以捂熱的。就像某人一樣。——————一通澡在胡思亂想里頭過去,梁勛晨時而想著汪沐顏的壞脾氣,以往那些做作的表現,時而又想著這段日子以來對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亂七八糟的事端,最多的還是剛剛映在他眼中的那個樣子。甜得他心里發慌。他不應該喜歡汪沐顏的,這個脾氣暴躁,自大傲慢盛氣凌人的omega,絕不會是……不應該是他愛的人。梁勛晨腦子里一團漿糊被熱水洗得更熱,直到出了浴室還是不清醒。他暈暈乎乎的走進了臥室,突然發現汪沐顏這個單薄的omega竟然裹著薄被蜷在了地上。“你干什么?”梁勛晨的不清醒一下子散盡了,他甚至有些氣惱,“有床不睡躺地上?!?/br>“沒事的……”汪沐顏還動了動身子裹得更緊了些,“天氣正熱呢?!?/br>“天氣是熱,可是濕氣也大啊?!绷簞壮坎⒉幌牒蚾mega多爭執,直接上前把人扛回了鋪好的被窩里。“??!”汪沐顏嚇了一跳,又很快平靜下來,等梁勛晨松開他,便坐起來,滿臉嚴肅的看著對方。“怎么?”汪沐顏抿了抿唇,顯得有些難堪:“我不能睡床,你不會想和我躺在一個床上?!?/br>梁勛晨愣了一下,才說。“就沒有客房嗎?非要睡地上?!?/br>盤腿坐著的汪沐顏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他側過臉不想再對著這個alpha,煩躁的捋了捋頭發,才慢慢說。“本來有……后頭沒了?!?/br>“為什么?”梁勛晨看到了汪沐顏閃爍的目光還想追問。而汪沐顏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