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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這個連去樓下丟垃圾都要打扮得精致妥帖的omega,居然現在整個人都亂糟糟的。他身上穿著來不及換下來的睡衣,只套了一件單薄的開衫,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勉強擋擋清冷的夜風。睡褲也沒換,右邊褲腿上甚至還有泥灰的印子,像是在路上摔了跤,連拍也沒拍就急著趕路。腳上倒是換了鞋,只是襪子一白一藍,不知道是怎么套上的。梁勛晨的心上被不輕不重的擂上了一拳。他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心疼,這真是一個可笑的念頭。汪沐顏也許察覺到了對方的目光,可是他不敢抬頭,垂下頭不愿看自己這個變得陌生的alpha。“你手怎么了?”聽到梁勛晨的聲音響起,汪沐顏才發現,他一直無意識的摩挲著手背的傷口,之前已經凝固的血液又涌了出來,被他胡亂的抹了一手背。“……沒什么?!?/br>忐忑的小騙子扯了一張面巾紙壓住了滲血的地方,卻又人被發現了端倪。梁勛晨奇怪的盯著他左手無名指節上的銀色素圈,譏笑道。“你居然結婚了?不知道是誰這么苦命?!绷簞壮坎欢约耗涿蠲俺龅奶巯?,他用最刻薄的語言化作最尖利的刀,魯莽的想要切斷這些無用的感情,所以他說,“跟你結婚,會短命吧?!?/br>“梁勛晨!”汪沐軒覺得這人簡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下意識擔憂的看向弟弟,果不其然又見著沐顏整個人都難過得打起了顫。汪沐顏覺得病房里的空氣好像一下子都被抽空了一樣,胸悶得厲害。他被他一直愛著的那個人攥住了最嫩的心尖,惡狠狠的捏得他快要窒息。其實沒有說錯的。跟自己結婚,可能是真的會短命吧。如果不是因為和自己在一起,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受傷的也是他……至少,梁勛晨會好好的,不會痛苦。——————梁勛晨看到汪沐顏開始瑟縮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不該說這種話的,看著對方難過的樣子,并不會讓他快活。“我……”“你說得對!”汪沐顏打斷了他想要開口的解釋,慢慢的抬起頭來定定的看向了這個alpha。“和我結婚的確會短命?!?/br>汪沐顏的臉色很白,比病床上的人看著更虛弱,神色卻高傲不已。他很努力的控制呼吸,壓制住打顫的尾音,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挑釁的望向病床上的人。他現在就和alpha記憶里的那個可惡omega一樣令人厭惡。“所以你,就是和我結婚的那個人?!?/br>他走向愣住的alpha,伸手拉住梁勛晨的左手,上頭那個被主人遺忘的婚戒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恨我嗎?”汪沐顏這么笑著說,眼淚卻滾落,落在了腮邊。“要報復的話,那就趕快好起來?!?/br>只要你好起來,恨我也行啊。第5章說謊話是會遭報應的,汪沐顏對此再清楚不過了。早在他撒謊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會有崩盤的一天。他和他的alpha恩愛又甜蜜,只是外人都不知道,他的alpha是個病人。“我是誰?”汪沐顏還記得那個時候梁勛晨同樣躺在病床上,整個頭都包著紗布,渾渾噩噩的呢喃問他,“你又是誰?”“你叫梁勛晨,我……”汪沐顏回想起來,當時自己怕是被鬼迷了心竅,他拉住了alpha的手,下作的說出了第一句謊話。“——是你的戀人?!?/br>從此,他擁有了一直苦戀著的alpha,和他組成了甜蜜的家庭,甚至成為了令人稱羨的恩愛伴侶。從此,他踩在刀尖上親吻黎明。——————整整七年了啊。他的謊言,已經說了七年了。為了圓那一句謊,汪沐顏已經編造了不知道多少句假話,一句又一句的謊言織出了一張滔天巨網,捆綁得他動彈不得。在小巷里的一見鐘情是假的。在宿舍下的日日等待是假的。在噴泉廣場的那個吻是假的。……假的,假的,都是假的!都是一個無恥的騙子虛構出來的愛情腳本罷了。這些故事被當做真事,被別有用心的人一遍一遍的重復給忘了一切的人聽。有人說,謊話說了一千遍就是真實。但其實,騙子的理由再好聽也是騙子。而他汪沐顏這個人,就是徹徹底底的說謊精!他的謊言融進了鮮血,變成了污黑的液體,怎么洗都洗不干凈。太臟了。——————汪沐顏沒什么好辯解的,他靠在病床旁,過去這七年的事情在腦子里閃爍跳躍,讓小騙子一時間失神的望著他和憤怒的alpha手上的對戒。銀色的素圈是梁勛晨結婚那天親手為他帶上的,里頭還刻著代表著早晨的太陽符號。穿著禮服的英俊alpha動情的親吻他的指尖,啞聲說出誓言——“我想做你黎明破曉的第一縷光,清除你的黑暗,給你幸福?!?/br>但當他現在恍惚中想牽住他的太陽,卻被陽光刺痛。梁勛晨揮開了他的手,指環在交錯時短暫的碰撞在一起,發出剎那的清脆響聲。?!?/br>一巴掌打碎了汪沐顏所有的妄想和脆弱。他疲憊的回過神,魯莽的抹掉了臉上的濕痕,接連著退了幾步,終于冷靜下來,重新細細審視著病床上的alpha。的確是不一樣的。即使面前這個人穿著他昨天親手換上的病號服,連繃帶遮住的傷口都還是車禍帶來的負擔,可是這個人的眼神變了。那個肯用性命去保護他的alpha,那個傻傻被他欺騙著的愛著他的alpha,從不會用這樣冰冷的眼神盯著他,想是要拆掉他的骨頭啃食他的rou。可是他活該如此,畢竟,說謊精連眼淚都一定是假的。不值得同情。第6章“我就是和……你結婚的那個人?”梁勛晨艱難的重復了一遍汪沐顏說過的話,他感到難以置信,幾乎比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omega還要難以接受。因為在他看來,和汪沐顏結婚這件事,怕是比變性更加荒唐。“我怎么可能會和你結婚?”梁勛晨的腦子里傳來了尖銳的痛,讓他忍不住撫住了額頭。“怎么可能?!”梁勛晨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盯著那只戴著婚戒的左手,銀色的戒指似乎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漩渦,讓他霎那間陷入了黑暗。“勛晨?梁勛晨!”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