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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楚平眼神漂移,安子唯知道他只是嘴上占便宜,并沒有鉆他的牛角尖。李楚平所說的“很厲害”的講座在周六下午三點,安子唯知道了時間差點掐死他,誰不知道這種天氣的下午是會殺死人的?李楚平好說歹說,補上一罐冰啤才讓安子唯息怒。“講座那里有空調的,你應該沒有去聽過講座吧?那里的空調開十幾度的,到時候你別喊冷?!崩畛烬b牙咧嘴地說。“外面是火爐,里面是冰窖,聽完講座出去就中暑?!卑沧游ńz毫沒有被說服,淡定地陳述事實,李楚平憋屈得牙癢癢,又不得不承認確實會有這種可能。周六,在兩個人準備頂著烈日出門的時候,玩著游戲的周峰難得從超實感里鉆出來,對他們說:“哎,門口有把遮陽傘?!?/br>“周峰哥哥我愛你!”李楚平大喊道。周峰比安子唯的臉色更加冷淡,說:“是班里的女生借給我的,你們用完幫我還給她,那個叫什么名字來著……什么青?”“是靖,陳桓靖?!卑沧游ê眯牡靥崾镜?。“你說一個女孩子為什么取一個男孩子的名字?不男不女的?!敝芊逅樗槟钪@回了超實感里。別人借傘給你你還說人壞話,好一個不要臉的男人。李楚平被周峰的厚臉皮驚呆了,指著周峰道:“活該你單身??!”安子唯:“說得你好像就不是一樣?!?/br>李楚平:“……”他們四個人都在文學院,很默契地都沒有找女朋友談戀愛,三個人是因為和游戲“戀愛”了,還剩下最搶手的安子唯,不過安子唯對她們都沒什么感覺,盡量保持距離。而且萬一自己談戀愛了,三個舍友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里還是會有點不舒服。也不是說為了友情而犧牲愛情,沒有那么偉大,也沒有值得不值得。這種事是兩廂情愿的,沒有什么強迫之說。女孩子的遮陽傘并不大,李楚平為了裝得像是認真去聽講座的好學生,還特地帶了一個包,里面放了紙和筆,還有手機、錢包、充電寶。從充電寶這里就可以知道他就是準備在那里從頭玩到底了,所以他所說的“厲害”,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崇拜,全都是放屁。安子唯在這段時間內也漸漸搞清楚了,這個是現實而不是游戲,發生的那些事情全都是夢,并不存在于現實中,這么想他就釋然了不少。遮陽傘下的兩個人幾乎是手臂貼手臂,撐著傘比不撐著傘還熱,黏黏糊糊出的一身汗,安子唯都要焦慮了。到了有樹蔭的地方,李楚平把傘柄往安子唯手里一塞,就像逃命一樣跑出了傘底,樹蔭沒了,又委委屈屈地跑回來乖乖撐傘。誰長得高誰撐傘,給一個一米七的“矮子”撐傘真是委屈他了。安子唯長得不是很高,家里的遺傳問題,再怎么吃都不能縱向發展。奇怪的是他的表哥,父母也不是很高,卻能長到一米八,表哥吃什么都是全面發展的,他是哪里都不長。現在男孩子只有一米七都會被挖苦為“矮子”,安子唯的爸媽還真真實實地憂慮過兒子的身高。說來,宋遇安這家伙,也長得很高啊。明明小時候被虐待了,還能長……安子唯馬上從腦海中揮走了這種想法,宋遇安不存在,不存在,為什么還在想他?兩個人磨磨唧唧走到了開講座的地方,那叫什么報告廳,門口還有迎賓小姐,當然是文學院的禮儀隊成員了。安子唯本來很不屑看到這種什么“洗腦”講座,但是看到報告廳門口的停車線里停了相當多的轎車,不由得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門口的迎賓小姐也是非常謹慎,生怕出錯,臉上的笑容更是自然得體,舉止更是優雅端莊。如果是普通的講座,不會有這么多人來聽的,這么多車,很可能學校的很多領導、教授,甚至外聘教授等等一系列的學術界“大神”都出席了。平時車子這么多的情況只出現在學校開重大會議的時候,還有之前不知道是哪個上過國際關于什么的學術論壇的學者來開講座,也有這么大的陣勢。李楚平當下就把持不住了,抓著安子唯的手臂,顫抖著嘴唇道:“我的媽呀,學校這是下了血本啊,這是請了什么人來開講座???這么多大佬來旁聽?”安子唯更不知道,他都是被拉過來的,對講座都沒有興趣,更別提是誰主講了?!靶麄鳈跊]有寫么?”安子唯接過迎賓小姐手里的宣傳單,粗略地看了一下,好像瞄到了什么“國家重點”一類的字樣,比“國際”那個稍遜一籌,但是人氣絲毫不輸。說明這個主講人真的有些能耐,不然怎么吸引了這么多人?“忘了啊,忘了?!崩畛秸Z無倫次,“我啊,我跟你說,要是這些大佬中有人、有人覺得我骨骼清奇,非要收我為徒……”“你的畫風倒是挺清奇的,大白天就在做夢?!卑沧游ò琢怂谎?,跟著其他來聽講座的學生一起進了報告廳,李楚平怕跟他走散了,馬上中斷了自己的妄想,連忙跟了上去。迎面而來的風表示空調制冷效果很好,安子唯馬上應景地打了個噴嚏。李楚平伸長了脖子找空位,他本來想找個邊邊角角坐下玩手機,沒想到主講陣勢這么大,他就馬上改變主意,要搶占一個“風水寶地”。一個報告廳七百張座位,離開始還有十分鐘,現在就坐得七七八八了,也沒有什么好位置,靠后的、還有角落這種不容易看見的倒是留著很多。李楚平仗著腿長速度快,馬上搶占了所剩無幾的位于中間位置,然后招著手讓安子唯坐旁邊。安子唯慢慢地走了過去,放下沙發凳坐下道:“你不打算玩手機了?”“我好想錄像??!”李楚平在凳子上扭來扭去道。“你不是一個徒弟就要一萬塊錢的大神嗎?矜持一點?!睂σ粋€不認識的人就路轉粉,節cao掉得倒是飛快。李楚平的雙眼亮晶晶,說:“我一個徒弟一萬塊,可是你想想,這么多大牌,能讓這么多大牌來聽講座的人,這場講座他賺多少?”講座持續一個鐘,算是相當短的了,一個鐘只要張張嘴就能賺錢,安子唯想著都嫉妒。“我打游戲一個鐘才賺四百塊……看難度加錢……最高兩千?!崩畛轿嬷樀?。其實也很多了,安子唯默默地看著他,李楚平的家境不怎么好,碰巧有一次發現他游戲打得不錯,參加城市聯賽僥幸拿了個冠軍。游戲公司發下來的獎金剛好夠他買個超實感游戲款,就開始打游戲賺錢,李楚平的學費、生活費可以不夸張地說,完全是他打游戲掙的,他甚至會寄一部分錢回家去。有一技之長的人真遭人嫉妒,在這四個男生這邊就沒有這么一說,他們甚至很看好、崇拜李楚平能把“玩游戲”和“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