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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逃亡者紛亂的電流音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終止,安子唯屏住了呼吸。宋遇安的眼神像橡皮糖一樣黏在他的身上,那專注的視線,墨黑的眼眸里只倒映著他一個人的身影。安子唯突然就笑了,他想到這個世界和之前的世界不同,之前的世界模擬現實感太強,讓他太過于沉溺,所以疏忽了什么。這個世界完全就是自己的蠢,一開始他就懷疑艾瑞斯克,只不過郁衡之的突然出現,讓他被吸引了注意力。要知道很多電視等等的套路,突然進入到視線之內的人,總是很可疑。他完全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宋遇安對他變態、扭曲的執著,宋遇安怎么會放心讓安子唯一個人在遠離他的A-0區監獄待著呢?如果郁衡之是宋遇安,他在B-1區,根本就沒有辦法時時刻刻注視著自己。那大量的偷拍照片,可以顯示出宋遇安是個跟蹤狂,即使他作為艾瑞斯克,隱藏得很好,也依舊露出了不少馬腳。可惜安子唯被郁衡之那個微笑弄得魂牽夢縈。“我一直在你身邊,你卻一直看著我捏造出來的數據?!彼斡霭搽p手捂著臉,指縫間露出的嘴唇緊緊抿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吐出來,就好像用了他很大的力氣來發音一樣。安子唯心里一冷,他沒有忘記和宋遇安的約定:如果他沒有找到宋遇安,他身邊的人就會被宋遇安殺死。宋遇安放下手,雙眼空洞,喃喃道:“是不是在你的心里,我還沒有一團數據重要?”安子唯剛要說“是”,一想到這個人的瘋狂,他又不太敢跟宋遇安硬碰硬。“小唯,記住我啊……”宋遇安渾身顫抖起來,他黑色的瞳孔陣陣瑟縮,視線集中在安子唯的身上時,顫抖得更加厲害。不行,再看著他,就要忍不住了。他溫暖的身體,他微弱的啼鳴。安子唯察覺到了危險,這個世界是宋遇安編造的,宋遇安才是這個世界的神,他無處可逃!即便如此,安子唯還是狼狽地轉過身撒腿就跑,宋遇安只是一抬手,黑色的鎖鏈就從身后竄出,鎖鏈的前端還有尖利的錐子。安子唯被錐子直接穿透了手腕和腳腕,整個人被釘在了地上,他企圖壓抑著叫喊,但是失敗了,疼痛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宋遇安慢慢地走到他身邊蹲下,手指撫摸著破裂的皮膚,那殷紅的血液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靶∥ǖ难婧每??!彼斡霭菜砷_了鎖鏈,撿起了安子唯的手,舌頭迫不及待地貼上了血洞,舌苔覆蓋上了血色,他貪婪地舔舐著傷口。傷口很疼,被舔舐的感覺很糟糕,安子唯咬著牙大氣都不敢喘。他疼得沒有力氣,不然他就把手抽了回來,被這個變態拿在手里隨意玩弄的感覺沒有最差,只有更差。“我以前,只見過我的血?!彼斡霭草p輕地說。安子唯愣住了,什么意思?“我好像在這里擁有著永恒的生命?!彼斡霭矐z憫地親吻著安子唯的傷口,經過他的親吻,那傷口奇跡般地愈合了。安子唯有一瞬間的吃驚,其實也沒什么好吃驚的,這個世界是超實感的模擬世界,除了他自己的意識,身體什么的也不過是一團數據而已。安子唯沉默地看著這個青年,他好像一只受傷的動物,又好像一個祈禱救贖的信徒。宋遇安的身體稍稍蜷縮,好像母親腹中的胎兒一樣,他躺在了安子唯的身邊,手還緊緊地抓著已經痊愈了的雙手。“要跟我講故事嗎?”安子唯深吸了一口氣,其實他還有很多的疑惑,比如說,為什么這個人突然出現,突然就這么瘋狂地追求著自己。如果只是一時興起,那也不是無數的照片可以說明的,這個人為了知曉自己,還特地調查了他的中學。調查得那么詳細,就連他不知道的事情,宋遇安都知道了。是什么能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執著到這種瘋狂的地步?宋遇安好像陷入了夢境,他的嘴唇微微開啟,仿佛在說夢話一樣輕聲呢喃:“你想聽嗎?”安子唯垂下了眼眸,有些許的不耐煩,冷冷道:“要說就說?!?/br>宋遇安輕笑了一聲,果然他還是喜歡這個人冷淡的樣子,這樣才更真實……那掩藏在冷漠面具底下那顆火熱的心臟,好想牢牢地抓住,像小時候最愛的飛機模型一樣,永遠都不要放手。我像是在沒有盡頭的黑夜里徘徊的迷失的旅人,我擁有一個名字作為我的代號,無牽無掛的生命就是沒有味道的水,可以喝下去,也可以倒掉。我不停地在想,為什么人是從人的體內孕育而生,為什么晴朗天空的繁星代表的是每一個人死去的靈魂。為什么星辰要隕落成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渺小的人,抹去了姓名,只不過是一個無名的行尸走rou。宋遇安是個男孩子。在依舊重男輕女的今日,他承擔了家族香火的延續任務,本來國家政策已經調整,可以生多胎,但是他的家庭已經沒有辦法再生育了。在他三歲的時候,他沉溺于酒桌的父親因為酒醉,打破了一個重要客戶的腦袋,從此失業。而這個父親并沒有吸取教訓,借酒澆愁的他更加沉湎于杯中物。第一次的酒后暴力,意味著以后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還有無數次。整天醉醺醺的父親對母親沒有欲`望,長期的酒精浸泡,居然讓他失去了生育能力。遭到家族責罵后依舊不知悔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母親代替他承擔了宋家的責任,她必須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一個優秀的人才。有個詞叫“嚴父慈母”,三歲后的宋遇安從來就沒有感受到母親的“慈”。相對父親的拳頭,母親表達的方式更加委婉,卻更加嚴格。她不斷地在自己年幼的孩子耳邊訴說家族的要求,她的要求,她希望她的兒子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她認為,玩物喪志,于是她踩壞了兒子的飛機模型——那是宋遇安在乞求父親為他買玩具又遭到謾罵和毆打、用一身的淤青換來的錢去購買的孩童的玩具。她認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于是她從來都不讓自己的兒子和別的孩子玩。很小的時候,宋遇安就是形單影只,他沒有同學也沒有朋友,他想和別的同學一起玩,可是一放學,他就能在學校門口看到他那形容枯槁的母親監視著他。她對孩子強烈的控制欲,卻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免受醉酒丈夫的毒打。她也是受害者,在丈夫找不到孩子來發泄早該發泄完的怒火時,他就對自己的妻子施暴。她自然知道,宋遇安身上的傷都是丈夫的作品。她認為,只要腦子沒有壞掉,別的無所謂。她一開始還會為她的孩子掉眼淚,可是除了掉眼淚,她沒有辦法去反抗。她說:“遇安,等你有出息了,帶mama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