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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特別容易招黑挨罵。除此之外,那個原型……還是個同性戀。國內風氣相比多年前已經開放許多了,最近同性可婚還提上了議程,但與之相對的,文娛這一塊風聲還是緊的很。不至于說限制題材、不給排片,但演員演過之后,戲路有所限制是肯定的,可以說是吃力不討好,因此這一個角色找演員也高不成低不就。關離原本以為林升云除了他之外別無選擇,現在方懷恰好出現在這里……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他想著想著,臉色不由地有些發青。“想看劇本是什么意思?”林升云心里也有些訝異,面上卻絲毫不顯。難道方懷……想演?他大腦里開始迅速思考這個可能性。“林導?!?/br>關離卻匆匆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關離掃了方懷一眼,眸中帶上些嘲諷,但他只是很小地勾了一下唇角,迅速收?。?/br>“原來你們拒絕我,是早就給某些人開了后門,把這個角色內定了?!?/br>他還真有點好奇方懷到底有個什么背景,讓一向對自己作品吹毛求疵的林升云,先是拿出主題曲來拱手讓人、現在甚至還要把這個配角留給從來沒演過戲的方懷?方懷長得的確好,但關離也看得出來,他不適合演戲。他的情緒是收著的、內斂的,這對音樂人和歌手來說沒什么,對演員可是致命的。演個普通的角色都夠嗆,更別說演林殊恒了。方懷:“……?”林升云的助理對他招了招手,讓他到旁邊坐著,倒了一杯茶給他喝,方懷認真地道謝。一碼歸一碼,林升云斷然道:“不是,就是因為你演的不夠好,沒有達到我的預期?!?/br>關離的臉又微微扭曲了一下。但他很快壓下了那口氣,說:“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br>“憑什么?”林升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快氣笑了,“喲,現在您又不嫌撲街了?”“我剛剛是昏了頭了,林導大人不記小人過?!标P離相當的能屈能伸,假笑著,聲音又低了幾個度,“別人拎不清,林導還拎不清嗎?方懷是能挑大梁的人嗎?您給我一個機會,片酬好商量?!?/br>這當然也是林升云心里的顧慮,方懷畢竟還是有那么大的致命缺陷在的。他心里雖然仍氣,但冷靜下來想了想。他又看了方懷一眼,那少年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翻過一頁劇本,午后的光線在側臉勾勒出陰影。林升云心里權衡著,片刻后還是妥協了,不耐地扔給關離一張新的紙條,說:“三分鐘?!?/br>現場試戲。關離進入狀態很快。周圍一點點安靜下來,方懷翻過兩頁,忽然意識到什么,也抬頭看去。關離搬了張凳子在中間坐著,他先是低下頭伏案,垂著眼睛仿佛在寫什么。關離臉上沒帶什么表情——他的相貌原本是偏陽光開朗暖男的,現在入了戲,給人的感覺就和相貌割裂開,顯得不近人情,甚至漠然。這是一開始家風頗嚴、被用最正統紳士教育養育長大的小少爺‘林殊恒’。不得不說,能通過之前的幾關,關離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副導演已經點了點頭,林升云仍是不置可否。片刻后,關離換了個姿勢。他翹起了腿,手中似乎夾著‘煙’,大家都知道,這是后來誤入歧途的林殊恒。林殊恒的所作所為一直很有爭議,他甚至不算是一個正派角色。他的少年時代是冷漠的,后來是荒誕的,關離的表演也的確展現出了這一分荒誕。他先是看著路邊不存在的‘人’色瞇瞇地吹了個流氓哨,然后神情饜足地吸了一口手中的‘大麻’。他打人、欺凌弱小,無惡不作。又過了半分鐘,關離原本是耷拉著腦袋,此時忽然抬頭,看向某個方向——明明那里沒有人,但大家都知道,是‘林殊恒’聽見有個人在喊他了。關離的眼神一瞬間染上了一股濃重的情||欲:“……我在?!?/br>表演結束。‘林殊恒’這個角色不全是正派,甚至到他的結局為信仰而死、吐露真心,才展現出他人生中唯一的光輝。關離的表演似乎沒錯,的確把那種冷漠、頹敗展現了出來,很讓人感同身受,但又似乎……少了點什么。那樣的‘林殊恒’是讓人討厭的。關離看見旁人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發揮的不錯。他忍不住微微笑起來,路過林升云座位旁時,壓低聲音頗有深意和暗示性地又說了一遍:“林導,您不妨出去看看,除了我,還要去哪里找一個更合適的演員。就那個走后門的?您瘋了,制片人和投資方那邊還沒瘋,不會給過的?!?/br>這一次,關離發揮的的確比上一次好。林升云沒回答他的話。他面色不耐,卻沉默片刻,側過頭、和副導演談了兩句,卻忽然瞥見方懷的神情。少年沉默地坐在座位上,眼尾隱在陰影里。他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安靜地看著,一直到此時,眉頭才微微蹙了起來。林升云一怔。他看著關離剛剛的表演,心里知道仍然差點什么,但為現實所迫,已經差不多想妥協了。一直到看見方懷這個眼神,他才有點清醒過來,心跳一滯,然后忽然狂跳起來。他下意識開口問:“方懷,你有什么想說的?”方懷的眉頭只蹙了一瞬,很快收住。他看向林升云,安靜片刻,搖了搖頭。不能說,太不禮貌了。方懷做不來當面給人下面子的事情。“那演員這是定了?”林升云的助理在一旁小聲說,“這是林殊恒這角色第一次出現在大銀幕上,以往都沒人敢拍……就讓關離來給他定型了?”眾所周知,第一個出演歷史人物原型的演員,往往會成為所有人對這一人物的‘初印象’,不可謂不重要。以后,大家只要提起‘林殊恒’,第一個想到的必然是又關離詮釋演繹的林殊恒。方懷的手忽地蜷了蜷。他垂下眼睛,淺琥珀色的眸子中流轉著什么。室內安靜了接近一分鐘,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