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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了缺點!任平的面色隱隱發青,像是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臉上,面龐都嫉妒的微微扭曲了。方懷唱成這樣,要不是自己親眼見著,他都要懷疑對方是在假唱了。不然這怎么可能呢?一個農民工、沒經過任何的系統學習和訓練……說是天才也不為過。這么小概率的事件,憑什么就是他方懷???!但任平很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想,唱的再好又如何?方懷既沒有才藝,還是個窮逼。這個時代資本至上,一個窮逼農民工,給葉總提鞋都不配……方懷的歌聲還在繼續。評委們已經完全被吸引住,甚至沒空多給任平一個眼神。唱到第三句,方懷終于睜開了眼。他站在空曠安靜的體育館內,聲音一層層回蕩著,如同反復鼓動的心跳與呼吸。淺琥珀色的眸子水洗過一般干凈,在眼瞼一點點掀起的同時,葳蕤生光。這是寫給他養過那只小動物的一首歌。它叫。評委安靜地聽著,有人隨著歌聲一點點打節拍,有人閉著眼品味。而總評委聽了半晌,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兩年前在國外聽見過的一段旋律。塵埃緩緩飄落。在方懷唱歌的同時,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放慢,所有人幾乎都被他帶入了特殊的磁場與節奏里,有那么一瞬間,聽到了遠方一點點拍打在屋檐上的雨聲,聽到了微弱的心跳與呼吸。但那旋律又并不平淡乏味,它在緩慢地氤氳著情緒,從一開始的柔軟逐漸如干燥溫熱的柴火燃燒起來,逐漸熾熱,一直到推向高|潮——就在副歌來臨的前一秒,任平忽然重重的咳嗽一聲。“時間,”他面色難看地指了指手表,“兩分鐘,到了?!?/br>評委:“……”方懷:“……”歌聲戛然而止。剛剛還被雨聲潮氣所包圍的體育館,在歌聲消失后,忽然又回復了乏味平庸的模樣,靜的可怕。其中一個評委勃然大怒,直接拍桌站起來:“你他媽——”“好了好了?!?/br>馬上被別的評委攔住了。任平做的事情雖然有些僭越,但的確無可厚非。本來就是有時限兩分鐘的,任何選手都是兩分鐘,給誰延時都不公平。但方懷的那首歌完全拉慢了時間節奏,僅僅幾句就把人帶入了他的主場,體育館的地板都變成了青石板,一閉上眼睛還能聞到山雨晚風的潮氣,像在氤氳著一場無比綺麗奪目的雨后日落。而就在副歌即將到來的時候,被打斷了。……說句不好聽的,這感覺不上不下的,讓人心里憋著口氣,跟陽|痿了似的。也難怪那個評委生氣,周圍許多評委的面色都不大好看,但又沒有理由罵人。不遠處。就在方懷唱歌的同時。一輛邁巴赫在體育館外安靜地停下,車門打開,一人沉默地走下車。這周邊是專屬通道,清過場,也因此沒有閑雜人等圍觀。少年獨特的聲音,從不遠處的小門縫中傾瀉而出,帶著初夏山雨的潮氣,裹挾著一陣干凈的晚風,好聽得有些不可思議。葉于淵一言不發地站著。他垂了眼眸,漆黑的眸子中一片淡薄的霧氣彌漫。此時南市正是開白玉蘭的季節,幾片花瓣落在他肩上,而葉于淵卻一無所覺。他沉默而認真地聽著那歌聲。秘書汪強站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他能感覺到,葉總的心情似乎非常復雜。他們原本是要去赴某個飯局,中途停了車。一開始聽到歌聲時,汪強能感覺到,葉總應該是心情不錯的的。但后來他下車細聽之后,情緒又一點點低落了。不過,那歌聲的確很好聽。汪強自己聽著,都忍不住入了神。忽然,一直沉默著的葉于淵低聲道:“這首歌叫?!?/br>很好聽。但不是寫給他的。思及此,男人漆黑的眸子一黯,薄唇微抿。“噢?!泵貢幻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老板的神色。“……”葉總的眼神,怎么……有點委屈?.海選結束,方懷和任平從體育館內走出來。往外走的時候,任平一邊面色鐵青地瞪著方懷,一邊在心里反復自我催眠,他跟自己完全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拿一個農民工來當對手,不是掉份兒嗎?方懷:“……?”“你眼睛不舒服嗎?”方懷想了想,善意地提醒道,“有點紅?!?/br>是真的有點紅,布滿血色,看著就有些疼。任平:“……!”這是在變相罵他紅眼病嗎?!他氣得更哆嗦了。外面的選手對里面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看兩人出來臉色不對,心里都有些奇怪。感受到別人的視線,任平迅速冷靜下來。他的大拇指磨挲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就是機緣巧合得到的Ptah限量版智能表,心情總算平復了些。他的神情漸漸恢復了驕矜與高傲,整了整領子。“任平,”別的選手上來搭話,對他擠了擠眼睛,“怎么樣?那個農民工是不是表現的一塌糊涂?”任平笑容一僵,說:“是啊,一塌糊涂?!?/br>……好的一塌糊涂!但這話不能說,說了他面子往哪兒擱?!“不說這個,”任平擺了擺手,謊話張口就來,“今晚葉哥約我爸吃飯,我一會兒回去還要準備準備?!?/br>“厲害了?!蹦沁x手有些羨慕。任平說罷,不經意地去看方懷,期盼對方也露出些艷羨的神色。這一個角落沒什么人,除了任平和方懷,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選手。海選出來后,方懷在一邊的座位上坐下,沉默著沒說話。任平心中愈發得意,以為方懷是羨慕的說不出話來了,然后等他一細看——方懷的眼睛閉著,呼吸均勻,眼睫垂下來遮住了淺色的眸子,唇角自然上揚。……短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