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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疏離的臉霎時一片慘白。第十九章春城故事(十七)拍攝結束后,玄野又追過來喊“老師”。傅疏離不動聲色后退一步,神色冷漠:“以后都不要叫我老師了?!?/br>不然……他又會想起剛才青年用撒嬌語氣說“老師,我想要你”的情景。沒想到會被傅疏離拒絕,玄野臉上的笑容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神情也沮喪起來。傅疏離看了青年一眼,又有些心軟,是他自己過于敏感,明明對方什么都沒有做,他何必遷怒后輩呢?他補充了一句:“都認識這么久了,一直叫老師多生疏,以后你跟他們一起叫我疏離哥吧?!?/br>玄野立刻重燃希望:“好的,謝謝疏離哥!”青年別提有多興奮了,像一只得到主人肯定的大狗,雙眼亮晶晶的,這讓傅疏離不由得相信,如果青年有尾巴,早就搖了起來。然后,玄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傅疏離:“明天那場戲……”傅疏離打斷了他的話:“我還有點事,先走了?!?/br>玄野似乎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結果,愣愣的揮了揮手:“哦,疏離哥再見?!?/br>出來后,傅疏離給江左雅打了一個電話:“你現在在C市?”此時,江影后正穿著禮服,透過高空玻璃看著長江的落日。聞言打趣道:“你消息倒是靈通,我正C市參加一個活動?!?/br>傅疏離:“什么時候結束?”“品牌活動而已,我想什么時候結束都行,”江左雅搖晃著酒杯,看著不遠處優雅俊朗的男人,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傅總過來,我也不會來?!?/br>傅疏離:“那今晚陪我喝酒吧?!?/br>“沒問題,”江左雅隨手發了個定位過去,調侃道,“聽說你最近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小地方拍戲,怎么,憋不住了?”傅疏離:“嗯,有點兒?!?/br>確實是憋不住了。說這話時,他瞇著眼睛躺在車后排,一張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也不知道是指的哪方面。兩個小時候,傅疏離抵達了目的地。江左雅約在了市區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高空酒吧,在酒店最頂層,距離地面80層,俯瞰燈火繁華。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趙巧跟在傅疏離身邊穿過人群,也不知道老板為什么要大半夜跑這么遠來喝酒。她敏銳的察覺到老大心情不好,但是職業素養讓她把問題咽了回去。等傅疏離過來時,江左雅已經在包廂了。她還穿著參加活動時的衣服,深紅色絲綢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型,30歲的她多了一分青年演員所沒有的韻味,只單單是坐在椅子上,就十足的美艷逼人。江左雅一看傅疏離表情就猜得七七八八了,笑了笑:“心情不好?”傅疏離沒說話,直接灌了一杯酒。42°的威士忌直接入口,傅疏離的臉很快就紅了起來。他睜開眼,視線依舊清明,不答反問:“我哥也住這里?”江左雅:“嗯,就住我隔壁房間?!?/br>傅疏離“嘖”了一聲,有些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喜歡我哥?”“很難理解嗎?你哥那種人,長得帥,又多金,還護短,是個女人都喜歡的吧?”“你不是那種人,”傅疏離搖頭,“你知道我哥結過婚,你還知道他有那么多的臭毛病?!?/br>“確實,帶小孩兒、暴脾氣、弟控……單拎出來看,哪個都是雷點?!苯笱藕攘丝诰?,自嘲一笑,“但我有什么辦法?要是能不喜歡他,我早就放棄了?!?/br>傅疏離皺著眉,又灌了一口酒。江左雅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傅疏離手里的酒杯,皺眉道:“你怎么回事兒?真把我當陪酒的???一來就往死里灌?!?/br>傅疏離把身子往前傾了傾,想伸手搶酒杯,但不一會兒又縮回了手,像是發愣一般,過了好久才說:“我只是突然發現,我所謂的職業素養也不過如此?!?/br>江左雅:“什么意思?”“我不能出戲了,”傅疏離失落的躺會座椅里,似乎有些頹然,也有些難以置信,“我竟然像一個剛拍戲的新人,我走不出來了……我每一次演戲都拼盡全力,當初老師就跟我們說過,我這種演戲方法是不長久的,但我不信,反而因為自己能夠體驗不同人的人生而沾沾自喜?!?/br>傅疏離看著冰塊在威士忌里融化,他緩緩道:“但是現在,我突然有些后悔了?!?/br>江左雅遞回酒杯,道:“但你也不能否認,你的演技是最動人的。當年我們那一界里,也就你的成就最高。影帝走一個?”傅疏離失笑,碰了杯卻沒有繼續喝酒,只是道:“我曾經也這么以為,但是現在,我覺得太難受了?!?/br>更讓他難受的是,他必須要通過共情才能演好。曾經傅疏離覺得這是自己的優點,但是今天那一出戲他從頭到尾都沒能進入角色的心里,是憑借本能在演。這一次雖然張一鶴說他演得好,那下一次呢?如果他有一天不能真正入戲,他還能再保持如今的這種高水準的演技嗎?江左雅:“你也不要想太多,就是最近狀態不好吧,我們都有這種時候,熬過去就好了?!?/br>傅疏離點點頭:“嗯,等拍完這部戲,我要休息休息了?!?/br>江左雅:“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現在我也想通了,其實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人生不過就是一個選擇的過程。優秀的劇本層出不窮,工作永遠有那么多,但是我們的人生只有一次?!?/br>傅疏離抬起頭:“你打算歇影了?”江左雅搖頭:“倒也沒有,不過我現在在減少工作。我只是覺得,我們辛苦工作那么多年,金錢也有了,名聲也有了,總要追求一點別的了吧?”傅疏離“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曾經以為,自己的人生只要有演戲就夠了,但是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想要一些別的東西,那種受控于人、輕飄飄但也驚天動地的東西。傅疏離從來沒有哪一次這么放縱過,他是被江左雅和趙巧架著走出酒店的。出來時,江左雅敏銳的低下了頭。趙巧:“江老師,怎么了?”江左雅小聲道:“好像被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