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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基本上就是有來無回了。 想到這一點,眾人自然沒有不慌張的,正在亂糟糟的質問時,關著他們的這間小屋子忽然一下子被人給大力推開了。 房間里面一靜,孩子們一個個像小鵪鶉似的縮成一團,畏懼地看著從外面進來的人——如果趙子航的印象足夠深刻的話,他應該能認出來,眼前這位正是當初給他們家包子店下毒的那個瘋子,張永。 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么,張永目前好像已經不瘋了,但他的狀態仍舊不太正常,一進門就用一種帶著血腥與陰翳的目光將所有的人一一看過,被他盯上的人無不心生冷意,渾身發涼。 “還是不夠啊?!睆堄烙挠牡氐?,“人太少了?!?/br> 其余的人尚且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羅洋卻是生生打了個激靈。 起初張永要把他帶走,兩人一番糾纏扯皮,羅洋也從對方的嘴里套出了不少話來。知道鄧一涵這個親生父親以前就不是個善茬,主要靠幫別人收保護費為生,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的不少。 這次為了報仇,他把房子都給押出去了,聯系了幾個蛇頭,就是為了把這些人都給賣到國外去當勞工。 羅洋之所以配合張永,一方面是為了自己能夠逃過一劫,另一方面也是心里面本身就對著這些人存有恨意,眼看著他們倒霉,他心里也隱隱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樂。 ——你們不是孤立我嘲笑我嗎?不是覺得我沒有出息嗎?現在卻是都被我給耍的團團轉吧! 可惜他固然夠狠毒也夠能裝,但終究還是太嫩了,沒有意識到,與虎謀皮,早晚得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聽見張永這陰森森的一句話,求生的欲望戰勝了恐懼和顧慮,羅洋連忙說道:“我從來都沒有害過鄧一涵,你答應了只要我幫你找人就放過我的!求、求你了,你饒了我吧,這件事我一定不會往外說的!” 剛才趙子航等人問了好幾遍羅洋都沒有說話,此刻終于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話音一落,頓時感覺有好幾道怨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要不是因為已經被繩子綁住,恐怕當即就會有人撲上去廝打羅洋。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是真他媽讓人沒想到??! 這當中最驚訝震駭的人就是王聰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羅洋,幾乎懷疑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是被人給假冒了。 張永聽了羅洋的話,呵呵笑出聲來,他把王聰敏嘴上堵著的爛布拿下來,笑著問她:“王老師,聽見你外甥說的話了嗎?看見沒有,你做人多失敗啊,不光是同學們討厭你,就連你的親外甥,都恨不得你去死呢!” 王聰敏聽見了,但是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張永愉快的笑聲像是帶著刺一樣,刺的她耳朵生疼。 當被學生們的惡作劇sao擾時,她覺得是那幫差生不懂事;當被男友拋棄劈腿時,她覺得對方這種渣男就是有眼無珠,而此時此刻,聽到羅洋的話,王聰敏只覺得涼意打從心坎里面涌出來,遍及全身上下。 她忍不住想,難道自己是真的這么惹別人的討厭嗎? 不敢置信,卻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她強忍著淚水問道:“羅洋,你為什么……要這樣?” 即便是形勢不利,聽到她這個問題的時候,羅洋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因為我受夠了,因為我討厭你!”他充滿仇恨地對王聰敏說,“你根本就不配當老師,也不配當家長,你天天用那些難聽的話羞辱別人,罵起人來能大聲地罵上半個小時都不停,從來不管是什么場合,周圍有多少人!” 他每次想起王聰敏的時候,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她刻薄而尖銳的表情,以及那張不斷開開合合的、涂得艷紅的嘴。 第45章救人 她說出的每句話,都是極盡羞辱之能事,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任憑踐踏的污泥。 有的時候,聽到她當眾數落自己或是別人,羅洋都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即死掉,那樣就不用面對身邊他人異樣的目光和嘲笑。 他無數次都想象自己在王聰敏痛罵的時候沖上去堵住那張嘴,但骨子里對于家長權威的本能畏懼又讓羅洋無數次地收回了這個想法。壓抑積郁在心底,逐漸變成了無法清除的淤泥,將原本殘存的純善與親情,埋葬的不見蹤影。 他不吐不快,終于可以一字一頓地沖著王聰敏說道:“你在我心里,就像一個惡毒的老巫婆。我希望你能遭報應?!?/br> 王聰敏如遭雷噬,啞口無言。 張永在旁邊笑起來,問王聰敏道:“王老師,王老師,你聽清楚剛才你外甥說的話了嗎?你后悔嗎?啊,你說話啊王老師!” 他的語氣又快又急,聲音忽高忽低,臉上卻又帶著笑,別提有多詭異了。羅洋剛才被激發出來的滿腔怒火下去,又開始害怕起來。 王聰敏張了張嘴,愈發不敢回答,張永的臉色倏地一變,抬手就給了她幾個耳光,罵道:“你為什么不說話,訓我兒子的時候不是挺能說的嗎?我呸!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 房間里面有兩個被綁來的女生,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嚇了出眼淚,其中有一個實在沒忍住,抽噎了幾下。 張永一把將王聰敏扔到了地上,猛地一回身,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女生,厲聲道:“哭什么哭,想死嗎?” 女生嚇了個哆嗦,帶著哭腔道:“我從來都沒有欺負過鄧一涵,我在班里根本沒有和他說過幾次話。求你了叔叔,你饒了我吧,求你了……” 張永冷笑道:“你沒欺負過他我就得饒了你?現在這世道上還有這么講道理的事嗎?別他媽做夢了。我就不信你沒做過虧心事!” 他從旁邊翻找了半天,竟然變魔術一樣拎出來一個大相框,里面正是鄧一涵的遺照,張永將相框放在房間的正中間:“你們沖著這個跪下,給我認罪!干過什么缺德的事都說出來,敢落下一件,老子打斷你們的腿?!?/br> 他一邊說一邊踹了離自己最近的陳勁飛一眼,正好踹在他的肚子上,把陳勁飛疼的眼冒金星。 他剛剛被綁來的時候已經被修理過一頓了,知道張永的殘暴,已經絲毫不敢反抗,連忙道:“我說,我說,我表面上對鄧一涵很好,讓老師和同學們都覺得我大度,其實別人沖他做惡作劇的時候我也經常幸災樂禍,還背后嘲笑過他……” 張永二話不說,又是一腳,陳勁飛身子都被他踢的飛了出去,帶著哭腔道:“不,是那些惡作劇我也參加過!他的家庭狀況是我看了班級調查表之后說出去的……別、別踢,我還悄悄撕了他的課本,把他的書包扔到水池子里……我錯了!” 他現在完全是兩難的境地,如果說出實情,張永不可能不生氣,但如果不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