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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警察進來,都關了火,警察問了秋柏祺的去向,一個廚子小心地指了指后門。 酒店的后門,跟著狹小的后街。 一目掃過去,十個綠色的大垃圾桶齊整地靠著墻,擺在那。 秋柏祺在那里清理廚余垃圾。一身的污漬。 他聽到動靜,扭了扭酸脹的脖子,抬起頭,看見了好幾個警察,和秋嵩祺。秋嵩祺眼睛里的驚訝讓他不屑地哼一聲。 隨后又鎮靜地低下身子,拉出一大袋垃圾。 "你,過來。"領隊的隊長說著,把警員證又亮了一遍。 秋柏祺拍拍手,瞪了一眼秋嵩祺,跟了過去。 因為秋嵩祺對警察說,這是他自己的表弟,再加上是未成年人,警察并沒有沖進去逮犯人一樣抓他。 而且秋柏祺在賣乖上,倒是造詣挺深。 "秋海海,就是你帶出來的那個小孩,在哪里?"警察問。 秋柏祺說:"在員工休息室。" 他帶著警察去到員工室,秋嵩祺大概明白了,松了口氣。 秋柏祺平時早出晚歸,一回家就一身臟,就是因為他這不知道怎么混來的工作。 員工室里有一股酸臭的汗味,秋嵩祺看見了海海坐在椅子上,手邊放著一碗粥和一些吃的。 看上去是廚房做多的剩下的,什么點心都有,放在一個盤子里。 女警挑眉看一眼秋嵩祺,臉上寫著"沒啥大事"。 "但是還是要去警局做一下筆錄。"警察說,秋嵩祺就抱起海海,左右看看,除了在幼兒園被欺負而留下的小爪痕,沒有什么異樣。 兩人去警局做完了筆錄,秋嵩祺便帶著秋柏祺和海?;亓思?。 "秋柏祺,大半夜的你帶他出來干什么?"秋嵩祺生氣地問,有一種被生活欺騙的感覺,但不論如何,沒事就好。 "賺錢啊大老板。你以為呢?帶著一大堆警察來找我?我面子倒挺足。"秋柏祺笑嘻嘻地說著,心里知道這好不容易弄來的工作估計是泡湯了。 那老板肯定覺得他會惹麻煩,不會再要他。 想到這里就感到心里沉重。 腦袋靠在車窗上,盯著亮起來的天空。 就像每天換早班之際,幾個大哥或者大叔都是松口氣一般去員工室換上干凈的衣服,而他秋柏祺只能一個人蹲在后門,抬頭看看后街的天空。 后街狹小,天上投入的亮色像一條光帶,橫在兩棟高樓之間。 他初中畢業的文憑,再加上被退學的經歷,檔案里寫著無數條嚴重違紀,放哪都沒人愿意接收。哪怕現在干苦力的起碼也得是遵紀守法的社會好青年,誰會要一個被學校退學的人。 還是個未成年人。 但是還真有人會要,如果他一個人做三四個人的工,然后只收一份工資的話。 秋柏祺起初心里的委屈總是溢得滿滿的,誰小的時候沒犯過點事。只是到現在反而釋懷了。 社會就是這樣,那些老板招員工時倒不是真的覺得他是個壞人,只是在更好的人選面前,自然是把他先排在后頭。 反正秋嵩祺給自己家人的錢足以支撐他們活下去?;钪托?,偶爾消遣一下。 日子照樣過。 “你賺錢帶他出來干什么?”秋嵩祺想起來他說過有個什么高利貸的沒還,以前覺得秋柏祺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可能真有這件事,“還有,高利貸的事,我幫你還。最重要的,我明天給你買個手機?!?/br> 秋嵩祺說話的時候鐵青著臉,沒有施舍的意思,也沒有同情,只是迫不得已。 秋柏祺這一家子對秋嵩祺來說,都是迫不得已的負擔。秋柏祺心里清楚得很。 秋柏祺帶這個秋嵩祺的兒子出去,本意是給他搞點東西吃,自己正好在廚房里干活,那里的食物多,還不要自己給錢。 在家里等秋嵩祺走后,他出于好奇心給海海喂粥的時候,海海一口不吃,他脾氣來了就把勺子硬塞海海嘴里,這孩子瞬間哭鬧得像個瘋子。 把粥灑了一地。 秋柏祺一邊罵他,一邊又給他收拾。海海才安靜下來。 秋柏祺心里羨慕這小孩,明明有病,但是家里環境好,這輩子都不用愁吃愁喝,他再想想自己,小的時候父母就不在身邊,村子里的學校風氣又不好,這鍋大染缸非得又把他染了,打架斗毆這些事做開了他根本停不下來。 他承認這很爽,于是變本加厲。 直到被退學。 剛混進社會的時候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被他們哄著騙著,欠下了幾百塊,到現在他自己都震驚這是怎么變成一萬塊的。 前段時間那群人上門要錢,他才知道自己這下是逃不了了。 秋柏祺尋思著自己估計這輩子都逃不了,能去哪呢,只想把錢還了。 帶海海出去前,他想過要不干脆威脅一下秋嵩祺。 但是又沒這膽子,更覺得自己沒這資格。 他mama的病,費用全靠秋嵩祺。他能長這么大,他必須承認秋嵩祺這個表哥給了他們家不少生活費。 “你早點給我就沒這么多事了?!鼻锇仂鞒料氯サ哪樣指∑鹈髅牡男θ?,嘴上不帶正經的,“為什么帶他?不是你叫我看著他嗎?” “......傻x?!鼻镝造饔X得和這個人說話實在是困難。 他只好撥通了藍牙電話,車里響起嘟嘟的帶接聽音。 沒過幾秒就接通了。 “兒子找到了,我現在回去?!鼻镝造饕唤油ň驼f。 隨后電話那邊沉默半晌,秋嵩祺聽見了哭聲。 倪相平是真的被嚇壞了。秋嵩祺聽著難受,連連安慰:“我現在回去,你別哭了?!?/br> 倪相平腦袋蹭著枕頭,抹一下眼淚,點著頭,掛了電話。 倪相平支起身子,從床上坐起來,退燒藥還沒起作用,他渾身guntang,但是掀開被子后又被秋季空氣里冰涼的水汽給冷得打了好幾個哆嗦。 秋嵩祺說海海找到了,倪相平聽到這消息,并沒有那種舒一口氣的放心,只感覺心臟被人丟在地上,自由落體了一番。 他坐在床上,緩了很久。 門鈴便響了,倪相平去開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秋海海,手里拿著油膩的蔥油餅,嘴角還有點餅渣。 倪相平當即就把他從秋嵩祺手里抱回來,也不顧他滿嘴的油,臉貼上去,直到感受到海海身上的溫度,和他腮幫子的滑溜溜的rou。 “相平,”秋嵩祺從門口進了來,身后跟著個秋柏祺,他揉了揉海海的后腦勺,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于是只說了句,“回來了?!?/br> 倪相平沒有多余的力氣抱海海太久,抱在懷里一會,將海海放下來,眼睛里還掛著眼淚,上下打量著海海,拇指蹭上去給他擦擦嘴角,秋嵩祺就遞上來一張紙巾。 倪相平沒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