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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主張把你叫醒,我不知道、不知道原來你和弦思……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記憶的,是、是那個球飛過來的……”紀清玦淡淡道:“我也看了你的,很公平?!?/br>顏暮雪張著嘴啊了一聲,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尷尬的拿袖子又擦了擦臉:“你怎么、怎么有時間和我說話的,我、我……弦思他……”“他本該只活五年,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讓他活到現在。只是你想要我幫你做的事,我不會做?!奔o清玦的聲音雖然好聽卻毫無起伏:“其次,身體是你的,血契解不了,我醒了也沒用。他照樣會死。最后,除了落水,你還有什么法子能出來?”顏暮雪被他這一連串的話差點弄暈了,呆唧唧了好久才理順了。他想起紀清玦最后的記憶,確實是說弦思只能活五年,二十四歲就會死掉??墒窍宜既缃窈煤玫倪^著,平安的過了二十五歲的生辰。他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喊醒紀清玦錯的厲害,可是他也不知道該怎么把自己弄出去呀。顏暮雪揪了揪自己的手指,還是一個一個問題的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他的病是因為、因為我嗎?怎么出來,我也不知道怎么出來,可、可我是落水之后才把你喚醒的,也沒用嗎?”紀清玦:“沒用,我試過,我水性好,淹不死?!?/br>顏暮雪:“……”顏暮雪咬咬嘴唇,愁眉苦臉的說:“我真的不知道……那,要問問清虛道長嗎?”紀清玦淡淡道:“問不了?!?/br>顏暮雪困惑的歪了歪腦袋又眨了眨眼睛:“為什么???”紀清玦沉默半晌,倒是不急著回答他這個問題:“你能別老露出這種樣子么?很蠢?!?/br>顏暮雪小貓兒似的圓眼睛睜得溜圓,就連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你、你你看得到我?可、可我看不到你,這不、不公平。那你對著空氣說話,肯定、肯定也很蠢,干嘛就罵我……”顏暮雪覺得自己有點委屈,但又覺得是自己很對不起紀清玦,被他罵幾句好像也沒什么。他嗚咽著,小聲又認命的說了句:“算、算了,你還是罵我吧……”紀清玦好像輕輕的笑了一聲,太短太快了,顏暮雪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我不用開口就能和你說話,所以,蠢的只有你?!?/br>顏暮雪咬著下唇,氣呼呼的翻過身子,臉朝下趴了下去,將臉埋在了手臂里面。-紀清玦的聲音又在他耳邊響起:“找不了清虛是因為我在你們大婚之日,在趙弦思心上捅了一刀,被他關在暖閣里的時候又逃出去跳河。所以現在被一根鎖鏈束著脖子綁在屋子里,你聽懂了沒?”顏暮雪呆唧唧的抬起臉,滿面震驚。可是紀清玦沒給他回應的機會,劈頭蓋臉的就把那些記憶球往他身上砸了過去。顏暮雪只來得及小聲的嗚咽,便又頭暈暈的接收未知的記憶去了……第45章紀清玦死后,靈魂一直沉在那片湖底。直到琉璃雪燈重現,他的魂魄才被引入顏暮雪體內。自二人在夢境相遇,紀清玦從最初的詫異到后來的平靜只花了極短的時間。少年的記憶也在他腦海里鋪陳開來。原來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的少年叫做暮雪。暮雪與趙弦思之間的糾葛,紀清玦沒有記得太清楚。他對顏暮雪落水之前的那些回憶反而更加深刻。-顏暮雪是個被全家人捧在手心上疼愛長大的小公子。他有極其疼愛他的爹娘,寵愛他的兄姐,他平平安安的長成了甜甜軟軟的小糖罐子。他的淘氣哥哥會爬樹給他摘杏子吃,他的大jiejie會在他被淘氣哥哥欺負的委屈巴巴的時候,拿帕子溫柔的擦干他的眼淚。紀清玦平生第一次產生了些許嫉妒的感情。他很羨慕,羨慕那樣平淡的,溫暖的,帶著煙火氣的俗世溫馨。————————————————他茫然的睜開眼,入目之處是一片紅。包括自己身上,還穿著一身熱烈的喜服。眼波流轉之間,紀清玦隱約聽見有人喊著顏公子醒了。趙弦思穿著一身朱紅色的新郎服,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紀清玦略顯迷茫的眼眸緩緩聚焦。趙弦思牽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就連他說話的口吻也是那般陌生。“暮雪,你終于醒了?!?/br>趙弦思身旁站著一個矮胖太監,也在一旁附和著:“京城內外誰不知道今日是帝后大婚吶。這京城里的每一棵樹上都掛上了紅綢緞呢,真真正正的十里紅妝……”-紀清玦闔了闔眼,長睫毛輕輕晃動。他不言不語,只是輕輕咳嗽了兩聲。趙弦思伸手摟住他的背,慢慢將他扶坐起來,又捏起茶盞溫柔的給他喂水喝。趙弦思寬大的衣袖略略下滑,露著一截白玉似的手腕,依舊戴著那串黑曜石手串??墒亲屑毧慈?,他右手腕子里延綿而上的一條細微的血痕若隱若現。紀清玦眸色微微閃爍。“可還難受?”紀清玦依舊不作答,只是略略點頭,便開始掙扎著下床。趙弦思略略皺眉,卻還是扶著他慢慢下了床榻。路過那面落地鏡的時候,紀清玦還是忍不住微愣。顏暮雪與他,確實長得太像了,只是顏暮雪的眼睛似乎更圓一些,渾身上下又透著不諳世事的天真乖軟。盛放著妝奩的案桌上此時正放著一根金步搖,流蘇雖美卻并非皇后該有的規格,只是簪尾倒是頗為尖利。紀清玦伸手便將那金步搖握在手里,指尖微微顫抖。顏暮雪絲毫不會武功,就連力氣也很小。趙弦思從身側擁著他,見他拿了那步搖,倒是極為難得的露出一個清淡的笑:“這是朕的母妃,唯一留下的東西了。暮雪,替朕好好收藏著,可好?”懷里的人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極慢極慢的轉過了身子。-趙弦思微微垂著眼看眼前人,心口傳來的細密疼痛卻讓他短暫的失神。那支漂亮的金步搖,被少年握在手里,狠狠扎進了自己的心口。他和他說過,自己的心長在右邊。而少年扎的,正是右邊。血浸沒在喜服里,瞧不分明。紀清玦拔出那支步搖,眼神冷淡的往上看,正正對上了趙弦思的眼睛。他雙手握緊那支滴血的金步搖,用盡力氣朝趙弦思喉間刺去。趙弦思伸出右手擋下了他的攻擊,而那只骨節分明的右手也因為被刺穿而開始滴血。可是趙弦思卻笑了,唇邊浮現出與記憶中如出一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