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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親了親顏暮雪的唇,“你是朕的皇后啊?!?/br>顏暮雪低垂著眉眼,小聲地說了句:“你又說這種奇怪的話?!?/br>趙弦思無奈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待南巡回宮,顏小貓自然就會知道自己并非開玩笑了。————————————————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當然顏暮雪對蘇州的美食更感興趣。他的小郁卒也很快消弭不見。趙弦思帶著他吃遍了蘇州著名的美食,什么醬汁rou、八寶鴨、蟹粉豆腐、碧螺蝦仁……顏暮雪深深憂慮自己會不會胖了許多。-他們投宿在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客棧,原本趙弦思是打算包下整間客棧住上一段時日。原來文墨若的父親告老還鄉之后便是定居蘇州。趙弦思原就是想借著南巡的契機與文太醫的父親見上一面的。悅來客棧里的大部分客人收了銀子之后便離開了,可是有一位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重新投棧。只說是先來后到,給銀子也沒用。趙弦思略略皺眉,神色似是有些不悅。顏暮雪揪了揪趙弦思的衣袖,軟聲說了聲:“不如、不如還是去叨擾下文伯父家吧,反正、反正你還要和他見面的?!?/br>趙弦思抬手摸了摸顏暮雪的頭,低聲道:“我只打算見他一面罷了,如果住在文府豈不是又要日夜被他嘮叨。文墨若他爹啊,煩人程度比文墨若更甚?!?/br>顏暮雪聞言忍俊不禁,他是想不透居然還有人比文太醫還嘮叨的。-客棧的木質樓梯上施施然走下個人來,青衫淡泊,左手提著一柄長劍。但見他形相清癯,豐姿雋爽,可偏偏臉上覆著一張銀箔面具。顏暮雪有些好奇的看了那人一眼。這個人就是那個說無論給多少銀子也不會離開的人么。他沒能留意到趙弦思的眉頭皺得比剛剛更緊了。這人的身量與趙弦思差不多高,反正都是顏暮雪要抬頭看的那種程度。只見這人不疾不徐的走至他們身邊,緩緩立住后又俯身作揖,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微臣叩見皇上?!?/br>顏暮雪輕輕啊了一聲,眼看著客棧里的掌柜小二人均變了神色。所幸趙弦思的人早把守住了悅來客棧,這廳堂里的消息自然是透不出去。只是原來這人竟也是趙弦思的臣子么,還帶著那么奇怪的銀箔面具。“杜西樓?!壁w弦思的聲音似是比原本更冷了些。“微臣只是恰好得了空便來蘇州游玩,未曾想還能遇見陛下,微臣真是三生有幸?!?/br>這人的聲音有些過分喑啞,與他這風流倜儻的身形甚是不符。“呵,那可真是巧?!壁w弦思不咸不淡的回了句。-顏暮雪有些愣愣的,小心翼翼的拿手臂撞了撞在一旁伺候著的淮公公。“這人是誰呀?陛下認識他么?!?/br>淮公公立馬恭敬地回復:“這位便是云南王的義子杜西樓,也是名正言順的世子爺。如今的云南王無子,也是這兩年才定了這位當世子爺的,顏公子未進宮之前,他倒是來過上京?!?/br>“那他臉上的……”顏暮雪又小聲地問了句。淮公公也小聲地與他咬著耳朵:“世子爺說是自己被毀了容貌無顏見人才日日戴著銀箔面具的?!?/br>顏暮雪這才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又偷偷拿眼角去瞧那個人。正正對上了那個人的眼睛,雖然這人覆著銀箔面具,可是面具后的長睫毛卻未被遮掩過去。他的眼中似是有些奇怪的東西,只是一眼,顏暮雪便不敢再與他對視。顏暮雪咬了咬下唇又走到趙弦思身邊揪了揪他的衣袖,軟聲道:“我、我餓了……去吃飯好不好?!?/br>趙弦思這才微微舒展了神色,只是牽過顏暮雪的手,輕輕嗯了一聲,看也未看面前的杜西樓,攜著顏暮雪便走出了悅來客棧。面具男子嘴角的笑意在他們離開后便盡數散了,那雙眸子里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顏暮雪實在是嘴饞蘇州一家老字號的餛飩攤子許久了,此番纏著趙弦思許久,這人才答應自己一塊去吃的。只是那攤子在市井之地,未免有些魚龍混雜了。不過好在侍衛帶的夠多,倒也不怵。可是變故徒然發生,二人只是經過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煎餅攤子,可是明晃晃的刀尖在一剎那便晃了顏暮雪的眼。他雙目圓睜,呆愣愣的看著那面目呆板的小販忽然舉著匕首向自己而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被人狠狠拉了一把,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趙弦思長腿一掃,登時將那人踹飛了出去。只是顏暮雪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四周刀劍之聲不絕于耳,原本隱藏著身份的人都掀了攤子拿出了武器向他們襲來……只是這些人看似是偷襲他們一群人,可只要細細分辨便能覺察,他們真正想做的,是要顏暮雪的命。武藝高強的侍衛解決了一大批刺客,卻還是有些漏網之魚偷襲著皇帝那邊。原本顏暮雪便是不會武功的,如今身邊還有個膽子比他還小的淮公公。趙弦思手握長劍,神色如常,一點都看不出手上已沾滿鮮血。最后一個刺客也被斬殺的時候,顏暮雪才舒了一口氣,緊張兮兮的去揪趙弦思的衣袖。皇帝只是溫柔的捏了捏他的臉,說了句沒事。只是一瞬間,他的眸色一深。一支寒芒畢露的利箭帶著些許劃破虛空的聲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顏暮雪襲來。趙弦思的衣袖還抓在顏暮雪手里,他來不及細想,只是下意識的將人扯在懷里。轉了個身。“唔——”利箭穿透身體的痛楚使他忍不住嘔出血來。神思混亂之際,腦子里只印下了顏暮雪那張淚眼朦朧的臉。————————————————“趙弦思——!”顏暮雪眼睜睜的看著那利箭刺穿了趙弦思的肩胛,他想為他止血,可是怎么也止不住……他不知道那箭上會不會有毒,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住地落下。他一時心悶竟也昏了過去……-顏暮雪醒轉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已經在客棧的客房里了,他按著心口,慌亂的穿上了鞋子便出了房門。他看著有侍衛把守著的一間客房便跑了進去。趙弦思面色蒼白的躺在客房的床上,只是傷口已經包扎過了,床榻前還有一個白發老人在為他把脈。淮公公說他是文太醫的父親……只是顏暮雪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別人說什么了,只是委委屈屈的忍著淚跪伏在床頭,緊張兮兮的看著文太醫的父親給趙弦思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