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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探了探他的脈絡,蹙眉道:“暮雪身子不好,一來一回怕是受了風寒。大廳這里通風,依我看還是先去內閣歇一會兒吧?!?/br>“千姐,我沒事的……”“又逞強?!?/br>顏千凝不由分辯的便拉著顏暮雪入了內閣。貴妃榻上已鋪了錦被軟枕,桌角點著暖爐,屋子里可比外邊暖和多了。顏暮雪病懨懨的側臥著,手里捧著重新熱過的湯婆子,虛弱的不像樣子。顏千凝憐愛的撫了撫弟弟的眉眼,這才走了出去。若不是一墻之隔的屋子里突然爆發出一陣吵鬧之聲將他嚇了一大跳,顏暮雪差些就睡著了。他隱隱約約的聽不分明,只依稀聽見什么,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動用圣物,陛下已經知曉什么的今日也會……再多的也聽不清了。就這三言兩語的,顏暮雪蒼白著小臉理出了緣由。怕是齊太傅因著顏家用了琉璃雪燈一事與爹爹發脾氣罷,看來爹爹搜羅的三件寶物也比不上那盞長明燈。最重要是,大禹皇帝趙弦思已經知道了顏家尋到了琉璃雪燈之事。而且今晚也會過來顏府?顏暮雪按著心口,沒由來的一陣心悸。第3章顏暮雪恍惚間聽見一聲清脆的機關轉動之聲。他立馬闔著眼睛開始裝睡,原來爹爹和齊伯父是在內閣里邊的密室里說話,只是爭吵的聲音大了些,這才被他給聽見了。顏莊主垂頭喪氣的跟在齊太傅身后,抬眸見著自己的小兒子竟在內閣休息。齊恬也淡淡的看了一眼顏暮雪所在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看來今晚的酒宴,注定不得安寧。顏暮雪悄悄抬眼看,發覺內閣里邊只剩他一人了,便起身靠近剛剛爹爹和齊伯父出來的那面墻。他摸摸這邊的字畫,轉轉那邊的花瓶,找了半天才發覺一幅字畫后邊是懸空的樣式。內里有個小瓷瓶,顏暮雪握著小瓷瓶輕輕一轉。原本嚴絲合縫的墻緩緩而開,顏暮雪眨眨眼,沒控制住好奇心,張望了下四處無人便抬腳往里走去。密室里邊亮堂堂的,原是個小書房的模樣。桌子上還有三個打開的檀木箱子,里邊倒是空無一物。莫非是爹爹尋的三件寶物么?顏暮雪好奇的看看這兒摸摸那兒的,玩倦了才想著出去??墒沁@會兒他才發覺,那墻又合上了,里邊的機關該怎么開,他也不知道啊……————————————————齊恬知道皇帝會來,只是沒想到皇帝的來的陣仗如此之大。趙弦思一襲紫繡龍袍,玄色長袍上繡著滄海龍騰,袖口祿口反而綴著些朱紅錦緞邊兒。烏黑的長發束著,未著冠冕,似是掐著點兒來的顏府。氣勢洶洶的羽林軍將這府內外圍得水泄不通,看皇帝這模樣,似是直接來興師問罪的了……原本就食不知味心不在焉的眾人此刻更是齊齊跪在廳堂,大氣也不敢出。趙弦思優雅的坐在太師椅上,看也不看底下跪著的這群人,他端著茶蓋撥了撥茶盞,驕矜的下巴抬了抬。他原本就生得極為清俊不凡,即便不當皇帝,那模樣也是人中龍鳳。微微上挑的鳳眼,眼角眉梢都帶著些許涼薄的味道,臉部線條流暢似雕刻般分明,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正是剛剛好。斜飛入鬢的眉,英挺的鼻,不怒而威的氣勢。他似乎從不會笑,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仁,光是瞧著便讓人心生畏懼。“琉璃雪燈呢?!?/br>趙弦思的聲音極冷,似冰似雪,冷淡的沒有一絲感情。顏莊主雖也被天子威嚴震懾,但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沉思片刻,還是磕頭回話:“陛下開恩。草民幼子前段時日病重,回天乏術。因而草民才動用了神物只為救草民那病弱幼子。那燈如今也放在了江南。燈芯已經接納了幼子的生辰八字,如今也是萬萬搬動不得了??!草民也尋了些別的寶物……”“胡言亂語?!壁w弦思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燈怎么可能容下他人?!?/br>趙弦思目光不善,這張俊美容顏也沾上幾分陰郁。“交不出燈,那便死?!?/br>驕矜薄情的皇帝平靜的開口,殺伐果斷的話語剛落,周圍那些羽林軍便刷刷抽出佩劍來。顏夫人嚇得抖若篩糠,卻還是顫顫巍巍的磕頭開口:“皇上饒命啊,那琉璃雪燈如今已入了顏家祖祠啊……”趙弦思只是飲盡了最后一口茶,放下茶盞,右手微微抬起……齊恬雙目圓睜驚懼的望著皇帝,他入朝為官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皇帝這是什么意思。這便是、便是要將他們齊家和顏家一并殺了??!顏莊主也自知今日在劫難逃,心下思慮萬千,難道要拿一身武藝拼上一拼不成。可就單單皇帝身邊站著的羽林軍統領,那招式架勢,一看便是個身手不凡的練家子。他的勝算太低了。“你是何人?膽敢藏匿于此!”一道粗狂的男聲響起,伴隨著一陣叮叮咚咚的物品墜落的古怪聲音。趙弦思的動作微微一頓,似是被人打擾了興致一般。他冷著眉眼看了一眼內閣的方向。————————————————顏暮雪知道自己倒霉,可是不知道自己這般倒霉啊。他這才好不容易摸著了燭臺機關從密室里出來,轉眼便被眼前的羽林軍一把捉住。這人還在他家質問他是誰。顏暮雪正想開口辯駁呢就看見這些個人穿的衣服好像、好像是當兵的……這陣勢莫不是來抄家的?顏暮雪的臉色變了又變,一下氣憤一下驚懼的,瘦弱蒼白的少年這副模樣落在羽林軍眼中倒是更為可疑了。只見那羽林軍提過顏暮雪的手反剪身后便把人往外邊帶。叮叮咚咚的湯婆子也掉了一地,好生混亂。顏暮雪覺得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他皺著小臉疼的想哭。被拽出去的時候只來得及看見顏家人和齊家人跪了一片,那可惡的羽林軍便松手將他摔在了地上。“嗚……”一直忍著沒出聲的顏暮雪忍不住嗚咽了一聲。他可憐巴巴的跪坐在地上揉手腕,剛剛掙扎的時候羊脂玉簪掉了,烏黑柔細的青絲披散下來,襯的一張小臉越發楚楚可憐。可是他還沒揉兩下便又被人扯著手腕硬生生拉了起來。顏暮雪真的覺得這人太不講道理,一時氣極,對著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咬了上去……依稀聽得跪著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顏暮雪本就沒什么力氣,他這小打小鬧的咬的根本不疼??裳矍斑@人偏又捏起他的下巴,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