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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兒給路喻想要的答案。“知道?你知道個屁,你就知道跟我對著干。他褚承明是個什么人物整個平城誰不知道?”路喻把路知燦拽到自己跟前?!澳愀嬖V我是誰先開始的?”“是我?!甭分獱N不敢看他爸的眼神兒,耷拉著眼皮往一旁側了側。路喻沒說話,捏著拳頭盯著他,他到這會兒腦子都是亂的,被自己兒子喜歡男人這個事實沖擊地不行,一時之間,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哪個點讓他最為生氣,是路知燦跟男人談戀愛,還是這個男人是褚承明,他看著自己兒子那張別扭的臉,突然xiele氣。“今天開始就不要再見面了?!甭酚鲝穆分獱N手里拿過來手機,他這兒子脾氣犟,認準的事兒從沒有回過頭,其他的也就隨著去了,可在褚承明這件事上完全沒有商量?!拔抑话哑馔闵砩先鍪俏覍δ愕淖鹬?,既然你說了是你先去追得人家,我就沒有立場去指責他,如果你還算個男人就有點兒責任感,想想你對得起誰?!?/br>他說完拉開房門,指了指樓道那面白墻:“跪著吧,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站起來?!?/br>第二十五章十點了,路知燦放下練習題從地上爬起來,一個沒站穩踉蹌著掛到門板兒上呲牙咧嘴,他揉揉自己發酸的膝蓋骨,一瘸一拐地往自己臥室走。路家不興體罰小孩兒,打他爺爺那輩兒起每代都在家里設了個罰跪的涼臺,自己自覺去那兒跪著,跪到悟出理兒為止。他家這涼臺的處女跪是他爸,那時候路知燦才三四歲,路喻跟林慕云正是年輕氣躁的時候,倆人說不清為了個什么事兒梗著脖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嚷嚷,吵得鍋碗瓢盆兒沒剩個全乎。他爺爺氣得半夜敲開門一拐仗杵路喻腿窩,罵他想散伙分家別嚇到他小孫子,老爺子在客廳坐了半宿看著路喻跪涼臺,路知燦滴溜著倆眼不敢吭聲。到底是親夫妻,路喻跪了倆小時林慕云就坐不住了,給老爺子認錯,說是自己脾氣犟讓路喻趕緊起來吧,老爺子冷哼著不吭聲,林慕云心疼地直掉眼淚兒,路知燦人小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爸媽和爺爺不開心,他邁著倆小短腿噠噠噠爬到二樓,摟住路喻的腰跟著哭,還不敢出聲,憋紅了臉一直打著哭嗝,給路喻心疼的不行。現在輪到輪到他了,人家夫妻倆倒是齊心協力,每天按時按點兒地問他分不分,路知燦想都不想地回句不分,路喻一筷子敲他手指頭上讓他滾遠點兒別礙老子眼,他媽心軟,瞪路喻一眼包個餡兒餅塞路知燦手里,不用滾,去涼臺那兒跪倆小時吧。五六天了,路知燦天天對著墻不是啃饅頭就是啃烙餅,氣得路知燦好幾次想退出家庭群聊,還他媽相親相愛一家人呢,尼瑪他就是個湊數的。路知燦趴在床上蒙著頭,進了高考月他爸媽連他那個只能打電話的老年機都給沒收了,跟褚承明的聯系全靠著尤傳雨偶爾從家里偷帶出來的手機聯系,五六天就打過一次電話。路知燦想他明哥想得很,又被家里的壓力壓得喘不上氣來,可好不容易聯系到又不舍得浪費時間去抱怨,凈是樂呵呵地跟褚承明許諾,說等高考完就好了,實際上哪兒能呢,路喻林慕云礙著高考已經盡可能地收著了,真等高考完指不定怎么罰他。路知燦覺得自己婆婆mama的,他知道褚承明不可能現在拋下自己往后退,可他在電話里忍不住地一直講,隔一會兒說一句“高考后就好了”,也不知道是安慰褚承明還是說服自己,好像說了之后就心安了,說到底是路知燦有點兒慌,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他不可能放開褚承明,可路喻林慕云偶爾露出來的難過神色又像是在一記耳光扇在他臉上。他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陽臺的落地窗突然響了一聲,路知燦猛地坐起來往那個方向張望,隔著厚重的窗簾他卻像是能感應到一樣,玻璃窗那側是他現在最向往的心跳。路知燦急沖沖地竄到陽臺,一伸手反而有點兒慌張,他呆愣愣地拉開窗戶,看見褚承明一身黑衣站在夜幕中,路知燦半張著嘴,驀地有點兒梗不出句應景的話。褚承明側了進來,看著路知燦犯傻的樣子笑了笑,從背后掏出一支修過的玫瑰讓小孩兒叼嘴里。“家里安監控了嗎?”“嗯?!?/br>“那我們倆完蛋了?!瘪页忻餍χ『旱难畚?。路知燦像是被吸了魂兒,牙齒無意識地咬合,一股子苦澀味兒頓時彌漫了整個口腔,他眨巴眨巴眼兒,從心底剝出來倆字兒。“明哥?!?/br>“嗯?!瘪页忻鲬艘宦?,攬過小孩兒的背把他按在自己肩膀上,低頭蹭蹭路知燦的頭發?!摆s明兒保安把我抓了你要不要去給我作證?”褚承明一抱他路知燦那些強裝的堅強全他媽散了架,就好像堆在他心里的壓力終于有了地方坍塌,他摟住褚承明的腰,帶著nongnong的鼻音:“不去?!甭分獱N皺巴著臉往褚承明身上拱了拱重復道?!安蝗?,你去蹲號子吧,我給你當獄嫂?!?/br>小孩兒在撒氣,褚承明捏了捏他的耳朵跟他順毛:“行,到時候我去申請個雙人間,還得有個廚房,人家那獄嫂不都會做飯嗎?”他明哥的語氣特溫柔,他媽的都軟出水兒來了,揉得路知燦那顆心又酸又疼,連日來那些隱忍的委屈決了堤,一股腦兒地往外冒,淚珠子從眼眶里向外劃,到了眼角又被路知燦生生地忍回去。褚承明捧起他的臉親上小孩兒的眼皮,咸得澀得過了路知燦的身也變成了甜,齁得他嗓子眼兒發?。?/br>“寶貝兒不哭了?!?/br>他能想到小孩兒壓力有多大,不想讓自己擔心,又覺得對不起爸媽,從沒見過這種場面,現在卻要硬著頭皮往上頂,他盯著小孩兒漏出半個的膝蓋,眼神兒一滯。“膝蓋怎么了?”路知燦掃了一眼,他沒想去用這個討可憐,但真被他明哥看到了也沒必要故意裝堅強,他癟癟嘴叫喚:“跪得,疼死我了?!?/br>他說著拉著褚承明坐到床邊兒撩開褲腿,跟小狗搖尾巴似的讓褚承明摸摸他。褚承明半跪在他面前,拇指根蹭著路知燦有些紅腫的膝蓋,什么也沒說,好半天他稍微抬頭壓著小孩兒的脖子跟自己對視:“燦燦,跟你爸媽服個軟,剩下的讓我來,行嗎?”“怎么服???”路知燦兩手捏上褚承明的耳朵往外扯了扯?!拔以趺醋龆紱]用,除非答應跟你分手,但唯獨這個我不可能退步。你今天要是來跟我分手的,那我現在就把你扔樓下?!彼f著還皺起了眉頭。褚承明揉揉他的后腦勺,小孩兒說得這些他都知道,可這事兒是個持久戰,路知燦夾在中間遠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