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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的追求過。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是露骨的占有欲和偏執,炙熱的欲望快要流出。追求的方式霸道又神經病,人人為他瘋狂,那種感覺惡心又無聊。他能年紀輕輕接管謝家,成為新的掌權人,手段怎么可能干凈,單靠他爸那點微薄的歉疚,估計早在謝家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少年時的干凈溫軟,粉碎在深夜里。所以之后,哪怕被三個男人聯手迫害、困在孤島。對謝綏來講,也猶如一場并不好笑的鬧劇。荒海之上。他開槍,用鮮血結束這個笑話。惹上三個瘋子是很不幸?但這份不幸是相互的。畢竟,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個瘋子。病狀比他們只重不輕。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模糊了月色燈光,安靜而美好,把他從一些灰暗的回憶里喚回來。景城夏季的夜晚還是有些涼。微暗的燈光下,宋喻睡得很香。他五官清秀柔和,唇角抿著,很難想象,睜開眼,會是那樣明亮帥氣的少年。猶如溫暖的金色陽光,又像盛夏薄荷味的風。謝綏眼眸一暗,心中的陰郁戾氣,看他一眼就散了。給他蓋上被子,關掉臺燈。室內歸于一片黑暗。在窗外不停的雨聲中,他微笑,俯身,輕輕吻上少年的額頭。聲音微啞。“晚安,我的彼得潘?!?/br>*宋喻這一覺睡得挺好的。不知道為什么,他這具身體一到下雨就特別神經疲憊,什么都懨懨。一覺睡到天亮,幸好是周六,不然就上課遲到了。床很軟,有種特別淡特別淡的香,但不是他熟悉的茉莉花的味道。孟外婆在他來校前,給他放了一些自制的安神的香袋,茉莉香,他就掛在床邊,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那股味道了。……不是我的臥室?宋喻起來,揉揉眼,還沒清醒。門把手一扭,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了。謝綏一身清爽,白體恤,黑長褲,語氣非常自然,“醒了就出去吃早餐?!?/br>宋喻愣愣看著他,淺色的瞳孔有點懵,眼尾微紅,是剛睡醒的樣子。沒搞清楚狀況。謝綏停了幾秒,盯著他,笑問:“你睡我的床睡上癮,不肯下來了?”宋喻:“……”搞清楚狀況了。他幾乎是掀開被子跳下床的,穿上鞋,飛快跑進廁所后,腦子冷靜不下來。結果發現謝綏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套洗漱用品。毛巾,牙刷,牙膏,杯子,都有。心情復雜地刷完牙洗完臉,坐到桌前,看著自己眼前的白粥和油條,宋喻拿著勺子,遲疑半天,直接問:“所以我昨天寫數學題寫睡著了?是你把我送到床上去的?”謝綏淡淡說:“沒,你睡后可乖了,自己夢游上的床?!?/br>宋喻:“……”知道自己問了個蠢問題,不理會他語氣里的諷刺。宋喻吞一口粥,再次問:“你昨天睡在哪里?”“沙發?!?/br>“……睡、睡得怎么樣?”謝綏抬眸,笑起來:“不怎么樣,所以你想怎么補償我?!?/br>宋喻詭異地沉默了一下,有點尷尬,然后靈光一現,想出了個公平公正的注意。“要不要今晚你去我那里睡,我給你睡我的床,然后我睡沙發?”他怎么那么聰明,給自己點個贊。謝綏漆黑的眼眸看他半晌,說,“吃飯吧?!?/br>宋喻昨天霸占謝綏的床,還把人家逼到沙發,心里還是特別愧疚的,試圖掙扎一下:“我的床特軟特舒服,我可以允許你睡一晚,真的不要試試?”謝綏輕笑:“我不想睡你的床?!?/br>心里有些惡劣地補充,我想睡你。只是這些心思,宋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知道。宋喻:“……哦?!?/br>月考在即,周末當然也是好好學習。宋喻除了兩輩子都不拿手的語文作文,其他的,心里都有了點把握。他的學習進度,全校都在心驚膽戰地觀望。馬小丁專門建了一個四人小群。取名【景城一中學霸交流群】——受一班所有人所托,監督宋喻。周一月考。周末的晚上,馬小丁瘋狂滴滴。【貞子不忘挖井人:喻哥喻哥,學習的怎么樣?】宋喻難得謙虛了一次。【你老公喻哥:還行】奚博文卻提出疑問,【博文強識:還行是多行???喻哥,我初中同學都快急死了,恨不得把自己總分加到你分上】馬小丁嗤之以鼻。【貞子不忘挖井人:我覺得喻哥那肯定是前一百沒問題的,不知道他們擔心個什么勁(摳鼻)】【貞子不忘挖井人:我看論壇里已經有人開始號召,前一百交白卷,前兩百請病假了——嚯】宋喻樂得不行,他們要真這樣送他進前一百,他也沒什么好說。雖然勝之不武,但畢竟是同學們的心意,盛情難卻盛情難卻。月考的分班安排出來,是按照中考成績排的,謝綏市第一,在最前面的班,第一個,而宋喻因為轉學過來,沒有成績,去了最后一個班,最后一個。馬小丁靠著座位表唏噓:“喻哥你這和謝神差距有點大啊,一個在最前,一個在最后?!?/br>宋喻咬著豆漿吸管,坐在位上,揚眉一笑:“大什么啊,下次我們就一個考場啊?!?/br>他用手撞了撞同桌的椅子。“對不對,謝綏?!?/br>謝綏看他一眼,微笑:“嗯,想讓我交幾門白卷,我都依你?!?/br>馬小丁和奚博文笑個不停。宋喻憤怒地把豆漿放桌上:“你全給我寫滿!瞧不起誰呢!”晚自習下課鈴一響。大家開始往考場走,宋喻的教室在另一棟樓,而且是頂樓最偏的教室。一進去,先看到的就是幾個校服涂的亂七八糟、劉海賊長的不良。他們緊挨著坐著,嚼著檳榔,吊兒郎當。宋喻的位置還是在最后一個。他坐到位子上,低頭一看,發現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小抄,往旁邊一看,墻上也是,不過都是上一次考試留下的,和他這次高一月考沒什么聯系,也不怕被抓。但宋喻還是看著礙眼,拿橡皮把桌子上的鉛筆痕跡都擦干凈,在他認認真真擦桌子的時候,他前面的人來了,是個非常瘦弱的男孩,很矮,瘦的出奇,帶著厚厚的四方眼鏡,書包也重的像個蝸牛殼。肩膀聳著,為人十分局促。一看就是那種班級里沉默寡言沒什么存在感的男生。宋喻擦完,把橡皮放到一邊,趁著時間還早干脆就睡起來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