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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繼續硬著頭皮:“今天我也在臨水,表哥是為了我才和王北單打架的?!?/br>孟外婆瞪大眼,年紀大了根本接受不了這個刺激:“喻喻,你去臨水干什么?”在她的認知里,臨水就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孟爸爸也皺了下眉:“喻喻你先去睡,不用替這臭小子說話,他什么德行我知道的?!?/br>“不不不,是真的?!彼斡髅Φ溃骸熬司四憧梢匀タ幢O控,是王北單強迫我喝酒,我發消息給表哥,表哥趕過來救我才和王打上的?!?/br>當然,監控是不存在的,王北單躲在包廂里干那些事,怎么會留下證據,監控肯定是早被他們自己處理掉了。孟外婆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喝酒,他們強迫你喝酒!”孟mama也愣住了,她和宋母關系很好,對宋喻小時候因為一杯酒差點死掉的事也清楚。一想到自家小姑的兒子在她這差點出事,孟mama就氣不打一處來,孟光的性子多半是隨了她,孟mama直接從孟爸爸手里搶過板子:“聽到沒有!這回我站我兒子!打得好!我覺得他打的還輕了!王北單干的那些破事在景城也不是秘密!這么個禽獸打死就是替天行道?!?/br>孟爸爸本來的驚訝也被老婆這潑辣勁弄沒了,憤怒:“你瞧瞧你說的是什么話,有你這么當媽的?!”“那你這做爸的就做對了?”他們雞飛狗跳吵了起來。孟外婆聽的煩躁,重重一拍桌:“滾回房里吵!你兒子都跪地上跪半天了!”可憐孟市長在外溫和儒雅風度翩翩,在家里被兩個女人氣得活生生自閉,飯都沒吃就走了。孟光被孟mama扶著起來,朝宋喻眨了下眼。吃過飯后,宋喻還是要回外婆那里住。孟光開車送他。房子外花園里有蟲鳴聲,夜空純凈,月色皎潔。孟光在車上沒忍住,趴在方向盤上先笑了起來:“夠意氣,不枉費你哥我豁出命去幫你出氣。哎喲我爸那臉色,哈哈哈?!?/br>宋喻扯了下嘴角:“你高興得太早了,王家那邊不會善罷甘休?!?/br>孟光掀了眼皮,滿不在乎:“不會善罷甘休又怎樣,王北單在包廂里干的事能見人?這事他們不敢宣傳出去,只能悶頭吃啞巴虧。他在景城當了那么多年太子爺,做事肯定分寸。能惹的不能惹的,會不會鬧大的,心里都清楚。宋喻:“恩?!?/br>孟光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王北單真的逼你喝酒了?”他那時腦熱沒看清,現在想想,好像有點不對勁。宋喻笑了下:“沒。我當時拿酒瓶想砸他來著?!?/br>孟光:“……”片刻后,他大笑起來:“砸的好!”他偏頭,眼里滿是好奇:“你怎么到305去了,不是透氣的嗎?!?/br>宋喻想了想,笑:“大概就是,命運讓我救人水火懲惡揚善吧?!?/br>*這件事也確實如孟光所說,在景城沒翻出一點水花。對宋喻來說,唯一的影響就是,孟外婆心有余悸,之后再也不逼他出門了。宋喻查了一下景城王家,終于知道那種熟悉感怎么來的。里,那個高中時期瘋狂刁難謝綏的富二代,就是王家最小的兒子,王辭。全家上上下下寶貝似的寵著,在景城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又有王北單這么一個哥哥帶著,王辭很小就開始玩女人玩男人,爛到了骨子里。在高中的時候就滿腦子下流思想,放學后把謝綏鎖在教室,想拍他裸照威脅,運動會的時候,故意在飲料下藥,想讓謝綏當著全校的面出丑,還有期末考的時候,把謝綏鎖在廁所,不讓他去考試得到獎學金。甚至后面高考,王辭都想做手腳,讓他缺考,毀了謝綏的一生。宋喻覺得自己不能去想原書的情節,真是自找罪受。在家無所事事的第三天。外婆怕他無聊,給他帶來了一個同齡的小孩。那一天從機場接他的司機的兒子,瘦瘦小小,皮膚小麥色的少年,叫馬小丁。馬小丁不知道從他爸那里都聽說了什么,最開始跟宋喻說話都蚊子似的,好像分貝大一點他就得住醫院,還是宋喻后面忍無可忍,警告他后才改的。馬小丁和謝綏居然還是初中同班同學。宋喻有意多了解一點謝綏,跟他聊天:“就你們班上那個謝綏,初中是怎樣的?”馬小丁瞪圓了眼,看起來憨憨的:“少爺你問這干什么?”宋喻不喜歡這個稱呼:“別叫我少爺,你要是實在發自內心敬佩我,就叫我喻哥!”馬小丁撓撓頭:“好的少爺,啊不,好的喻哥,你問謝綏的事干什么?”宋喻一噎,馬上靈光一現說:“這人不是景城中考市第一嗎,成績不錯,我想和他切磋切磋,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馬小丁瞬間肅然起敬,雖然不知道成績怎么切磋,但還是老老實實,把他知道的都告訴了宋喻。“謝綏這人嗎,我覺得還怪可憐的。他家里應該特別窮,一件衣服能穿三年,洗得發白還繼續穿那種,性格特別孤僻,沒幾個人敢接近他,三年下來一個朋友都沒有?!?/br>“本來一開始,也是有人接近他的。畢竟長的好看、成績又好,當個朋友也不虧。但班上有人和謝綏一個街區,經常就在我們背后說謝綏他mama的壞話,講謝綏mama是染了艾滋病跳樓死的,而艾滋可以母嬰傳播,謝綏多半也有。這下子,班里人都怕了,反正謝綏也從來不主動和人打交道,久而久之,在班上就成了一個透明人?!?/br>“大家做什么都刻意忽視他,老師也是,初中三年,我都沒聽到謝綏說過什么話?!?/br>“他上課經常睡覺,我聽人說,他好像回去都不學習的,到餐館內打工的。班上有一群愛鬧事的,知道他工作的地點,集體去刁難他,大聲說著艾滋的事,把謝綏的工作搞沒了。謝綏也不說話,壓抑著。有一次,我從網吧回來,看到謝綏身上臉上全是血,扶著柱子再吐?!?/br>“他……”馬小丁嘆了口氣:“應該是跟了群校外的混混吧,幫忙打一架也是有錢的。但這錢,是拿命來換啊?!?/br>宋喻越聽臉色越冷,垂眼玩著手機。馬小丁望著天,繼續說:“當然,我是覺得那些人在放屁的,艾滋病不是可以隨便拿來亂開玩笑的,他們真過分。我想過幫謝綏,但他那人太冷也太難以接近了,跟他說一句話,要半天才能得到一句回復。他大概也不想理我們吧?!?/br>宋喻忽然想起昨晚,那個少年最后的一聲沙啞的“謝謝”。冷笑一下,把手機切到導航頁面,輸入謝綏說的地址。宋喻:“不是難以接近?!倍撬某錾h境太過惡劣,不曾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