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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你可還能控制著東皇鐘?”墨淵早就運氣試過,無奈搖頭,“我若是能,還會在這里束手無策么?東皇鐘本就是東皇本命靈寶,我依仗母神之術強行駕馭已是多生勉強。蓮綺又是東皇所造唯一之物,對其所知遠勝于我,鬼厲又不知于覺醒之時究竟得知了多少。眼下,東皇鐘元氣大傷,我無能為力?!?/br>這個答案與連宋所猜相去不遠。墨淵續道,“如此一來,你我只得搶先壓制東皇鐘出水方可有扳回一城的可能了,只是,鬼族怕是不會讓我們輕易進入的?!?/br>連宋身上化出銀鱗片片,瞳色粲然如純銀打造,連出口的話都因原身而多上仿若手觸青銅的冷硬,“那就只能,動手了?!?/br>眼下已非論兒女情長之機,哪怕是夜華在此,也不可阻攔了。墨淵沉默片刻,率先落下云頭,身后跟著數十人。他沖著高大群山,混了神力的長嘯驚飛數層靈獸,“歸令,你我也算是舊相識,不出來一敘么?”群山振翅不聞,少頃,“墨淵上神太過抬舉了,當年我追隨君上之時,不過見過上神一次,上神竟還記得?!?/br>歸令緩緩現身,身后同樣是數十人,兩方旗鼓相當,針鋒相對之勢不言而喻。第65章爭斗【章陸拾肆】何謂飛沙走石,何謂兵刃相猙。若水之濱,平靜了七萬載有余者,繼五百年前白淺一戰離去之后,終再次迎來了一場無人可料的動蕩。神器相接聲清脆不絕,最吸人者莫過于軒轅劍。半空往下,軒轅劍之上,日月星辰并合山河海像,黃金之色光芒大放,微顫間甚有冰川震晃之音。歸令乃頭一遭正面對上軒轅,以他修為只得完完全全被墨淵壓著打。墨淵先前因封印一事已有負傷,因此出手格外不留情。歸令肩頭早被血浸濕。燒灼與割骨不知哪個更甚,他不在意的閃開一步,化出原身,漆黑龐大的八腳蛛周身不時閃過亮光,伴著喋血笑聲,“咳咳,墨淵戰神果真名不虛傳,君上敗在你手的確不虛,再來!”墨淵面色冷凝,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劍揮下,山石轟然炸裂,一道深長的溝壑赫然而現,歸令不敵硬生生被打落于地。一劍出者,成驚天動地;一扇揚之,有呼海嘯江。晝夜星辰擇避其輝,鬼將渤澥易懼。軒轅劍與昆侖扇,沉寂萬年之后方得飲血自是不同凡響。他左側不遠,迎風而起,眨眼間便已化作半個山的大小正是玉清昆侖。白淺素裙清麗,卷面輕扇,身前便有不少妖族吐血倒地。正當她欲助墨淵之時,自山林間突地飛出一絕色女子,黛眉狐目,妖嬈無比,“久聞青丘九尾狐乃最正統的仙狐,還請賜教?!?/br>白淺目光凝成一線,乍覺這女子的修為似竟與她差不了多少。九條粗壯白尾突現襯得那女子一張俏臉愈發媚骨天成,一個勾眸就要酥了大半神仙的身子。白淺心底倒抽了一口氣,溫聲道,“原是天狐不假,你這一脈居然還存活于世?!?/br>小白莞爾,未再開口,玉指輕搖,轉眼玄火鑒已浮于身前,直面迎上昆侖扇,勁風碰撞之間掀開她烏發,露出下面那一雙艷麗而無更改的美眸:鬼厲要做的事,無論何時,她都會助他!白淺得心應手的局面登時被打破,昆侖扇引其神力卻為小白所阻。天狐為妖,青丘為仙,實為相錯無幾之胎,二狐又皆是得天獨厚,修煉萬年之久,硬生生成了僵局。白淺暗暗咬牙,心知天狐的現身多半是為了應對她,心起難安。這一戰,鬼族明晃晃彰顯著準備多時,這些個成了精的老神仙,怕是一絲一毫的疏漏都不會留給他們。如此倉促之間,當真能阻攔么云層之下,天上有天上的對手,地面有地面的爭斗。水為陰,陰生冥。木成林,林藏妖。閻羅袍上的鬼頭一剎那睜開了空浮無物的瞳,猶如一個個待人而食的黑黝洞口。連宋抽空一眼,變了臉色,一句"封住聽感"尚未喊出,鬼哭聲已齊齊響起,漫山遍野摧拉彈朽一般席卷岸面。無聲之波,凡在其范圍內皆委地不知生死。這一擊折損了連宋所帶之人半數之多,亦耗盡王殿之力。卞城王面如金紙身形暴退,露出身后抬手的金烏,妖界瞬替冥界。三足鳥黑壓壓占滿樹梢,形態各異的妖獸昂頭高嘯,翅尾相接,數不清的近乎遮蓋了皇天,在金烏身后形成一副無比壯觀而令人膽寒的風景。金烏稍昂起頭,眸底有戰栗的享受與愉悅之色一閃而過,悠然之中微帶戲謔,悄然壓低了聲音,"看來三殿下今日是要重赴月前之路了。"金烏,好似比之鬼族,更想讓天族滅亡一般。其修為,比自己所知竟還要高上不少。連宋來不及思索這股感覺,擊潰迎面而來的虛幻鬼影,玉笛高舉,"妖皇難不成以為這區區外強中干之獸影便可將本君留于此處"連宋清楚的很,自個這邊一時難以抽調,鬼族那邊動身之際亦需掩人耳目,他們兩方都不過帶了數百人等,這妖眾不過是金烏利用了什么法子帶過來的虛影罷了,不過本身實力之三四。只數量眾多,終是棘手。玉笛孔間奏起一陣奇異短促之聲,連宋身后,兀然有數條龍自云間搖首擺尾,噴息吐氣,水火涇渭分明,"你以為,本君只帶了這些天兵么"金烏面色一僵,一時也未料及連宋竟謹慎至此。六族之間少說彼此之間多或少也有著數萬年的往來,哪怕些許差錯,于片刻之間對對方的安排人手也略有知曉。神仙之爭,打至千百年之久的不在少數,傷與亡,乃是截然不同的過程。他們都知道,今日的重頭,在于擎蒼。擎蒼出,鐘破,與之相連的墨淵、白淺皆受其反噬。擎蒼敗,鬼厲亦難出,鬼族之折損豈一言可論交鋒漸趨兇,若水無風無雨,殷紅濃郁舒展開,鋪滿半面連天江岸。如此激烈的相殺之局,卻始終未讓那江面吹起半處褶皺。黃沙淤泥在瞧不見的水底翻滾被浪,一座掩藏在飛揚土灰之內的鐘正緩慢朝水面游來。此刻距離鬼厲與夜華進入東皇鐘,已過了近一個時辰。鬼族所帶之人此刻大部分皆布在沿岸,連宋匆忙趕來,連詢問央錯的時間都無,又如何能帶來足夠的人手幾番試探毫無意外的被阻攔。突地,一陣極為沉悶,似是從人喉頭里閉息穿出的胡嚕透過層層人聲精準傳至他耳中。他猛一轉頭,若水不知何時,已被染成一片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