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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雷音。一竹青袍俊雅男子步入,俯身行禮,“父帝?!?/br>天帝轉身,目光落下來,竟有一抹惘然,“錯兒,你覺得他會是么?”央錯實則與夜華并無多少相似之處,面容溫軟,一望便知是性格文弱之人,一雙色淺的眸子卻極為清明,透著幾絲心如止水的平靜。央錯乃天帝第一個兒子,與墨淵同歲,自出生起便跟著天帝,受多方教導,怎可能真如傳言一般軟弱?入眼的,便皆如云煙。知曉一切而從不出口,是軟弱也是智慧,能做到這一點的,放眼四海也尋不出幾個。央錯善簡,桑籍剛烈,連宋通透。“父帝既然做了懲處,想來也是未查探出異狀吧?”天帝微微頷首,眼底的神情說不出是什么。“夜華拿物蓋了他的傷勢,天亦未有刑罰之動,素錦欠他的不應當如此之多才對?!?/br>真正說起來,三個兒子里,天帝最為疼愛的其實是大兒子,護他遠離是非,保他一世平和。而夜華深愛鬼厲,央錯自然偏心了些,思索開口,“鬼族一直有傳言,那鬼厲乃擎蒼的兒子,半靈體的話有如今這個結果也未必不妥,比起來鬼厲是鬼帝之子,兒臣倒更為相信他是擎蒼之子?!?/br>天帝默了片刻,眉目里卻似蒼老了幾分,“夜華用情過甚,卻是半分不隨你?!?/br>央錯與夜華的母妃不過相敬如賓,自然談不得用情。階下立著的人溫和平淡,似是隨意而言又似意有所指,“父帝,你也曾教導兒臣要誠心以愛,如今卻視情為兇?!?/br>天帝金瞳里飛快的閃過一絲痛意,卻并未出聲,也未斥責他的無禮,只殿中又壓抑上一分。央錯揚唇,低聲堅持,“父帝,夜華并非旁人,也不是每個神都會喪身于情?!?/br>這句話弦外之音甚重,似是落針一般直刺人心。雷鳴之聲停了,雷罰想必是結束了。“罷了?!?/br>央錯抬頭,聲色如溪,帶著淡淡的潺潺之意,“可父帝希望那鬼厲是,還是不是?”這話問得直白干脆,天帝怔忪了半響,語墜伶仃卻并未回答,“錯兒,底下的神仙常常說你軟弱,可其實,你是最像我的?!?/br>是么?央錯正正瞧著上方居于六界之尊位的人,再無出聲。是非對錯,真相虛妄,留下來供人消遣的有多少是附會,又有多少是扭曲?都言連宋隨了天帝的風流,可連宋卻實則,是情深之人。他似是無聲牽了一下唇邊,出口的卻是,“兒臣告退?!?/br>第49章命【章肆拾捌】洗梧宮悄無人聲,數十熱熱鬧鬧的芷羅倒也別有逸致,零露瀼瀼,仙娥不掃顯出幾分泫然欲泣來。夜華去了一趟慶云殿竟是撲了個空,閉目感知發覺整個天宮都沒團子的氣息,便喚來仙侍,“小殿下呢?”仙侍被他眼底的焦急之意嚇到,顫顫巍巍道,“回太子,小殿下昨日留了傳音說菩提祖師找他去聽課,連帝君叫他去的瑤池會都推了,說是過兩天才會回來?!?/br>菩提?昨日?怎會這么巧?斜月三星洞距離天宮路途遙遠,且祖師歷來難見影蹤,平日授課也不定期,若當真是他的課,恐怕一時半刻還真的不好找……他指心微動,一道流影竄入地下。“他,可曾出現什么異狀?”這話問得猶豫,仙侍不解仍小心答道,“不知殿下指得是什么?小殿下一切正常,與平時無異?!?/br>無異么……若團子當真是鬼厲的孩子,鬼厲身上血脈蘇醒,那他也應當出現了問題才對。思索間,后方突地傳來鬼厲的聲音,“你在找團子么?”夜華定了定神,本欲告知卻又停了:此刻一切還未得到證實,最好還是別告訴他了。他轉身朝鬼厲走去,口中應道,“恩,不料團子竟是恰巧出門了,你不宜留在這,我們回去吧?!?/br>鬼厲瞧出他神情有異,以為是夜華還不知自個知曉團子是他兒子之事,想著選個時機還是挑明了才好,也未多言,“恩?!?/br>一路出了南天門,懲治一下,天宮待著的神仙都聽得明白,自然瞧見他二人也不會奇怪,遇見了總是要作個輯的,“見過太子殿下,鬼王殿下?!?/br>三拜之約并非不可查之事,天帝既是探出來自然會放出消息,可架不住這種算得上家事的消息不能正兒八經的頒旨明令,聽得真真的那句卻是“內子”與“締約”,多嘴的也不少?;靥鞆兔南删萌菀椎脵C會看見二人,張口就來的祝賀聲比驚雷還大上三分,“恭賀太子與太子妃締結婚約!卻不知能否討杯喜酒?”這一聲稱呼可比著冥界里刺耳的鬼聲還要來的驚嚇。安靜冷漠的人一下子就愣了,旁邊的夜華卻淡然頷首,“屆時自會通知仙君?!?/br>不知打哪來的仙人大喜過望,連連稱謝的走了,周遭本就在磨蹭的目光的便更多了,正主都開了口,之前還在觀望的仙人紛紛上前準備恭賀。一道道熱切的目光比著萬千妖獸還令人膽戰心驚鬼厲顧不得質問,拉著夜華的手化了一道流光眨眼逃出了九重天。這可真是再真誠不過的逃了。自他入了鬼族以來,這般狼狽倒還是第一次。云下碧波,水石粼粼,霏微淡薄而流水沄沄。“太子殿下似乎瞞了本王一些事?”這話涼意頗重,明顯混著被逼逃竄的惱怒。夜華臉不紅心不跳,將那日的情形敘述了一遍,只不過將說話的人安到了墨淵頭上,裝模作樣的開脫,“墨淵上神做慣了戰神,說話難免不多思,回去讓白淺姑姑教教他就是了?!?/br>鬼厲又不蠢,這話半句也不信,可依他對夜華的了解,這事再說下去便要到自個私自闖無間上頭去了,便也明智的換了話。腳下淋漓不盡的霧水并著鐘靈俊秀,也是看不膩的美景。他瞇眼擷來一枝青嫩,似是隨口一問,“不是說我應當受天罰么?難不成又要到月中?”鬼厲既為鬼辛血脈,那本就是神胎,被蓮綺取出之時便已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