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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怒色的云妃,不禁好笑。 “小六五歲了,也不好在這后宮中,回頭朕賞賜幾個奴才可以去皇子所了?!?/br> 鄭若依都顧不得以后就要和自己親生兒子分開,就覺得被挪開了一座山。 但之后宮中發生一場大事,六殿下入皇子所還是推遲了。 這一年,陛下的長子,一日風寒中病情加劇,太醫院的太醫于陛下盛怒中反復推敲藥方。 珍貴的藥物都一一的用上,宮人精心伺候,一絲不敢疏忽。 皇后娘娘也拖著病體親自安撫大皇子,但就這樣皇宮上下在陰云密布間,大皇子還是沒熬過幾天,走了。 皇后娘娘當場暈死過去,隨即醒來卻是意外的平靜,就是整個人都散發出死氣。 干元帝即使對這早有預料,多少也是心傷,安慰著他的結發妻子。 在大皇子隆重下葬后,皇后娘娘當即暈倒了,隨后便也病榻連綿,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更是哀莫大于心死。 皇后看著褪去明黃色龍袍,一身便服顯得儒雅而溫和的干元帝,她緩緩抬起一手。 宮人當即將柔軟的枕頭放在她身后,將她小心地扶起身。 而她那手要緩緩地落下時,干元帝終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陛下,臣妾要走了?!?/br> 干元帝另一只溫厚的手蓋住他手中握著地枯瘦無力的手。 “梓潼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皇后掙扎著豎起身,慢慢挪向床邊男子。 干元帝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蠟黃毫無血色,眼角布著密集細紋,眼皮低聳,整個人如同骨頭架子,衣服松松垮垮,很丑。 更別說他見慣了千嬌百媚的美人。 這時他卻是沒有嫌棄,目光柔和地攬住皇后骨瘦的肩膀,將人扣在自己的懷中。 皇后昏暗眼里滿是淚光,感受著臉頰處的溫熱,她閉上眼睛,氣若游絲。 “臣妾要走了,安兒在等著我?!?/br> “陛下問臣妾有什么未盡的心愿,原本是沒有的…… 臣妾做了皇子妃,再做了皇后娘娘,一國之母,不敢與母家有太過密切的關系,來往也不敢多。 、臣妾唯有一愿,我的父親若是要送來什么meimei,陛下通通都拒了吧……” 意識不斷的模糊,昏昏沉沉間兒子的模樣在眼前若隱若現,身體的一切觸感朦朧去。 常年的病痛虛弱都逐漸的退散去。 同時她陷入在那個溫厚懷抱中的滋味也不斷的淡薄。 她緊閉的眼眸,在聽到耳邊傳來那一道低沉的聲音,眼皮一動,冰涼的淚珠滾落而下。 腦海中男人尚且稚嫩的模樣,再是登基為帝的意氣風發,再到掌控天下權柄,威嚴而厚重的氣度…… 最后通通消散。 兒子的模樣,那般清晰。 干元帝一手托在身前,緩緩的松開,看著掌中那枯瘦的手緩緩地滑落,垂落在身側。 宮人跪滿地,壓抑的啜泣聲傳出。 …… 第133章 入宮的穿越女(39) 干元帝將懷中人輕輕安放在冰冷的床榻上,朝后退去一步,眼里有幾縷哀傷,但是太過淡薄。 看著逐漸涼去的身體,目光有所惆悵,更多的卻是平靜淡漠。 他輕啟薄唇,只留下清淡的一聲,“如你所愿,朕的皇后?!?/br> 話落,他轉身離去,腳步沒有絲毫的停滯。 在他跨過翊坤宮的宮門,身后宮人們的哀痛哭聲此起彼伏。 很快,整個皇宮都開始飄起白色,再無一點鮮艷。 皇后娘娘的母家表示沉痛哀痛,其的母親數次哭得暈死過去。 干元帝親自安撫。 而在三個月之后,官員奏稟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更需有一屆國母相伴。 卻直接被陛下痛斥一頓,狠狠削了他的官級,朝堂氣氛一片凝滯,無人敢言。 之后已故皇后娘娘的嫡兄,晉為正二品朝廷命官。 皇后娘娘的父親下朝回到后院中,對上的是妻子怨恨的眼神。 他深深嘆了口氣,后院幾個嬌貴養著的族中之女,在她們哭哭啼啼中還是被強硬的送回該回的地方。 歲月如駛,眨眼間二十年過去,當今天下之主,干元帝老了。 春寒料峭,御花園中,亂花漸欲迷人眼,陛下流連忘返,于乾坤宮處理了政務后卻是病了一場。 高階嬪妃一一送過補身滋養的補湯,近些年入宮正值嬌美的嬪妃也都是打扮漂漂亮亮的簡單中透著奢華的去伺候陛下養病。 但三日后通通都被打出了乾坤宮。 還有不死心,之前被寵了幾次不知天高地厚小主堅持要去,卻是被元公公攔住,之后不久通通被貶為了采女。 鄭若依在書房中聽到通報太監的聲音,放下毛筆,碧珠端上銀盆。 她雙手浸過溫水,青藍拿著柔軟的帕子給她仔細擦過手。 隨即她提起裙擺,越過門檻。 只見一身明黃的干元帝已經進來。 注意到干元帝泛著冷意的面龐,鄭若依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在碧珠端來茶水,她親自的端起交給他。 清潤的茶水滑過喉嚨,殿中清雅而不馥郁的花香飄來。 進門來都是安靜而平和的氣氛,沒有到其它宮里沒點眼色不斷的噓寒問暖,那樣多次了著實煩人。 “陛下瞧著氣色不錯,那場小病想必已經過去了?!?/br> 鄭洛依笑著說道。 干元帝剛暖和下來的神色頓時又緊繃起來,茶盞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清脆的一聲中,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前些天朕在病中,其她妃嬪可是日日補湯補藥不斷。云妃卻好似沒什么表示啊?!?/br> “瞧陛下說的,臣妾在聽聞時,是帶著補藥去乾坤宮,想給陛下請安的。 但元公公跟臣妾說陛下無礙,補藥擱那了,臣妾便也就回來了?!?/br> “所以也就那一次?”干元帝淡淡的問道。 鄭若依無奈道:“陛下身體康健,偶感風寒,龍體貴重是得小心。 小小的風寒得小心,但也終究不是什么大事,況且您還要忙著政務,臣妾只怕多多去打擾到您。 這不,陛下您好了,想必也是不想讓臣妾擔憂,這不就來了?!?/br> 看著干元帝神色漸漸的松緩下來,鄭若依上前去,用自己保養白皙溫潤的玉手握起他的大掌。 “臣妾就知道陛下念著臣妾,知道臣妾最擔憂您的身體,好了就會來讓臣妾瞧瞧,讓我寬心的?!?/br> 干元帝瞧著云妃溫柔含著淺淺笑意的眸光,那點怒火完全消散了。 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就見他的云妃低眉淺笑間少了年輕之時的甜美嬌俏,卻也多了優雅安然。 干元帝已有些蒼老更顯嚴苛的眉宇舒展開,原本平靜中透著凝滯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