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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聽到姜英俊問話 :“舅舅剛才那個人誰啊,你認識嗎?看起來快要死了,好可憐?!?/br> 姜斗嗤之以鼻地唾罵:“你哪只眼睛看他可憐?一個卑鄙丑陋的人類死了活該! ” 姜黎火氣一來,一把擰起姜斗的耳朵:“你的意思是我眼瞎?挑了幾千年,最后挑了個卑鄙丑陋的男人?” 姜斗嗷嗷直叫:“啊,姐!輕點,我沒那個意思??!” 姜黎:“那你幾個意思?” “……”姜斗抿著嘴不敢說話了。 多說多錯,一只耳朵被擰著,他不想另一只耳朵也不保。 姜黎松開了他,弓下身嚴肅地對姜英俊說:“別聽你舅舅胡說八道,那是你父親,雖然現在丑了點,但當年可是天下第一美男,我怎么可能找一個丑男人給你當爸爸?” “……”姜英俊睜大了眼說不出話,顯然對這句話消化不良。 “姐!”姜斗又跳腳了:“你怎么能跟英俊說這個!你不會還讓英俊叫他爸爸吧?” 姜黎挑眉:“他本來就是英俊的爸爸,不然你給他找一個?” 姜斗雙手握成拳,氣得鼻子上的紅寶石都快被他吹飛了出去:“那個可惡的人類害死了你,你還幫他說話?” 姜黎莫名其妙:“他是人族,我們是阿修羅族,立場不同,雙方交戰,成王敗寇,哪有什么害不害的,你堂堂阿修羅族男人,哪來這么婆婆mama小肚雞腸的想法?” 姜斗:“難道你就一點不恨他?你費了那么多藥材和魂力才把他救活,寵他都快多過寵我,結果那個該死的人類竟然恩將仇報,聯合異族人對付我們?!?/br> 姜黎耐心快耗完了:“還要我說多少遍,成王敗寇,恨什么恨?我看你是太閑,干脆去找點活干吧?!?/br> 他把文件袋甩到姜斗臉上:“這是你和阿森的新身份,今晚就過去?!?/br> “???什么東西?”姜斗干眨了兩下眼打開文件袋,看到里面的照片,又是一陣狂叫:“這么丑?。?!你讓爺扮成這副丑樣?!爺打死也不干!” 照片里面是一對中年夫妻,男人中年發富,挺著個將軍肚,下巴上還有一個小指頭大小的痣,痣上面還有兩根黑色的毛。 而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體形和男人一樣臃腫,一頭泡面卷頭發鄉土味十足。 姜斗只看了一眼,眼睛就被深深傷害了。 姜黎一掌拍在桌子上:“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今晚就去學做燒餅?!?/br> “不?。。。?!” 姜斗雙手抱頭,狀若癲狂,嚎叫聲快要掀破屋頂,連隔壁都聽得刺耳。 絡腮胡子半是疑惑半是不解:“殿下,其實可供選擇的身份有好幾個,也有長相不錯的,您為什么偏偏選擇這對夫妻呢?我看這姜首領的 弟弟反應很是激烈啊,要不要給他換一個?” 炎爵躺在長椅上,閉著眼,氣如游絲:“不用,他不需要?!?/br> 絡腮胡子訕訕點頭:“好吧?!?/br> 炎爵又道:“這世上不管犯什么錯,闖什么禍都不被放棄的,只有他姜斗一個,丑一點算什么?!?/br> 絡腮胡子:“……” 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從這句話里面聞到了酸味兒。 炎爵突然睜眼,目光異常清澈明亮:“老猿啊,我突然不想死了,你說怎么辦?” 絡腮胡子腿一軟,悲痛萬分:“殿下您一定長命百歲,哦不,長命萬歲,但……” 但你現在虛弱成這樣,是想活就能活的嗎? 頓了頓,他含著哭腔說:“殿下,您需要我做什么,盡管吩咐便是,就算您讓我現在去殺了諸葛家那個小子,我也義不容辭!” 炎爵一笑:“什么也不需要你做,你瞎激動什么?!?/br> 絡腮胡子:“你們剛才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姜首領現在看上他了,您很不甘心,我能為您做的,只有這個了?!?/br> 炎爵又是一笑:“放心,諸葛家那小子現在還顧不上她?!?/br> 絡腮胡子詫異:“您知道?” 炎爵:“我當然知道?!?/br> 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第30章 在你死之前多看兩眼(二……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外斜射進祠堂, 把靈桌上一層一層并排打擠的靈牌照得反光,每一個靈牌上,名字的開頭刻著統一的‘諸葛’二字。 諸葛清英跪在地上仰頭望著他們神情是茫然而麻木的。 他還穿著昨晚打斗時弄臟的衣服和褲子,臉色因為受傷和熬夜顯得蒼白, 但年輕的身體仍舊腰身筆直, 看不出一絲疲憊的懈怠。 一道黑影出現在祠堂空曠清冷的地面上, 諸葛明昭杵著拐杖慢慢走進來。 “反省得如何了?”他站在諸葛清英身旁, 同他一起看著前面層層疊疊的排位。 諸葛清英面無表情道:“是我的錯, 是我行事沖動, 才會一時疏忽, 讓異族人有機可乘, 入侵異管局?!?/br> 諸葛明昭嘆氣:“清英啊, 你一向是個穩重懂事的孩子, 從小到大,爺爺都對你非常放心, 但是這一次,實在太莽撞了, 你要時刻謹記, 咱們諸葛家的人身上背負的重任不容許我們任何攜帶私情,即使對方是我們諸葛家的滅族仇人,也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因為稍有差池,便會讓人族和異族之間的天平傾斜,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br> “我明白的,爺爺?!蹦陜H二十二歲的青年低下了高傲而桀驁的頭顱,把隱忍和不甘深深藏在眼底。 他明白諸葛家每一個抉擇對人族和異族人之間的影響至深,卻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責任為落到諸葛家頭上。 更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諸葛家世世代代獻祭一般維護這個平衡, 卻還是被異族人仇視,招致滅門。 諸葛明昭看著他的頭頂,神情變得微妙:“但你昨晚終究為你 父母和叔伯復仇了,心里感想如何?” 諸葛清英腦海里回響起了花春死前的話:“記住這種手刃仇人的感覺,你會一輩子銘記?!?/br> 以及她那一首斷斷續續的兒歌。 他心里頓時如鯁在喉,沉默半晌搖頭:“沒有感想?!?/br> 諸葛明昭眼底閃過無盡的失望和鄙夷:“跪了一個晚上,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br> “是,爺爺?!?/br> 諸葛清英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一堆令牌,轉身出去。 若大的祠堂里只剩諸葛明昭一人,他繼續盯著那些令牌,許久之后譏誚地笑了:“你們就是這樣世世代代教導我諸葛家子孫的吧,被那些異族人踏在頭頂幾千年,還要隱忍,服從,認命,簡直可笑!滑天下之大稽!我諸葛家的人不需要活得這么窩囊!” 回到房間,諸葛清英面無表情解開襯衣的扣子,從領口到腹部,鎖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