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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就回家休息,就你那小破體質,別后天還沒到,你自己先暈了?!?/br> “你啰嗦!” “行行行,你自己注意著點,我不打擾你工作了。你加班別太晚, ⑨時胱 (JSGZL.) 有事吼一聲,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做幾份報告啊什么的?!?/br> “嗯?!?/br> 桌上的手機屏幕暗了下去,許沅偏頭看了一眼,想起韓敘。 他這人! 她又覺得委屈了。 臨下班,許沅攢了一堆要打印的資料,在打印機前遇上人事。 “正好等會兒我也要來找你?!比耸抡f。 打印機“唰唰唰”的速度很快,人事的資料先打完,“你爸爸怎么樣了?” 許沅道謝,接著才說:“后天安排手術,所以,明天下午跟后天上午我還得請個假?!?/br> 人事點點頭,在邊上等她,“按照幼兒園的規定,除了本人生病的病假和產假,教職工可能沒法在學期內連續請長假?!?/br> 這是幼兒園的特殊性,因為有寒暑假,就不安排年假,尤其是學期內,要求教職工能不請假就不請假。 人事看許沅沉默著,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還撐得住嗎?” 自從Jasonmama那事,幼兒園的老師們都知道許沅家境特別好,照理說,一個蘿卜一個坑的崗位,縱然請假了,很多工作其實都還是本人在補,又累又苦。她還以為許沅這個大小姐會直接遞了辭職報告走人,好歹輕松一些。 許沅聽出來人事的意思,倒也沒生氣,“放心吧,撐得住?!?/br> 因為跟人事算是在吳阿姨的事情上一起“戰斗”過,她便多說了幾句:“就算辭職,也不能丟下手頭的工作說走就走吧?” 加個班能解決的事情就不麻煩別人,自己累點就累點唄。 何況,許沅在此之前,是真的沒有想過干脆辭職或是放棄。從前,她選擇保健醫,是學校有寒暑假,是因為工作輕松,這段時間,她想,她其實是喜歡這份工作的。 不僅僅是喜歡,也是一份責任。 許沅拿上資料:“假單我下班前會去找園長簽,之后我拿過來給你?!?/br> 她對人事露出笑,因為昨晚沒睡,她一笑,眼睛擠出了眼袋。 人事也笑笑:“好?!?/br> 回到辦公室,楊老師正打電話,等掛斷電話,她說:“剛接到電話,基教處要求統計疫苗接種,還有相關過敏兒匯總?!?/br> “具體的我等會兒進教育局OA去打通知,這事我就是跟你說一聲,你心里有個數?!睏罾蠋熯呎f邊去登OA,“其他的我來?!?/br> 許沅知道這工作量有多大:“沒事,我……” 楊老師果斷截住她的話:“跟我還客氣什么?你自己來,你打算今晚加班到幾點?以前我給我女兒開家長會和春秋游,我又不是沒請過假?!?/br> 許沅沒再客氣。 將之前留底的過敏兒情況資料發給楊老師,她開始裝訂剛打印好的資料。 食堂、班級的消毒記錄和各類記錄表,滿滿的幾十本,這兩天她不在,就得提前給大廚和保育員打印裝冊。 等再抬頭,已經快六點。 楊老師還在忙疫苗接種的事情,也沒有走,許沅拎起馬克杯,杯底早已見空。 她揉了揉 ⑨時胱 (JSGZL.) 脖子,看著電腦里小朋友的名冊。 她想,她已經能漸漸理解了爸媽的工作。很多時候,選擇一份職業,擔起的就是十分的責任。mama放不下她的病人,爸爸放不下他的數據,而她,也放不下她的寶寶們。 放棄不難,但堅持很酷。 * 韓敘民宿墻面脫落的調查報告出來,民宿復工,他把大部分工作陸續交給工作室的員工。結束工作,他順路去姚凱越的公司。 “你怎么來了?”姚凱越沒有下班,忙著看資料。 韓敘直接到他辦公桌前:“公司的危機算是解除,這段時間我先忙別的?!?/br> 姚凱越抬頭:“我聽說許叔叔的事情了,所以,你之前說的……” 自從知道許爸爸的事情,他也就懂了韓敘之前特意打電話說從公司里抽身的事情。 韓敘點頭,準備走了。 姚凱越的眼睛瞟向門口:“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 話問出口,他就笑了。 “許家的親戚大多在醫療系統,也輪不到我?!彼鋈灰庾R到不對,轉頭看著韓敘。 只見韓敘低著頭,一動不動。 “你不去陪著許沅?” 韓敘依舊沉默著,姚凱越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能想象,大概是不準他打探的模樣。 姚凱越合上資料:“又吵架了?” 韓敘頭疼,他坐下來,眉目間一片冷意。 姚凱越見狀,舉手投降,“行,我不問了?!彼肓讼?,又說,“你放心,這里用不上你,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需要我的我一定立馬出現?!?/br> 韓敘靜默片刻,點頭離開。 姚凱越就這么看著他離開自己辦公室,心頭又好笑又無語。 誰能想到,他倆居然會走到一起?更沒想到,韓敘能為許沅一退再退。 * 許爸爸手術那天,許沅跟許mama等在手術室外。 兩個人不約而同都帶上了工作的資料。 是真忙,也為了轉移等待的不安。 許沅的視線從“手術室”幾個大字收回,落在mama臉上。 mama面無表情,看不出到底是緊張還是不緊張,只有她那雙拿慣了手術刀的手,緊緊扣在一塊。她常年過度消毒的手并不好看,甚至有些糙,手背青筋明顯。 “媽,您不是醫生嗎?還緊張???”許沅打趣。 她坐過去,挽住mama的胳膊,靠上去。 坐得近了,她才聽到了mama的心跳聲。一下下的很快,是真的緊張。 許mama松開手,雙手無處安放,她猶豫一瞬,選擇握住女兒的手,“平時我都是在里頭拿手術刀的那一個?!?/br> 所以,她從來不知道緊張是什么。 做醫生久了,見慣了生死,心也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