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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頓住,他也跟著停住。 韓敘微彎腰,細細打量著她氣鼓鼓的臉。 她今天化了妝,本就標志的五官倒是越發好看了。她還穿上了她最不愛穿的裙子,粉色的。 全是為了陶知初。 韓敘唇邊的笑淡了些。 “有??!”許沅瞪他。 她一轉頭,猝不及防撞進他的黑眸里。 到了嘴邊的詞怎么都罵不出來。 他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看著自己,眼里好似閃著細碎的光,陡然有幾分溫柔且無奈寵溺的感覺。 許沅的心突然顫了顫。 錯覺。 她皺皺眉頭,移開目光。 “去找你的陶知初吧?!痹S沅提了提包,加快腳步。 韓敘卻亦步亦趨跟著:“這么快結束了?” 許沅:“……” “不等陶知初了?” “……” 直到許沅摁下電梯,韓敘依然說個不停。 “你煩不煩?”她忍不住了。 韓敘搖搖頭,繼續逗她:“許沅,你真哭鼻子了?” 電梯開了門,里頭空無一人,許沅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一聲高過一聲,仿佛是踩著他的臉。 韓敘笑嘻嘻的看著她,又被她瞪了一眼,他很知趣的舉起雙手,往后退了三步。 許沅用力偏過頭,余光里,是朝她揮手的男人。直到電梯的門徹底闔上,再也看不見這張在她看來分分鐘欠揍的臉。 她重新背上包,耳邊似乎還是韓敘含著幾分戲謔的聲音。 幼稚! 許沅抓了抓自己的長發。 電梯光潔的鏡面映出她彎起的唇角以及笑彎了的眉眼。 許沅怔住,趕緊收住這莫名的笑意。 她走近照了照,韓敘說她哭鼻子,哪里像是哭過了? 就著電梯鏡面,她歪頭左右看了看,什么都沒有。右手翻起右眼,她再揉揉左眼,壓根沒有哭過的痕跡。 她也不會哭。 不就是被陶知初拒絕了嘛,許沅想。 其實并沒有 ⑨時胱 (JSGZL.) 多難過,更談不上生氣,可惜,又被韓敘這個幼稚鬼給損了。 氣人! 電梯鏡面里,她的臉被自己捏得通紅,自帶腮紅效果。今晚因為陶知初,她下班前好好搗騰了自己一番,眼線眼影一整套全畫上了。 這么看看真的挺好看的。 就只有韓敘,老損她。 電梯下了幾層停住,外頭是對手牽手的情侶,兩人瞧見對著電梯擠眉弄眼的許沅,邁出的腳步又默默收了回去。 “咳咳”男人輕咳一聲。 許沅頓住,淡定的放下手,她走到一邊,沖來人淑女一笑。 一秒變成那個優雅的大家閨秀,最受長輩喜歡的乖寶寶。 * 翌日七點半,許沅準時上班,她先去廚房跟大廚一塊驗菜,再給來園的小朋友做晨檢。 她大學讀的醫學院,畢業后在私立幼兒園做保健醫。 等結束晨檢回辦公室,已經是九點。 “陶知初真沒反應?” 閨蜜程微微給她打電話,問昨晚陶知初的事情。 “嗯?!痹S沅開著電腦排菜單。 “然后呢?”程微微追問。 許沅依舊盯著電腦的菜量克數:“沒然后啊?!?/br> 程微微:“……” “韓敘呢?” 許沅沒有答話,拿著招生部剛發過來的新生名單,專心修改下周菜單中的過敏餐。 “沅沅?”程微微試探性叫她,“許沅?你聽沒聽?” “什么?”許沅問得心不在焉。 “我問你韓敘,韓敘沒對這事發表什么意見?” 這回,許沅聽清了,她一下就扔了手里的表格,“他?關他什么事?” “我排菜單,忙著呢!” 程微微:“……” 手機里安靜了,程微微憋了會兒,感嘆道:“你說你讀了五年的醫學院,不去醫院和疾控,偏要去幼兒園做什么保健醫?!?/br> 她們倆是大學室友,許沅是醫學院預防醫學專業,程微微則是正兒八經的臨床醫學生,兩個不同專業的人卻因為排宿舍的時候,預防醫學剩下兩個女生,就給排到了程微微的寢室,混了專業。 “我覺得挺好啊,還有寒暑假,就適合我這樣自由散漫的?!痹S沅繼續改小朋友的菜單。 程微微頓了頓:“自由散漫?你一個香菜跟茼蒿都分不清的人天天去廚房驗菜?一大早還給你們寶寶晨檢?回到幾年前,打死我都不信你這么懶一個人能堅持這么久?!?/br> 許沅笑了笑:“我怎么了?不挺好?!?/br> 剛上班的時候,別說是程微微了,發小們都拿她打賭,猜她堅持不過三天。 幼兒園上班早,工作瑣碎,還要十足的耐心。不能披頭散發,更不能戴繁瑣的首飾。 她多臭美的一個小公主??! 發小們都說,她做保健醫的工資還沒她花的一個零頭。 結果,她堅持了三年。 “你下班了?”許沅換了個話題。 程微微這個八年醫學生畢業后在醫院工作,晚上總值班,尤其是疫情期間,可比她這個保健醫苦多了。 “嗯,剛下?!?/br> “辛苦啦?!?/br> 程微微:“……” ⑨時胱 (JSGZL.) 半晌,她笑起來。 真拿許沅沒轍。 “暑假去哪兒玩?”她也換了話題。 許沅改完菜單,目光一偏,落在自己手背上的貼紙。 今早晨檢的時候,有個小朋友送了她一張貼紙,直接給貼在她手背上。 是只挺可愛的獅子,說是像她一樣可愛。 “下個月估計要開暑假班,八月肯定出不去?!痹S沅開了免提,給自己手上的貼紙拍了張照片。 “嗯?” “不能離滬,回來得隔離14天?!?/br> 程微微提議:“要不去崇明?你不是不愛住酒店,喜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