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拆這副染了血的纏手布。



    拆下來之后，拳鋒上都是血泡。



    杰哥下午打過沙袋了。



    薛業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下巴微微打著顫，用雪白的背心擦每一根手指，指縫，指甲縫，最后倔強地偏過頭去。



    “杰哥，我不練了?！彼蝗徽f。



    “再說一次?！弊＝芡蝗簧焓?，摁住薛業的后腦勺把他拽近。



    薛業笑了笑：“我反正也比不了，不練了，等到……”



    祝杰揚手給了薛業一個嘴巴。不重，但是足以把薛業的臉打偏。



    “再說一次?！弊＝芷D難地動著喉結。



    薛業把臉轉過來，睜著眼笑了笑：“不想練了，或者再過兩年吧?！?/br>


    祝杰換了一只手，巴掌落在薛業臉上是按下去的?！霸僬f一次?！?/br>


    “杰哥?！毖I跪著的身體一歪，沒想著躲。



    “薛業，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弊＝艽直┑卮钭∷募?，想溫柔，可體內的暴力因子還沒消滅，“回家，下午一直空腹，現在餓了?！?/br>


    “哦?！毖I吸了吸鼻子，再說不練可能被當場打服，他滿是汗水的胸口急劇地起伏，“杰哥你想吃什么？我學著給你做?！?/br>


    “香油面?！弊＝芘趿伺跹I的臉，下手重了，“能看見雞蛋的，兩個。咱們回家吧?！?/br>


    回家。薛業點點頭，又看著陶文昌：“錢你收一下，杰哥餓了，我要回家煮面?！?/br>


    出休息室的時候，薛業在人堆里找到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沈欲，嘴里叼著半個饅頭。



    晚上打車很難，張權開著賓利送他們。比祝杰還小的拳手他也見過，甚至還沒成年，可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不吝的小孩動了惻隱之心。



    俞雅陪著祝墨看iPad，見著進屋的4個男生，她下意識捂住了祝墨的眼睛。



    可祝墨已經看見了，哇一聲哭出來：“哥哥不好，哥哥不好，我哥哥不好?！?/br>


    “不哭啊，不哭?！碧瘴牟劝阉饋?，“不哭，我就說一定嚇著墨墨……你們先洗洗，我去臥室里哄她?！?/br>


    “我陪你吧?！庇嵫艓狭薸Pad。



    客廳只剩下三個，祝杰去了浴室，薛業進了廚房，蘇曉原惴惴不安，一步一拐跟進了廚房。



    “薛業，薛業?！碧K曉原揪住他，“你別生我氣，好不好？我不知道祝杰要打架去，對不起，我道歉?！?/br>


    薛業擰開煤氣，架上鍋，拿出一包掛面等水煮開。一句話都沒有。



    這是真生氣了，蘇曉原轉到他另一邊，很不踏實：“我知道，我說什么都沒用了，我也不知道祝杰會受傷。我不該拖你的時間，要是咱們早一點說不準就能攔下他了……”



    “沒用啊?！毖I看著火苗，“杰哥決定的事，誰也勸不動。嘶……臉還挺疼，杰哥打完拳還有這么大的力氣，不愧是他?！?/br>


    “那……”蘇曉原一聽這個，臉上立馬要哭似的，“我對不起你?！?/br>


    “我沒和你生氣?！毖I把手放在他的頭上，T恤和背心扔在拳場，現在是光膀子，“一開始是氣，但我跟你氣也氣不了多久。不怪你?！?/br>


    蘇曉原挽起袖口打下手：“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做好朋友了呢?！?/br>


    “有那么一瞬是，氣炸我了?！毖I把他擠到一邊，“你讓讓，張釗要是知道你上我家做家務了，非把我家房頂拆了?！?/br>


    “不會，張跑跑不是那種人?！碧K曉原沒見過張釗?；?，還以為張釗和誰都那么客氣，“那你不高興……是生昌子的氣吧？”



    “也不是，杰哥不讓我去，陶文昌只是幫忙而已?！毖I仍舊是老一套，下面條，倒香油，打雞蛋，這回知道不亂攪動，蛋黃保住了，“我他媽是氣我自己?！?/br>


    “誒呀，別！”蘇曉原的腿不行，手倒是快，一把攔住他砸墻的拳，“嚇死我了，這要是砸到墻了，你該多疼啊?！?/br>


    “能有杰哥疼嗎？”薛業空洞地看著鍋。



    蘇曉原不知該怎么勸，靜了半天，把薛業牢牢抱住了：“不怪你，昌子和我說了，你要看腰傷，又要請復健的教練，祝杰和家里又鬧翻了，要不……我手里還有點，你讓祝杰把這個打架的工作辭掉吧？”



    “怪我，陶文昌不知道?！毖I閉住眼，頸部血管繃得暴起，“我吃過興奮劑，禁賽兩年，杰哥說送我當自費運動員才需要這么多的錢?！?/br>


    “興……興奮劑？”蘇曉原一張小圓臉嚇得煞白。怪不得……祝杰剛才打了他。



    薛業沒力氣再往下說了。



    外源性促紅素需要注射，沒有誤服的可能性，雖然他百口莫辯可最后還是認下來，再不承認怕是要牽連體校的教練，給師門抹黑。這些事，蘇曉原不需要知道，他是個尖子生，只要在象牙塔里純凈地讀完大學，不要被這些臟事干擾。



    “沒事了，沒事了?！碧K曉原摸薛業的后背，第一次和他近距離接觸。原來薛業的身體這么結實，像張跑跑，他們都是訓練場的體育健兒。



    “嗯，我沒事了，我倒點香油?！毖I拍了拍他的肩，“沒事，就是……心里難受?！?/br>


    祝杰在浴室里簡單沖了一下，對著鏡子，腫了一半的臉確實認不太出來了。除此之外就是有點暈，動一下腦袋不太舒服。耳鳴。



    別他媽是腦震蕩吧。



    他穿著浴袍，打開洗手間的門，蘇曉原正抱著薛業，兩個人很親密。



    蘇曉原也喜歡男的。



    “你再抱他，我告訴張釗?！弊＝苷f，說完走到床邊躺下，終于覺出疼來。



    他這樣躺下擺明是逐客令。蘇曉原放開薛業，又等了一會兒陶文昌，依依不舍地告別下樓。



    外人走了，祝杰拍了拍床面。薛業無聲無息地爬上床，兩個人蓋好了被子。



    “疼么？”祝杰挪著肩側躺，枕頭被他們壓出凹陷。對視的瞬間祝杰勾住了薛業的腰。



    “不疼，杰哥我錯了，我練，我好好練?！毖I側身面對面，臉上只有一點熱，“面快好了，你等等，我這次記得放鹽?！?/br>


    “行?！弊＝苄α诵?，掌跟用力地托住他的后腰，“喂，你老公今天牛逼么？”



    薛業不說話，用力地點了點頭。杰哥牛逼。



    “牛逼就行?！弊＝苡中α诵?，心跳卻像每一次起跑之前，看見了薛業，那么的鎮定。



    馬路邊上，陶文昌問蘇曉原：“想什么呢？出來就心不在焉的?！?/br>


    “想晚上的事?！碧K曉原給薛業發著微信，“找機會我約薛業吃飯賠罪，總覺得他還怪我?！?/br>


    陶文昌伸手打車：“他真不怪你，怪也是怪我，唉，我也是抽風了把你拉進來，釗哥知道指不定怎么揍我?！?/br>


    “不會，我攔著他?！碧K曉原拉開副駕駛門，“你們倆坐后面，你們倆坐?！?/br>


    這個女生，雖然昌子沒有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