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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盒牛奶??墒羌o子洋每天都會多帶一份,然后踏著晨曦背著小書包向巷子深處的那戶人家跑去,沖著那扇大鐵門托著長音大聲叫著,“衛——嘉——樂!”等到門里終于鉆出個一樣打扮的小男孩,紀子洋便會獻寶一樣把袋子里的雞蛋和牛奶塞到衛嘉樂的懷里。然后,紀子洋就能得到一個最滿意的收獲品。衛嘉樂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主動拉起紀子洋的小手,然后一蹦一跳的跟他一起踏上了通往學校的路途。紀子洋怔怔地看著手里的雞蛋和牛奶,又看了看衛夕臉上那明媚的笑。“是季長思給我準備的,分給你!”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目光中還帶著一絲期待。紀子洋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一種錯亂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忽然覺得有些暈眩,又覺得有些不對。在心里的最深處,在腦海的邊緣,有一抹說不上來的感覺牽引著他的思緒一步步向著一種更為錯亂的猜測走去。雖然不可能,但是有些事情,未免也太巧了吧?第40章第40章“我們全錯了?!?/br>見到許飛的時候,紀子洋第一句話就是告訴他,我們全錯了。此時衛夕正坐在一個病房里的病床上,按部就班由護士為他做檢查,而紀子洋和許飛則是站在外面,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他,表情不能說輕松。許飛在聽說這樣的事時也不禁恍然大悟,直感慨自己的目光短淺。“所以說,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他那么個睡法,反而還總是缺乏睡眠的樣子?!?/br>“因為他確實睡了,可是他的身體并沒有休息,”紀子洋嘆了口氣,“衛夕睡了,但是季長思卻醒了,好在我有留意了一下季長思作為副人格出現的時間,也根據我之前的記憶推測了一下,他并不是非常頻繁的出現,也并沒有威脅到衛夕作為主人格對這具身體的主要掌控權?!?/br>“可是…作為主人格,一般是無法感知到副人格的存在的,如果說是出現了雙重及以上數量的人格,在副人格之間會有感知我不懷疑,但是衛夕這種情況…”紀子洋聞言也不禁感到有些疑慮,“而且很奇怪,衛夕之前一直可以和季長思交流,可是在服藥以后,他卻見不到季長思了?!?/br>“…季長思知道自己與衛夕的關系嗎?”“不,他并沒有意識到,而且他們現在都感知不到對方?!?/br>“…還是幻覺吧?”許飛咬著手指琢磨著,“多重人格是可能伴有精神分裂癥狀的,比如患者和副人格交流時所處的空間和所見到的彼此,其實都只是精神上的接觸,而不是現實中的接觸,那只是存在于腦海中的幻覺…”紀子洋沉默著沒有說話。“你打算怎么辦?”許飛頓了一會兒,又側過身看著紀子洋問道,“要先對衛夕說嗎?”“不,先不要吧,”紀子洋低頭思考著,“我還不確定衛夕能不能接受這件事,說實話,之前沒告訴你,他根本接受不了季長思是幻覺,更何況現在…”許飛垂眼笑笑,雖然沒接這話茬,但明顯早已心知肚明。可是說道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許飛不禁提醒了紀子洋一句,“…衛夕很喜歡那個家伙吧?季長思?!?/br>紀子洋目光一弱,輕聲答道,“恩?!?/br>“這也是為什么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吧?!?/br>許飛這樣說著,又轉過頭看著病房里的衛夕。“什么意思?”紀子洋不解的問道。“不是么?人格之間的相遇,大多是伴隨削減的?!?/br>紀子洋明了的點了一下頭,又不禁嘆了口氣。過去在治療多重人格障礙的患者時,醫生會選擇催眠療法進行對副人格的召喚,為每個人格之間架起一道橋梁,而其目的就是造成人格之間的相遇,因為人格之間的相遇必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消減,尤其是在得知對方的存在是自己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造成威脅時……那是一種以消減的方式治療多重人格的手段。可是后來隨著醫學的發展和對多重人格障礙的探究,人們發現每當通過這樣硬性的手段方式來消減人格時,其副作用就是隨時都有可能迎來新人格的誕生。所以如今治療多重人格最慣用的方式則是取代消減,尋找副人格與主人格之間的聯系,挖掘主人格的經歷與副人格的誕生原因,取人格之間的相似,進行整合。“所以,你準備什么時候開始整合人格的治療?”許飛又這樣問紀子洋,“你知道的吧,無論如何,在沒有指導的情況下兩個人格相遇了還沒有伴隨消減,這是因為什么…”這是因為什么?紀子洋默默地看了看許飛,卻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衛夕和季長思相遇了,卻沒有任何人格消亡,那是因為他們相愛了。只是紀子洋沒能把這句話說出口,因為他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他的情敵從一個幻覺變成了一個現實存在的人格,而那個人格就存活在喜歡的人的體內。以前上大學時學過很多關于多重人格的案例,也不是沒和朋友一起聊過對待一個人格該怎么看待。無數學者每天都在為其吵來吵去,因為到底該如何看待多重人格障礙患者和其每一個副人格都會涉及到很多領域,包括社會學、哲學、法學、醫學,等等。比如每一個人格到底算不算一個人,要如何定義一個人格,要如何向社會普及概念,要如何根據這一概念建立法律,要如何建立一個恰當的觀念去對待這樣的人和人格。你拿一個人格當做一個人來看待吧,可是這個人格是跟別的人格共存于一個身體內的,就像一具身體里住著很多個靈魂,每一個都是獨立的個體。那么如果其中一個人格犯法了,到底該有誰來承擔這個責任?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格、還是那個犯事兒的副人格?是懲罰那個副人格,還是由這具身體來承擔責任?而作為治療多重人格的醫生,在消減人格的同時,又算不算是在殺人?每個人對此都持有不同的見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說得通的道理。可是紀子洋從來不會為此感到過分困惑,他始終認為每一個人格都應該被看做是一個獨立的人來看待,他們只不過是恰巧存活在一具身體里罷了。雖然在后期的治療中提到的所謂的整合,每一個人格確實都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