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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要跑到哪里去呢?“這么晚了,包車400,不講價?!?/br>衛夕默默地將錢交給司機,看著道路兩旁的路燈飛速地向后駛去。一切都是從那里開始的,一切也都是從那里失去的,如果想要找回來什么的話,那么唯一能夠做的,也只有回到起點了吧。老宅在夜里看起來依然那么陰森,然而這一次,衛夕沒有任何猶豫地打開了那道厚重的大門,一個人走了進去。紀子洋找遍了所有衛夕能夠去的地方,這一次連天臺都沒有放過。然而衛夕總是能給他的新的驚喜,這一次他好像又去了一個紀子洋一時間所不能想到的地方。能去哪呢?紀子洋坐在車里不住地思考著,如果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他不如干脆告訴衛夕當初發生過什么,也比他變成現在這樣強。他是怎么想到那個男人有問題的?或許還是因為衛夕告訴過他的,他在舊宅的那個房間里想起了關于那個男人的記憶。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紀子洋沒有告訴過衛夕,那個房間是屬于衛嘉樂的。能出現在衛嘉樂的房間里,還拿著衛嘉樂的衣服,這種異樣的行為很快的便讓紀子洋將所有的一切聯系到了一起。后來他的求證得到了證實,連衛母也給了他難以接受的答案。衛夕從衛母的家里離開那天,紀子洋看到了崩潰的衛母。過去的一幕幕如走馬燈般浮現在眼前,再是不愿面對的過往也終會有必須面對的那一天。記得曾經看過一個電影,黑底的背景印著一句白色的字幕,它說,你要知道,你的罪孽早晚有一天會追趕上你。多么真實的一句話啊。衛母也有屬于她的罪孽,她知道,她的罪孽不但追趕上她了,而且還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如影隨形。該怎么去償還呢?作為一個母親的失敗與失職。衛嘉樂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如果早點發現就好了,如果能聰明一點,早點發現那些不正常就好了。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曾經一度認為,那個男人沒有騙她,他說的都是實話。他一定會打動衛嘉樂的,他們一定會快快樂樂地生活在一起的。然而事與愿違,男人的溫柔和善意不但從未感動過衛嘉樂,甚至在婚后半年左右開始,這對繼父與繼子之間產生了更大的矛盾。那時衛嘉樂對男人的排斥已經非常露骨了,衛母也找他談過很多次,可是每次到了關鍵時刻,兒子都說不出個所以然。現在想想,這該讓他該怎么說呢?是要他說他覺得那個男人的目光不正常?還是要他說那個男人對他的某些舉動太過異樣?就算非要說的話,作為一個明知道兒子對現任丈夫抱有敵意的母親來講,她能相信他多少呢?再說了,就算她相信兒子沒有騙她,所有的一切也都只是他的感覺而已,那個男人既沒有做過過分的事,也沒有任何充分的證據能夠證明他的直覺沒有錯,所以這要衛嘉樂怎么說呢?衛母從來都不知道,在那個她不曾親眼目睹過的背后,在那個男人與衛嘉樂之間到底發生過多么不愉快的事情。現在想想,唯一能想到的,那讓人后來一想起就會作嘔的事情,恐怕就是曾經在抽屜的角落里發現過一條兒子的內褲了吧。那時衛母只是覺得她大意了,這一定是收衣服的時候搞混了。她當時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覺到的,衛嘉樂在持續對男人冷漠的同時,漸漸流露出了一種微妙的懼意。后來衛嘉樂很少獨自留在家里了,如果她不在的時候,衛嘉樂絕對不會在家里多呆一刻鐘。那時的衛嘉樂能去哪呢?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晃,鎮上那家新開的網吧,還是那家和紀子洋去過的錄像廳,那么喜歡干凈的孩子,過去總是嫌那些地方太臟不愿意去,現在卻成了那里的???。因為能讓他安身的地方已經沒有了,無論是過去的那個唯一的依靠,還是那個被叫做家的地方,他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可是就算他這樣躲著,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記得那天她早早的趕回家里,手里還拎著剛買的菜和rou,打算晚上多弄幾道菜,緩和緩和家里那越發冰冷的氣氛。所住的巷子不深,向里走去的時候還碰到鄰居家的阿婆,正坐在家門口曬著太陽。眼看著自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了,卻忽然看見一個半大小子從里面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連路都不看,差點和衛母撞了個滿懷。定睛一看,還是衛嘉樂的同班同學,看見衛母的時候還掩飾不住眼里的驚恐,嘴里,磕磕巴巴的說著什么“阿姨您…您…衛嘉樂他…”男孩兒指了指衛家的大門,像是嚇得馬上就要哭出來一樣。衛母心里咯噔一下,趕緊向家中趕去。等到終于走進家里時,隔著門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衛嘉樂,流了一地的血,還有那個正向樓下走來的男人。衛母眼前一黑,手里的菜和rou也掉了一地。她忘了她是怎么撲倒兒子的身邊將他抱到懷里,在關注著兒子的傷勢時還猛然發現了兒子的衣衫不整。衛母顫抖著抱著衛嘉樂,拿出手機報了警,一邊看著那個已經攤在一邊的男人,一邊大聲的嚷了出來,“殺人了…有人殺了我兒子…”掛了電話,然后撕心裂肺的沖著那個男人大聲嚷道,“你去死!”后來,那個男人真的就死了。劉警官說是畏罪自殺,呵呵,也對,這種人還有什么資格再活下去呢,還是死了的好。衛母呆呆的坐在病床前,看著昏迷中的衛嘉樂,忍不住哭了起來。她不能再繼續在小鎮上生活下去了,即使衛嘉樂醒來后便失憶了,她也不能再讓衛嘉樂繼續生活在這里了。這件事情鬧的太大了,更何況衛嘉樂的同學還是目擊到了衛嘉樂從樓上摔下來的一幕…無論如何,她不能讓她的兒子再在這里繼續生活下去了。可是她太懦弱了,失去記憶的兒子能很快的堅強起來,再經歷過太多挫折以后的她卻沒辦法釋懷,愧疚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酗酒以后的神志不清甚至造成了對兒子的傷害,她根本沒資格再讓衛夕呆在她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