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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沒有你?!?/br>紀子洋看起來好像很激動,突如其來的情緒讓他一瞬間忘了眼前的人早已不記得他了。他緊緊的抱住衛夕,就像當年他要離開時那樣。“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紀子洋窩在衛夕的耳邊小聲說道,“嘉樂…”那語氣聽起來溫柔極了,就像是七八歲的孩子終于找到了丟失多年的寶物一樣。可是衛夕卻對這樣的紀子洋并沒有什么感覺,也根本體會不到紀子洋復雜的心情。他甚至連這個陌生而又突然的擁抱都沒有在意,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等到紀子洋的情緒慢慢平淡了,才伸出手指了指遠點地方。清風拂過,天色漸暗。紀子洋放開衛夕,回過頭順著衛夕所指的方向看去,一點熒熒微光,正順著河流的方向慢慢飛去。紀子洋了然一笑,他沒有忽視衛夕眼中難得泛起的一絲明亮,于是他拉著衛夕的胳膊向路邊的草叢走去,果然里面落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然后衛夕的眼里更亮了。“捉一只?”衛夕呆呆的看著微弱的光芒沒有理他,紀子洋也不忍心打斷此刻的和諧。于是衛夕靜靜的看著螢火蟲,紀子洋就蹲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有那么一瞬間,紀子洋甚至想起了小時候的夏天,他和衛嘉樂一起捉螢火蟲的景象。那時兩個人一人拿著一個捉蝴蝶用的網,對著空中盈盈飛舞的光芒胡亂的兜來兜去。衛嘉樂一向比較笨,總是捉不住,每次都要靠他才能捉到幾只。然后兩個人將螢火蟲帶回家里,第二天傍晚坐在衛嘉樂家里的院子里,一起盯著網中的螢火蟲,看著它們慢慢的在天色的襯托下變得越來越亮。然后衛嘉樂便會瞪大好看而又明亮的眼睛驚喜的看著他,笑著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可是現在的衛夕卻只是木訥的看著眼前的光芒,眼中一片沉寂。然而紀子洋卻一點都不在乎。他只是很溫柔的看著衛夕,感受著內心越來越滿溢的充實,那是他自從失去衛嘉樂以后的這么多年以來都不曾感受到的。只要你回來了,就夠了。我們一定可以重新在一起的,然后永遠不分開的。對么,嘉樂。第7章第7章悶熱的天氣,喧囂的人聲,陽光曬的皮膚泛起微弱的灼燒感,額頭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流。衛夕坐在游樂場的涼椅上,手里還拿著一瓶已經被溫熱的礦泉水,白皙的膚色和虛弱的神情昭示著他對周遭這種過于熱鬧的戶外環境所流露出的不適,可是身邊的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些。紀子洋興致勃勃的看著遠處的游戲射擊場拽拽衛夕的胳膊,“走啊,我們去那邊看看?!?/br>衛夕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慢吞吞的跟在紀子洋的身后向遠處的游戲射擊場走去。他對游樂場這種地方真的很無感,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寧愿安安靜靜的呆在家里,而不是到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來。可是紀子洋卻很喜歡這樣的地方。像這樣讓人覺得疲倦的接觸已經持續很久了,自從在那個被稱為兩個人故鄉的小鎮回來以后,紀子洋便像一個沒了顧忌的孩子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渴求著能與衛夕多一些相處的機會。原本對待這種突如其來的親近是很抵觸的,衛夕攥著手里的礦泉水,毫無生氣的跟在紀子洋的身后。前面的人時不時會回過頭看他一眼,目光帶著數不盡的溫柔,還有和太陽一樣灼人的溫度,一切的一切都讓人覺得有些無所適從。也難怪吧,突然冒出來一個陌生人微笑的看著你,告訴你他是那個曾經與你朝夕相處、相依為命的故人,然后在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以后,便要每天尋覓著你的蹤影,關心著你的一切,甚至似乎熟知著關于連你自己都不曾了解過的自己,碎碎念著關于你所不知道的關于你們兩個人的回憶。那感覺就像是在讀一部嶄新的一樣,你完全不知道下一刻會出現什么樣的劇情,卻無法從中獲得一絲新奇而喜悅的感覺,甚至感到有些難以消耗的壓抑。因為這部就是關于你自己的過去的,而你卻一點都不知道。而且說真的,最重要的是,你一點都不感興趣。穿著工作服的管理員遞給紀子洋一把□□,紀子洋用槍指著一排排的小禮品問衛夕,“想要哪個?”衛夕逐一看著遠處的禮品,還不等他回答,紀子洋便搶先說道,“就那個面具吧?!?/br>一聲槍響,管理員將被打落的面具交給紀子洋。“給你?!?/br>衛夕接過面具,是一個眉心畫著紅色印記的狐貍臉。“謝謝?!?/br>“沒事,”紀子洋看了看衛夕,“我幫你帶起來吧?!?/br>還不等衛夕做出反應,紀子洋便率先一步拿過衛夕手里的面具,將它斜掛在衛夕的頭上。帶好以后,紀子洋還上下審視了一番,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很好,和記憶中的衛嘉樂一模一樣。“我們再去那邊逛逛吧?!?/br>手臂又被牽住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牽引著身體向前方走去。衛夕抬起頭看了看紀子洋的背影,棕色的頭發在陽光的襯托下泛起淡淡的光芒,明明應該是很溫柔的顏色,此時卻只有無盡的疲勞感。他真的覺得很累。像這樣同紀子洋在一起的相處,真的讓他覺得很累。如果放到十年前,在他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或許還會燃起一些興致吧?那時的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宛如一個新生兒一樣,卻又不幸的擁有成人的感情和思維。腦海里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法識別出任何關于過去的一切,甚至連自己身處何處都不知道。如果在那時能夠遇見紀子洋的話,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幸事吧?恐懼又無助的他,如果能在那時遇見紀子洋的話,一定會將他視為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吧?可是一切都晚了,他早就不再對過去的自己感到一絲的好奇了。他是誰?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有著什么樣的過去?他應該過著什么樣的人生?類似這樣的問題早就在他的腦海里思考過一萬遍了,可是最后沒有任何人能夠給他一個答案,就連他的mama都不愿提起關于他的過去。喝多了的女人拎著酒瓶坐在地板上,用著一種略帶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嘴里碎碎念著,“怎么會這樣呢…一定是你的問